端玉一直站在不远地地方看着不敢上前,她眼看着万羽芊在彦裴耳边说什么,想知道但又怕好心办坏事。
万羽芊一顿话说完,想着鼓励有的时候对人来说不起作用,威胁就不同了,人受到威胁,会下意识地反抗,肾上腺素也会分泌得多。
趁着彦裴心里有怨气,想弄死她的时候,赶紧缝合。
于是她道:“坚持,我要下手了,能不能跟你妻儿团聚,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着她就让侍卫按住彦裴,拿起剪刀去剪他伤口坏死的腐肉。
腐肉必须清理,上面不仅有木屑还有其他杂物灰尘,如果长到肉里,到时候还是麻烦。
万羽芊手也有些抖,她哪里用剪刀给人剪过肉,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她都要昏过去了。
就在这时,陆清凌接过她的剪刀:“我来。”
万羽芊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点头:“当心。”
本来万羽芊拿着剪刀,端玉没说什么,可是一见陆清凌接过剪刀,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她问道:“用剪刀做什么?”
陆清凌看了她一眼没理会,上去沿着伤口,开始剪彦裴地腐肉。
第一下过去,明显能感受到彦裴身子一颤,明显地向上挣扎。
“按住他,别乱动。”侍卫死死将彦裴按住,不然他有一丝一毫地动弹。
陆清凌下手稳准狠,咔嚓几下下去,就把伤口周围的腐肉剪掉,万羽芊立刻上前将一碗白酒倒在了彦裴的伤口上。
这个过程触目惊心,彦裴闷哼着几声,浑身剧烈颤抖,但却没有喊疼。
身吓的锦被都被他抓烂了,却硬挺着没喊一声。
端玉吓得缩在一边,默默地流泪。
万羽芊又拿了一把刀,在火上烤了很久,她不知道彦裴有没有昏过去,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她将火红的匕首递给陆清凌,小声道:“你再忍一下,我要烫一下你的伤口消毒,不然化脓就没得治了。”
陆清凌接过匕首,二话不说就按在了伤口上,伤口瞬间升起热气,冒出白烟,空气里弥漫着肉烤熟的味道。
彦裴一动也不动,彻底地昏死过去。
端玉捂着嘴,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本想上前阻拦,但是又怕耽误了大事。
万羽芊一见机会来了,赶忙拿着绣花针冲了上去,昏过去最好,此时缝合他不会感觉到痛苦,于是便一鼓作气上前缝合伤口。
伤口很大,万羽芊也是硬着头皮缝合,本来理想的应该里面一层,外面一层,这样愈合的会更快。
可是她找不到可以吸收的线,缝合两层成了妄想,只能尽量多缝合。
经过一番折腾,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包扎了伤口,上了金疮药。
万羽芊和陆清凌两个人都满头大汗,两个人相视看了一眼,都长舒一口气。
“眼下最重要的是别感染,外面好说,里面有点麻烦。”
“霍夫人的药能解毒,靠谱吗?”
“叫郑石去取一些过来内服,或许可以抑制感染?”
两个人窃窃私语,最后陆清凌让郑石快马加鞭回王府取药。
折腾了好半天,天空泛起鱼白色,天要亮了。
陆清凌换洗了衣物,坐在房间沉默不语,万羽芊怕端玉身体吃不消,跟芸芸煮粥去了。
他知道昨晚这件事,是有针对性的,湖上向来安稳,多少年来一直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爆炸的中心点在他和万羽芊原来的那艘船上,目的很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究竟是谁会这样做?
周猛探查回来道:“王爷,已经带人查过了,湖中爆炸,船上并没有任何火药,而是有人身子缠了火药,跳到船上炸开的。”
“这一招的确是狠,我们来南镇游玩,这件事就连圣上也不知道,谁会事先做了准备,就等着我们往里跳。”
“在晋州不方便动手,要等王爷出了晋州,在四下无援的情况下下手,此招阴损。”
陆清凌眉头微蹙,细细地想着,如果是祁云他根本不必大动干戈,四皇子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如果四皇子想下手,不会如此拙劣,故意挑这样的时机。
“王爷,有哪些人,不方便在晋州出现?”
陆清凌眼前一亮,他看着周猛,忽然笑道:“果然有你的,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不在晋州,想回又不能回的,怕是只有……”
陆清凌冷笑:“赵钤。”
县令王二苟比任何人都担心,湖面文人墨客很多,一下子伤残了数个,南镇城内人心惶惶,都不知道是谁做了这样的事情。
百姓如何,他不关心,可是他关心自己的乌纱帽。
如果怪罪下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尤其是陆清凌阴沉的脸色,让他几乎吓得尿裤子。
本来出了这事,陆清凌应该连夜回王府才更稳妥,可是彦裴重伤,无法马车走动,颠簸出问题,到时候性命堪忧。
更何况,一旦回了晋州,彦裴进不了王府,他和端玉就没有相处的机会。
毕竟在来时的路上,彦裴即使出现救了大家,陆清凌还是拎得清轻重的。
再者,他不喜欢处于被动状态,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对方肯定不会就此放弃,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手。
万羽芊也许会遇到危险,他不能就这样任由对方肆意妄为。
县令王二苟胆小怕事,他见陆清凌没有要回晋州的意思,赶忙找了机会献殷勤,把府中家眷全部撤了出去,整个县令府都留给了陆清凌。
这样一来,府中格外的清净。
万羽芊和芸芸在井中打了水上来,在井边动手洗米。
芸芸看万羽芊下手麻利,丝毫没有娇气的劲儿,便问道:“娘娘竟然会煮饭。”
“煮饭有什么稀奇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饿不着。”
“可是娘娘出身高贵,怎么会懂这些,不都是饭来张口的吗?”
万羽芊本来想胡说,可是一想她此刻的人设可是大财主家的小姐,于是便说道:“我在家的时候,很不讨人喜欢,他们都不喜欢我,有的时候吃饭也不让我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