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一次两次在我面前吃瘪的次数还少吗?怎么就那么欠儿找虐呢,我跟长辈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顾乐神色不善,顾柔要这群人结盟,可这些人,本就面和心不和,同时出现不过是想看出热闹而已,瓦解他们的暂时阵营,简直轻而易举,她怎么可能放过。
“大叔,三叔家去年的那件事,你还记得吗?我可是打听到,三叔的那件东西,可是被熟人拿的。”
顾乐继续逐个击破。
“顾老大?我东西,被你拿了?因为那东西关键时刻不见,我损失了巨额赔款,原来,你跟他们联合着,摆了我一道?”
三房家的也上道,点火就着,扭过来几个大步就走到大房面前,揪着他的脖领子。
“还有三叔,你偷摸背地里干的那些事,真的,一点证据都没留下吗?哦~我认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三叔且行且珍惜啊。”
煽风点火吗?她也会,顾乐继续喋喋不休。
“什么!?老三,你干了什么,我公司的公款……”
被顾乐一点就透,大房家的,甩开三房的手,反手拽着他衣领子。
“爸,三叔,你们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家兄弟,你们怎么因为那小蹄子几句话就信了啊。”
大表姐上前劝架,恶狠狠的瞪了顾乐一眼,她怎么不知道那小贱人嘴皮子这么利索,三两句就能撺掇着他们兄弟翻脸。
“就是啊,那小贱人胡说八道的话,你俩也信,赶紧松开老三,当家的,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儿了,不就是仨瓜俩枣吗?都是自家兄弟的,帐算那么清,真是伤感情了。“
顾家大夫人也不知道是劝架,还是在加柴,把大叔气的够呛,扭头破口大骂:“你要是觉得老三好,你跟老三过去吧,明天就滚,省的我看见糟心。”
顾家大儿子温润的面纱也撑不住了,几步靠近顾乐,歪头在她耳旁说着:“小看你了,二表妹,竟然让他俩打起来,佩服,佩服。“
顾乐低低的笑了,配上肿了的半边侧脸,怎么看都有些凄惨的模样:“彼此彼此,大表哥,别来无恙。”
大房远在临城,她表哥可是开高铁的,没他亲自专车护送,那两位奇葩,怎么可能这么快赶过来。
“表妹,你的下场是什么,我们拭目以待。”
大表哥神色晦暗的闪了闪,推了推金丝镜框,他视力没问题,就是为了装斯文,带了个镜框而已。
“呵。”
顾乐眉眼弯了弯,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蛀虫的木头,早就从芯子里面坏掉了,就算是表面仍完好无损,支离破碎,那是迟早的事,她也没做什么,只是引了条线罢了。
顾乐的手机响起来了,她舌头顶了顶左侧脸,瞥见来电显示的人是谁,她切了一声,按了静音,没有接。
戏都唱完了,他才打电话过来,有什么用,切,她才不需要他看她笑话,再奚落她一番呢。
顾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等候室,顾乐就靠在墙角,懒散的欣赏着大房三房狗咬狗,畅快淋漓的戏码。
顾柔阴鸷的眼眸,死死地钉在墙角的人身上,她倒是慵懒的跟个没事人一样,这一场兴师问罪,道德舆论的谴责,被她破坏的干干净净。
顾柔的计划,全部泡汤,法证很快就会查出证据,她已经交代过,叫阿福自首,顾乐这一局,又被她逃了,顾柔不甘心的握紧拳头,指尖掐入肉中。
这贱人,怎么总是这么好命!连这出好戏都能被她搅黄。
一股讨厌的感觉注视着自己,顾乐掀起眼皮,果真看到顾柔未收回的恨意,怒视着她,顾乐嘴巴一开一合,无声的说:还有什么后招,我等着。
顾柔一瞬间表情就狰狞了,气的磨牙,扭身从另一道门离开了等候室。
“嗡嗡……”
手机振动在顾乐的口袋里,她掏出手机,恰巧看到是林雪玉弹的视频电话,顾乐眼神暗了暗,转了语音接听:“喂?”
“你在哪?”
“医院。”
“等我,马上到。”
两个人的话都是一样的毫无起伏,语气冷冷淡淡。
但是顾乐知道,林雪玉一定是听说了什么,才会这么着急的给她弹视频电话。
半个小时,顾家大房,三房的,越打越激烈,最后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不欢而散,顾乐也乐得被当成空气。
“乐乐,看你的样子,真狼狈。”
林雪玉气喘吁吁的赶来,看到闺蜜的脸上,身上被打过的痕迹,揪心的难受,可还是打趣,想分散顾乐的注意力。
“没事,小事儿,不用担心我。”
顾乐朝着林雪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咧开嘴,露出牙齿,触动了侧脸的肿痛,疼的她:“嘶~”了声。
“笑得比哭得还难看,丑死了,走,跟我去找点碘酒涂抹一下,脸肿的快成猪头了,看你怎么出去见人。”
林雪玉嘴上这么说,柔软温暖的手,牵着顾乐的手,顾乐能感觉到手掌的主人,在发抖,不知是吓得,还是气的。
“阿雪。”
倏然的,顾乐停下了脚步,林雪玉条件反射的回头:“嗯?”
“谢谢你。”谢谢你这么担心我。顾乐在心里说。
“笨蛋,你我之间,用不着这些虚的,多请我吃好吃的就行,要求不高吧。”
林雪玉闻言,臭屁的扬了扬头,一脸嘚瑟。
“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哪回吃饭不是我买单啊,您雪玉大小姐,简直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顾乐被逗乐了,心里那抹阴霾也被一扫而光,林雪玉可真是她的宝藏女孩。
“有那么夸张吗?我给你女儿买的衣服,买的学习用品,那怎么不算钱了。”
林雪玉翻翻白眼,没好气说。
顾乐跟着林雪玉一同去擦了点药,又回到抢救室,林雪玉拦着,不让她再去自讨没趣,但是顾乐不肯,她一定要知道庄依然是否安然无事。
抢救室的红灯灭了,随后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医生,他摘下口罩,问:“哪位是庄依然的家属。”
“我是。”
“我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