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从前以为是他那几个姐姐嫁不出去,想来是有什么毛病,心里还颇为惋惜,今日听了才知道,他家那几位姐姐与其他闺阁的小姐不一样,自然不以婚嫁论好与否。
正哄笑着让李醋介绍姐姐认识,哪怕结交朋友,认识一下也是荣幸,李姜一个严肃的严肃飘了过去。
感受到异样,李醋抬眼望去,对上李姜想要教训却又一眼带过的眼神,李醋忙赔笑上去道,“儿子见过父亲,父亲又去给昭王殿下授课了?对了爹,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有何进展?”
“还行。”李姜边走边说着,扫了眼那些或坐、或站、或蹲在池边的侍卫,眉头紧了又紧,“怎么你带的侍卫都跟你一样没有规矩,吊儿郎当的,还不快让他们站好。”
“是!”李醋得了命令,忙向那群侍卫命令,“你们吊儿郎当的在那干嘛呢?还不快给我站好了,小心本副统领对你们军法处置。”
“快站好,快点站好。”侍卫忙找好位置站成两旁,一个个精神抖擞,仿佛换了副面孔。抬头挺胸,见李姜和李醋往这边过来,齐声恭敬道,“参见太保大人,参见副统领!”
李姜严肃的神色稍稍缓和,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跟在李姜身后的李醋给他们使了个还不错的眼神,笑看着李姜的背影躬身道,“爹慢走,恭送爹。”
闻声,李姜忽的转过身来,眼神扫过那些侍卫看向李醋,走近他在他耳边道,“身份不重要,品性要好,你要是敢随意乱来,让你那几个姐姐受委屈,我可饶不了你。”
“放心吧爹,那可是我亲姐姐。”
“你自己掂量。”李姜给了他个警示的眼神,转身走了去。
因这阵子受命追查文丞相贪腐的案子,李姜下了早朝来给元林布置功课,让他自己思考,第二日再来看他的答案,听他的见解。
昨日已经布置了功课,今日便来听听答案。
元林也早有准备,行云流水,李姜听完之后或赞同,或夸奖、或解惑、或纠正。
围绕话题,两人论了许久,又开始检查书法。
“师傅,您觉得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突然,元林夷犹着问了这句。
李姜举纸正看,闻声,不觉看了他一眼。
“皇上如何,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谈论的。”李姜立时严肃起来,想了想又道,“不过和你说说也未尝不可。”
“嗯。”元林放下手中的书认真的看着李姜
李姜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想了想,微抬起下颌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从窗棂照进来的光正好打在他脸上,他眼角和脸上深浅不一的皱纹格外清晰,炯炯有神的眼睛发着光,带着笑,似有骄傲自豪之感。
“皇上德才兼备、有勇有谋。虽是在民间长大,可身上那股帝王之气丝毫不差,相比比当年的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在师傅眼中,皇上是完美的,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人无完人,皇上也不例外。只是相比普通人,一个帝王的心性将决定整个国家的走向,覆灭或富强全系于皇上身上。而我们的皇上一定会让大魏国泰民安,河清海晏。”
“……这就够了。”元林说着,想了想又道,“我心中有事,也无人诉说。师傅,若有些事想不通该怎么办?”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或许以后慢慢的就想通了。”李姜说着看向他
元林道,“可是事关重大,必须要想清楚了做决定,否则他日悔之晚矣。”
李姜笑道,“你说出这话就已经证明你心中已有答案,只是怕自己的判断错误而已。既如此,何不去弄清楚事情的源头,要知道,证据永远比猜想有用。”
“可是……”元林仍有疑惑
李姜道,“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
“仁德……师傅说的是皇上?”元林看着李姜
李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道,“皇上对殿下的期望很高,臣对殿下的期望也甚高。”
元林似懂非懂,没有从李姜那里得到准确答案,可无形中自己心里已生出答案,笑道,“我明白了,谢谢师傅。”
“嗯。”李姜笑着点头
只过了一阵子阿渡也被接到了宫中,云轻听冷东辰的吩咐还如往日一般对待阿渡,只当不知道她已背叛的事。
阿渡丝毫不知他们都已有所擦觉,只安分了几日,见云轻腕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便暗暗怂恿云轻去杀景诺儿。
“小姐,打听清楚了,景诺儿就住在长春宫。”阿渡进门,满面喜悦的说着
“可有人把守?”云轻问
阿渡道,“有是有,不过小姐是皇上的师妹,他们也不敢拦小姐,况且我们还有迷药,实在不行就迷晕他们。”
“嗯。”云轻点头,想了想道,“可是冷哥哥似乎很看重她,吩咐过不许动她,我若真的杀了她,不知道冷哥哥会不会生气。”
“小姐!”阿渡上前道,“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的了,若不是景家害死了夫人,小姐怎么会如此孤苦伶仃的,没有母亲疼爱。”
“又不是你的母亲,你这么激动干嘛?”云轻白了眼阿渡,明知她不安好心可却不能拆穿,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要不是早知道她背叛了自己,自己还真要相信了。
“我……”阿渡怕云轻生疑,忙解释道,“我是为小姐打抱不平,他们景家犯的本就是灭九族的大罪,皇上看她可怜才饶她一命,俗话说父债子尝,小姐为母报仇,天经地义。”
“景诺儿……”云轻低头不语,阿渡的话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她向来有仇必报,而她的仇人现在就在皇宫,此时不报更待何时,拿定了主意便道,“好。”
禁卫军副统领这个位置倒很合李醋的心意,不仅仅是因为升职,更多的是因为有机会接近景诺儿。
“大人又来了啊,今日要我们送什么东西?”守在长春宫外的侍卫略带调侃的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