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醒来,已经在马车上了。
揉了揉晕呼呼的小脑袋,见自己正枕在拂溪的腿上,连忙起身,不好意思道,“我睡多久了啊?”
拂溪笑道,“两天两夜。”
“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可担心死我们了。”小喇叭也在一旁说着。
夕颜见她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亲昵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我没事的。”
伸手出来,她这才觉得腰酸背痛,忙伸懒腰坐到窗户边上,拉开帘子感受着外面的空气。
“真舒服啊!”
说罢,她便探脑袋出去,开始寻找冷东辰的身影。
可前后左右看了一圈,也不见他的踪影。
“他走了!”拂溪看着她东张西望的背影。
“走了?”夕颜回头问
拂溪道,“他说他还有些事要去办。”
“哦,”夕颜失落的放下帘子,低头道,“怎么又走了啊,早知道就不晕那么久了。”
拂溪听她这话倒好笑,笑她道,“要晕多久,难道你能自己说了算?”
“或许呢?”夕颜也跟着笑笑,抬头道,“拂溪姐姐,那他有说他要去哪了吗?他什么时候走的?”
“没有,他前天确定你没事了再走的,”拂溪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他给你的信。”
“有信?”夕颜忙接过打开,仔细看去,里面不过寥寥几个字,“放好血苓丹,小心身边的人。”
小心身边的人……?
夕颜被他这几个字说的糊里糊涂,看了眼拂溪和小喇叭,把信顺着印子重新折好,又放进信封里。
小喇叭见夕颜面露不解之色,忙凑过来笑问,“写了什么?”
“这个嘛……”夕颜迟疑了一下,“嗯……不能告诉你。”说着,她宝贝似的将那封信收了起来。
“驭……”
素影见夕颜醒了,刚好前面又有个客栈,便停了马车。
“小二,来一壶好茶,几个小菜。”走进客栈,素影对小二说着,几个人随之坐了下来。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拂溪问
素影看向夕颜道,“你可要去夕府看看?虽然师傅说你该去,可若你不愿意的话,就不要去了。”
夕颜有些为难,她想去看看她的亲人,可她又害怕,她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也不确定,他们是否知道有她的存在。
拂溪见夕颜犹豫,笑道,“她们终究是你的亲人,你的父亲还有姐姐,他们肯定也特别希望见到你。”
“就是啊,”小喇叭趴在桌上笑道,“这样的话,你就又有亲人了。”
确实,夕颜一直都想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如今既已知道了,理应去看看,哪怕他们不认她,也总算是见了一面,不留遗憾了。
“好。”夕颜想明白了,笑道,“那我们直接去夕府吧……”
……
冷东辰刚回到府中,便迎来了皇上的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文丞相之女文杜若,贤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五皇子已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文杜若待宇闺中,与皇五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文杜若许配皇五子为皇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冷东辰跪在地上,听着宣旨太监的话,不禁握紧了拳头。
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云轻跪在一旁,也是气愤的扯着衣摆。瞪着王公公,那样子恨是不能吃了他。
“五皇子,接旨吧。”王公公不适的眼神扫过云轻,双手托着圣旨看向冷东辰。
冷东辰低头不语,冷着脸,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等了等,王公公加重语气道,“五皇子,接圣旨吧!”
冷东辰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王公公左右看了看,上前道,“皇上另有口谕,若五皇子抗旨不尊,老奴便携了圣旨回去,将圣旨里的内容广昭天下,并让礼部着手,三日内完婚。”
冷东辰闻言抬眼,长如羽扇的睫毛微微颤动,瞳孔慢慢放大。
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要逼他了。
他缓缓起身,不紧不慢的接过王公公手中的圣旨,也不谢恩,拿着就转身往府里走去……
永宁宫.
皇后坐在正殿中间的软榻上,细细的观着手上的玉如意,身着金色的华服,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挽着朝阳五风挂珠钗,一静一动,都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质。
而另一头,太子像拉肚子找不到茅厕一般来回转着,形容急躁。
“坐下吧!”好一会,皇后放下手中的玉如意,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太子。
太子一*坐在皇后的对面,猛喝了口茶,将杯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怒道,“父皇这是个什么意思?从来也没看他提过那野种,可这一提,却是要将文丞相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他,这天下谁人不知,我曾有意与她联姻!父皇这么做是打我的脸,存心叫我难堪啊。”
皇后表情微动,缓声道:“可我听说,这门婚事是文杜若自己求的。”
“什么东西?!”太子气道,“放着我这个人中龙不要,要嫁给那个废物?好好一幅娇艳皮囊,莫不是个傻子?!”
“傻子才会将看不透之人误认为傻子。”皇后看着太子,“你可有想过,文杜若为何非要嫁他,陛下和文丞相又为何不阻止?”
“能为何?”太子无奈道,“管他为何!本来是一个任人欺辱,默默无闻的野皇子,这下可好了,白白便宜了他。”
“任人欺辱?默默无闻?这就是你眼中的他?”皇后冷笑,“他可从来都不简单,低声下气也不过是他的伪装,不然你以为,一个没有任何依靠的皇子,能安然活到现在?从前叫你防着他你不听,现在倒沉不住气了!”
“母后,”太子前倾着身,撒起娇来,“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文丞相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冷东辰若与他联姻,那他的势力都快要赶上我了,以后我再想欺负他,可就不能这么明目张胆了。父皇也是!明明从小就不喜欢他,把他送到宫外生活,可现在又为什么要给他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