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方倩倩请了假,也代赵兆跟学校请了一星期的假,她们打吴月的电话,却打不通。
赵兆母亲的情况开始恶化,逐渐的进气少呼气多,赵兆就在旁边看着。
凌晨2点钟,赵兆的母亲,心脏跳停,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赵兆哭的昏天黑地,撕心裂肺,她彻底没了妈。
第三天火化当天,赵兆接到了一个电话,她接通时,对方的声音微弱,声音很细小,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她却很激动,抓着手机,屏住呼吸,认真的聆听对方虚弱的话语,她说:
“兆,不准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有我,有我们四个,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你等我,等我好起来的,我认你做我亲人,一辈子不离不弃。”
她说:“小兆,别难过,人世间有太多的生死离别,生老病死,这是每一个人都必须要经历的,或早或晚,你要学会勇敢面对。”
她说这两句话之后,就有些喘,赵兆抓着手机的手,不由握紧,她担心,但是她不敢出声,哽咽着,不出声。
“七七,好了,你刚刚醒,不要勉强自己,我们会好好开解她的,你别担心,养好身体,好不好?”
宗星月规劝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赵兆知道,原来老大刚刚苏醒,原来星月把自家的情况告诉了顾七七,她才给她打这通电话,她明明身体那么虚,还要劝自己想开,放宽心。
老大是真的老大,是她的天,她的神,赵兆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捂着嘴,无声的流泪,老大,你的情,你的义,赵兆此生定赴汤蹈火,来报答你的这份郑重。
“好,小兆,别难过,办完阿姨的事,回到学校,好好考,记得吗?”
“是,是,是,老大,你别再说话了,你需要休息,我记住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快休息吧,别累着。”
赵兆再也忍不住,出了声,顾七七的身体虚弱,宗星月劝不动她,她作为老大的手下,要规劝老大,保重身体。
“嗯,那就先这样,等我能下床了,立刻去找你,等我。”
顾七七那边挂了,赵兆知道,是宗星月担心顾七七的身体,强制性的挂断了电话,她笑了,衷心的笑了,丢失了亲情,获得了新的亲情,是她们老大给出的承诺,一辈子的亲人,她们是一家人,没错,她不是孤儿,她有家,大家庭。
“想开了?走吧,应该快出来了,你应该把心情整理一下。”
方倩倩勾着赵兆的肩膀,或许对她母亲来说,是她所盼望的结果呢?
想开了之后,赵兆找了个地方,帮母亲安葬,并且答应母亲,每年都会来给她扫墓,和方倩倩一起,离开了墓地。
而她们离开了不久,就来了两个人,一个蒙着脸,带个银质的面具,一个带着黑色口罩,黑帽子,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穿的很宽大,把身形也遮住了。
而她脱下黑色的手套,受伤都是道道划痕,像是利器所伤,她怀抱着一束百合,走上前,在墓碑前放下。
男人走路有些跛脚,看着也受了不轻的伤,他噗通一声的跪下,叫了墓碑前,女人的姓名:“诉珍,我来晚了。”
他昨晚跟灵敏回到基地,就被老板的手下毒打了一顿,并且把他们派送到遥远的热带雨林地区,老板很生气,说他们险些坏了大事。
然而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不能在留在内陆。
“诉珍,你安心的去吧,你我夫妻一场,我在这里送你最后一程,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往后,你在那边,要幸福。”
“下辈子,记得擦亮眼睛,别再找像我这样心思根本不在你身上的男人了,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
男人悲怆的磕了个头,磕的很响,他这辈子遇到诉珍是个美好的意外,他从小跟着父亲为生,父亲是个嗜酒的人,年仅五岁的他,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年少的阴影一直在他心里抹不去,二十多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
那一次的蹲监狱给了赵峰很大的教训,他从里面出来后收敛了不少,却不可能回到过去,去找老婆孩子忏悔,他收了心,和敏儿,现在披着顾乐皮囊的人待在一起,两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分离。
“让我跟她说两句吧。”
灵敏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赵峰漠然起身,灵敏徐徐的跪了下去,摘下了口罩,露出来一张布满横亘在脸上丑陋的刀痕,她这张脸被划了好几道,除了眼睛以上还算完好,整张脸已经丑陋的无法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