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远了电话,也咬了咬牙,恶狠狠的说:“总之,人确实在这个医院没错,你要是再不抓紧,人就出院了。”
“行,钱一分不少你的,你再帮我办件事,就给你打过去,你把她给我绑过来。”
电话里面的声音响起。
鸭舌男惊叫出声:“你疯了?你把我当傻X是不是?医院没人吗?让我光天化日去绑个大活人,那是胡扯。”
“五十万,干不干?”
那头的声音,沉冷而掷地有声。
“五,五,五十万?那也不行,这里人多眼杂,我根本就没机会。”
鸭舌男吞了吞口水,起了贪念,但转眼又立马否决了。
“孬种,算了,就这样吧。”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失望透顶。
一听到自己到手的钱就这么溜了,鸭舌男急了,忙对着电话那头说好话:“别啊,您先别急着挂,大人撸不走,小孩行不行?”
鸭舌男帽子底下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管那小孩儿是谁,既然认识顾乐,那就是跟顾乐有关系的,既然有关系,那对方肯定是感兴趣的吧?
“小孩儿?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听到对方感兴趣了,鸭舌男笑了笑,谄媚的把碰到顾七七的事儿说了,完事后还说:“我看那小女孩白白净净的,一看就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要是撸了去,肯定能狠狠地敲她家人一笔。”
对方沉默了下,随后笑着说:“行啊,你能撸的来,就撸来,价钱少不了你的。”
随之对方率先撂了电话,鸭舌帽男子压低了帽子,出了负一层,又回到起先和顾七七相遇的地方,偷摸的寻找顾七七的影子。
顾家,除了顾夫人住院不在家之外,其余的,顾柔,顾父,还有三房的三婶,三叔都在。
“我说二哥,这件事难啊,我们一家可没有和嫂子配型成功,所以捐不了。”
三婶算是个厚道人,长相普通,但周身散发着大家之气,曾经也是出身名门的千金。
“对啊,你弟妹和我可都是去做了筛查,结果配型失败,至于我那一双儿女,一个二十多,一个还在上中学呢,二弟你忍心……”
三叔吸了吸鼻子,悲怆惋惜的摇头,提到他一对儿女的时候,表现出来的神态,更是夸张,难受的跟要他的命似的,整个人都拧巴了。
“不,怎么会?我还没有那么畜生,他们还是孩子,三弟,三弟妹,你们的好意,心领了,记心里了。”
顾父连忙摆摆手,给谁他也不可能叫未成年,刚成年的孩子就摘个肾啊。
“爸,都怪我,要不是我让顾乐来参加宴会,妈也不会住院,也不会这么严重。”
顾柔坐在最边上,拿着纸巾抹眼泪,其有意无意的在提醒着,罪魁祸首是谁。
顾父听后,脸色果然黑沉下来,不止顾父,在场的三房家的,也都一个个握拳气的跟什么似的。
“顾乐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诶,不是说,是阿福下的药吗?人顾乐根本什么事也没做。”
三叔虽然脾气燥了点,但还是分得出事理的正确与否,警方都出面了,顾乐的嫌疑彻底被洗清了,怎么看,他这侄女都像是找茬啊?
本来顾家夫妇就对那个养女不喜,不然也不会一气之下,和顾乐断绝关系,把她赶出家门,但是在这时候,顾柔还要提起顾乐的名讳,这不是纯粹给顾父添堵吗?
“可,话是这么说,三叔你不知道,我妈躺在医院都瘦的没人形了,这一切总得有个人负责,除了顾乐,还能有谁,害我妈这样啊?!”
顾柔的言辞乍一听也倒合理,但经不起推敲,只听的出,她这是胡搅蛮缠,强行给人添加莫须有的罪名。
可顾父没想那么多,他摔了手边的杯子,紫砂茶盏连带着里面的茶叶水在碰到地面时候,砰的一声炸开,四分五裂,三叔眼神一闪心疼,却也没说什么。
顾父怒斥了一声:“不孝女!我怎么会养了这么个东西。”
“爸,妈现在整天被那些药物折磨的上吐下泻的,我担心妈受不住啊,顾乐不是扬言要伺候妈吗?她就来了两天不来了,也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虚伪货。”
顾柔仍在火上浇油,顾乐在医院的那几天,顾母的吃喝拉撒,全权由顾乐代办,顾乐忙的跟个陀螺似的,脚不沾地儿,她就光瞅着,别提有多痛快了。
结果从前天开始,顾乐就没有再出现,她以为顾乐能一直被顾母磨搓呢,谁知道,那该死的贱人,顾母叫他别来了,她还真的就不来了!
一想到顾乐这么听话,顾柔就止不住的颤抖,极度的心里不平衡,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折磨顾乐的机会。
“爸,不如让妈搬回家里住,让顾乐伺候妈,找个人监视着,她害妈这样,她就应该尽心尽力照顾妈。”
医院即便是再好,也总归诸多不便,更重要的是,医院的眼睛太多,她不能明目张胆的找顾乐的麻烦。
但在顾家就不一样了,只要顾乐落到她手里,她抱着让顾乐这辈子都说不出来那个秘密。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妈的意思,在医院还有医生检测,时刻关注她的健康,到家,就没那么方便了。”
顾父也没同意更没有拒绝。
“这是我的意思,晚点我去跟妈说,她如果点头了,我们就把人接回家里吧,医院冷冷清清的,妈住着心情也不舒服。”
顾柔起身,走到顾父身后,殷勤的帮顾父捏肩捶背。
“瞧瞧,还是亲闺女知道疼人儿啊,二哥,真羡慕你,叫我说,就按照二侄女说的办,让顾乐回来脚前脚后的伺候,弥补她的罪过。”
三叔适时一脸奸笑好言相劝,顺带给顾父上眼药。
“老三,你今天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关心你嫂子的病情吧,我听着你阴阳怪气的,是不是有事求我?”
亲兄弟几十年,顾父能不了解自己弟弟,他来了一个钟头,一坐就是这一句那一句有一搭子没一愣子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也没个重点,是不是的附和顾柔两句,总之都是顺着他们家人的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