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莫殇亲自送了嫁衣的图样来,并传了冷东辰的话给文杜若,文杜若初时还满心欢悦,觉得冷东辰送图纸过来,是重视他们的婚礼。
可后来,她听说礼部所有与婚礼相关的东西不翼而飞,又想起冷东辰对她冷若冰霜的样子,她越想越不对劲。
此刻再看莫殇所说的冷东辰亲自设计的礼服图纸,除了那繁复的样式和绣花的图纹难做,就只剩下难看。
丫鬟们照图纸的样子买了布料回来,文杜若耐着性子一针一线,勾勒出图纹的花样,做了几日,心中忽生起一团无名之火,怒喝着她身边的丫鬟“芸香”上前来。
那芸香自小跟着她,最是知道她的性子,见她这个模样语气,知道不会有好事,便哆哆嗦嗦,跪在了她脚下。
“手伸出来!”文杜若怒喝
芸香缩着脖子,畏惧的眼神匆匆瞥了眼文杜若,便垂下头来将手伸了出去。
“畏畏缩缩!我有这么可怕?”文杜若恨恨的看着她,拿着绣花针就往她的小指头扎去,目光凶狠,紧咬的牙和扭曲的面庞让人不禁寒颤。
芸香紧咬着牙浑身颤抖,就算再疼也得忍着,不敢大喊出声,只有轻细的“嗯哼”声从唇齿间哼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文杜若忙收回手道,“谁?”
“姐姐,是我。”门外文珂说着。
文杜若收了针,给芸香使了个眼色,芸香便低着头,唯唯颤颤的走去开门。
“姐,我听说五皇子派人给你送了张嫁衣的图纸?”文珂进屋边走边问。
“在这呢!”文杜若略带苦恼的看向桌上的图纸,“这是殿下亲自设计的嫁衣,我本该高兴的,可看这嫁衣的样子,怕没个一年半载的是完成不了了。”
“这样正好啊,”文珂笑道,“你就晚点嫁呗,反正我也舍不得你。”
“那可不行!我做了这么多就是要嫁给他,多等一天都不行。”文杜若说着,看着文珂继续道,“如今朝中关系复杂,瞬息万变,一年半载,能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文珂不悦道,“姐姐!怎么说得你好像嫁不出去似的。那冷东辰他虽是个皇子,算起来和我们也有些表亲关系,可也不是血亲,他没权没势,除了那张好看的脸,什么都不行,能与我们文家结亲也算是他高攀。况且姐姐不论是容貌还是才学都是上品,这门婚事他占尽了便宜,若此婚事有所变动,也该是他着急,你着急个什么劲。”
文杜若笑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我努力了这么久,当然着急了,我恨不得明天就能嫁给他。”
“不害臊。”文珂白了她一眼,“不过你被他的美色所迷惑也就罢了,可就连父亲也对他另眼相看,时刻叫漫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搞得我现在对这个未来的姐夫也充满好奇。”
“你说父亲在监视他?”文杜若问
文珂道,“不止是他,就连冷宫里那个还不到十五岁的九皇子,父亲都派了人在身边看着。”
文杜若不解,沉吟片刻道,“五殿下便罢了,九皇子无权无势又不得圣宠,盯着他能有什么用?”
文珂想了想道,“这九皇子确实是没什么用。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五皇子一直在暗暗的照顾他,给他送了不少东西,还偷偷的派了武林高手贴身保护。”
文杜若听着,看着文珂道,“九皇子一直在冷宫里,殿下也才回来,按说殿下和九皇子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才对啊。”
文珂摇头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文杜若想了想又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文珂笑了笑道,“姐姐难道不觉得我这阵子忙了许多?”
“哦!”文杜若恍然大悟,笑道,“算来你今年已经二十了,是到了开始掌管文家的年龄了。”
“嗯!”文珂点头
文杜若笑道,“那姐姐是不是该送一份大礼,恭贺你接管我们文家的家业啊?”
“大礼就不必了,只要姐姐以后能常想着我,经常回来看我就行了。”文珂说着,想了想又道,“不过你既这么着急,不然你成亲就穿前阵子做好的那件嫁衣,这件等成亲了之后再穿?”
文杜若叹了口气,苦恼道,“可殿下说了,这是他亲自设计的,希望我能在婚礼上穿。虽说这件嫁衣不是那么好看,可好歹是他让送来的,我也希望我成亲那天可以穿着这件嫁衣。可我今天做了一天,连个小小衣襟的形都没绣好,还弄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文珂皱眉道,“实在不行就叫府上的丫鬟一起做,虽说咱们东凛有这做嫁衣的规矩,可咱们不让别人知道就行了。不然你一个人做,别说时间过不去了,我怕你到时候连身体都过不去。”
“可人多口杂的,万一被发现了,这可是欺君之罪。”文杜若有些担心
文珂听着想了想,道,“那就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丫鬟都杀了,不就行了?”
站在一旁的芸香听见他们的话,不禁打了个哆嗦,瞧着这两人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就决定了她们那么多人的生死……
翌日.
“夕颜姐姐,起床了没有?”小喇叭起一大早,在夕颜的房门外喊她。
“进来吧。”夕颜正闭目在床边盘腿坐着,床头柜子上熏着龙涎香,阵阵轻烟朝她身上打去,淡淡的香味弥漫整个房间。
“夕颜姐姐,你这是在练功么?”小喇叭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夕颜,她从来没见过别人这个样子练功
夕颜轻启朱唇道,“是啊,这是师傅教给我的独门心法,好几天都没认真练了,再不练,只怕身体又不好了。”
“哦!那你什么时候可以练好?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我听素影师哥说,我们今天要去北街的芙蓉苑,我听说那儿一年四季都有各种奇花异草盛开,特别漂亮。最最特别的是那儿的仙浴池,泡起澡来可舒服了。”小喇叭在房间走来走去,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拉着夕颜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