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狡辩!”皇上毫不留情,当众斥责道,“身为皇子,心胸如此狭隘,在这王府辰王的婚宴尚且如此,焉知你平日如何荒诞!”
“父皇!”七皇子还想说些什么,三皇子悄悄拉了他的衣袖,打断他向皇上道,“父皇说的是,儿臣知错。”
云轻见两人遭皇上呵斥,总算消了心中那口恶气,走近皇上道,“皇上圣明,若非皇上在这,只怕我今日就要命丧在此了。”
说着,她装模作样的拉了拉衣袖,一副乖巧丫头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将手腕上的红印子给皇上看,“若非有我的侍女护着我,只怕骨头都要让他给捏碎了。”
独名就站在皇上身边,见云轻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觉跳动了一下眉头。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若当真吃了大亏,早就暴跳如雷了,哪还能作这娇滴滴的姿态。
见她不知见好就收,还想着搭桥拨火,忙躬身道,“小女不懂事,让皇上见笑了。”
“爹!”云轻责怪的看向独名。
独名冷着脸道,“净给我惹祸,今日是王爷的大喜之日,你就别再添乱了。”
“你又何必怪她,”皇上笑向独名,“是朕这两个儿子不争气。”说着目光扫过三皇子和七皇子,“你们不必留在这了,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是!”三皇子行礼,欲退下去却见七皇子还一动不动,便只能紧张的看着他,七皇子心中的一腔愤怒无处发泄,憋着答应。
“是!”
两人退下去,转身时,七皇子和云轻的目光交汇,一个眼神凶恶,一个眼神欢悦。
事毕,众人转身返回前厅。
冷东辰见云轻一脸计谋得逞的样子,便知今日是着了她的道了,道,“他们俩个怎么说也是皇子,父皇惩罚他们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你下次再这么无法无天的,没人来救你。”
“谁让你救了,”云轻翻着白眼,“我知道,你嫌我麻烦,不想理我嘛。反正你眼中只有夕颜,现在如愿以偿娶了她,我们这些人你自然都不要了。”
“你这张嘴啊!”冷东辰笑指着她,真想教训一番,吩咐阿渡道,“带她去擦药。”
“要你吩咐,”云轻半点也不领情,转身就走,阿渡向冷东辰行礼应声,忙跟上云轻。
莫殇到芜痕院时景诺儿已受完鞭刑,走顺门往屋里看去,大夫正在里面把脉,景善儿拉着她的手哭个不停。
待大夫出来,莫殇道,“怎样?可有危险?”
大夫想了想道,“鞭刑虽是皮外伤,可小姐前些日子的病根并未尽除,此番加重,怕又要引发热毒,不容乐观啊。”
莫殇道,“她是殿下看重的人,不容有失。”
“小人明白。”大夫拱手道,“小人定尽全力医治。”
“好。”莫殇答应着,又吩咐几个丫头小心照顾,便去前厅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给冷东辰。
冷东辰听闻想了一下,吩咐话下去,要小心医治,无论如何要保住景诺儿的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直到戌时冷东辰才回到丹枫燃。
梅子、阿四和玉嬷嬷在门口守着,见冷东辰过来,忙向他行礼问安。
今日是他大喜,冷东辰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夕颜,只匆匆道了句让她们退下,便跨步进了房间。
卧房布置一新,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红地毯,案上点着红烛,前面摆着寓意早生贵子的红枣、桂圆、花生、瓜子。
床头墙上挂有一幅喜庆对联,正中是一幅牡丹花卉穿蝶图,靠墙放着一对百宝如意柜。
喜床上铺着厚厚实实的红缎被褥,堆着橙黄缎和朱红彩缎的喜被、喜枕,其图案优美,绣工精细,华美无比。
床上帐幔也已换新的软烟罗,床头柜上的香炉燃着龙涎香,轻烟阵阵,淡淡的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目光落到夕颜身上,她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腿上,头上盖着大红盖头,看起来宁静而美好……
冷东辰不觉舔了下干燥的唇,微笑着走到夕颜面前,蹲身下来,双手搭在她腿上道,“忙了一天,累不累?”
夕颜听玉嬷嬷说冷东辰在前面招呼宾客,客散了才能过来,想今日还没练习心法,便盘腿练到了现在。
听见他略带疲惫、却又轻松惬意的语气,夕颜笑道,“不累,就是有些饿。”
“饿?”冷东辰道,“难道你今天一天就吃了那一块糖人?”
“嗯。”夕颜道,“玉嬷嬷说了,盖头拿下来之前不能进食。”
“怪我,把她给忘了。”冷东辰懊恼,说着掀开她的盖头,拉她的手道,“咱们一起去厨房里吃!”
“等一下,”夕颜睁开眼睛看他,“还有一会就好,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那好,”冷东辰松开她的手,笑道,“你在这等会,我去厨房把饭拿到房里来。”
“嗯,”夕颜应声。
“我的傻夫人啊!”冷东辰见她饿也不知道说话,就硬守着那死规矩,好笑的将手放到她脑袋上揉了揉。
“你才傻呢,”夕颜嗔笑看他,“还不快去,饿了。”
“好,为夫这就去。”冷东辰迷离含笑的眼神与她交汇,转身往外面走去。
这又是“夫人”又是“为夫”的,夕颜听着是又喜又羞,看着他的背影,差点没控制住跟了他去。
一样样上来,不一会,美酒佳肴,干果蜜饯,摆了满满一桌。
冷东辰盛了碗汤待凉,坐在桌前等夕颜练好心法。
一朝得势,巴结奉承的人不在少数,又是自己的好日子,冷东辰也不好太拂了人家的面子,故喝了不少酒,此刻有些微微醉意。
心法完毕,夕颜穿鞋下床。出了卧房走到隔间,见冷东辰眯着眼睛倚在桌边,在他旁边坐下道,“可是喝了不少的酒?”
“你好了啊,”冷东辰睁开眼睛,笑道,“也没喝多少。”说着,将汤推到夕颜前面,“快点,先喝碗汤,今天一天没吃,我特意将这汤过了次,清淡些。”
“嗯,”夕颜拿起调羹,正喝两口,忽想起什么道,“对了,我姐姐他们可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