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小姐、恭迎姑爷!”几个人下马车后,在门口恭候的众丫头、小厮忙向他们行礼。
走进院内,夕嘉树已带着其他下人在院前等候,见了冷东辰,夕嘉树跪下道,“臣,参见辰王殿下!”
“参见辰王殿下!”府中下人也都跪下。
冷东辰上前扶起夕嘉树,对其他人道,“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冷东辰后退两步对夕嘉树行了一礼,从怀里掏出一个橙红色的册子弯腰双手奉上道,“将军先前已答应将夕颜许配给我,这是选好的日子,请将军过目,若有不妥处,将军可再行更换。”
夕嘉树看着那红色的册子,许是想到了些什么,眼眶有些湿润。他颤抖的双手接过册子,打开看了看道,“正月十六,上元节的后一天。”说着将册子给一旁的管家,笑向冷东辰道,“并无不妥,就正月十六吧。”
冷东辰微笑点头,身子往旁边侧过去,看向门口处。
莫殇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正站在门口处,他笑着和冷东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向后招手,走了进来。
见他进来众人才发现,他后面还跟着长长的队伍,手上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在门口侯着。
“殿下!”莫殇走到冷东辰面前作揖行礼
冷东辰微微点头,恭敬笑向夕嘉树道,“聘礼早该送来的,只因事情耽搁了,将军见谅。”
“殿下言重了,”夕嘉树道,“臣别无他愿,只求殿下对小颜始终如一。”
“明白,我此生定不会负小颜半分。”冷东辰郑重答应,随后看向莫殇,莫殇会意点头,朝门口最前面的两个的侍卫挥手,那侍卫便抬着箱子上前,进了院子。
夕嘉树看向立在一旁看呆了的管家,管家会意,忙上前去给侍卫引路。
夕颜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脑袋,刚刚听着夕嘉树和冷东辰说的话她就心中发酸,此时再看这抬着箱子不断进来的侍卫和旁边看看热闹叽叽喳喳的丫头和小厮,心中说不出的暖。
夕蓝走到门口摸了摸箱子,抬头却见门外围了很多百姓,喧笑不止。她许久没凑热闹了,便侧身垮门出去,本是抱着好奇心跑出去看看,可这一眼望过去可不得了,她惊得眸光都不顺溜了,忙冲府内喊道,“你们快出来看啊!”
林轩最先跑出去,顺着夕蓝手指的方向看向花间巷那条街,叹道,“大手笔啊!”
府内丫鬟、小厮和夕颜、梅子、小桃子也都忙跑出去,同样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条花间巷。
——只见长长一条巷子、被各种大大小小的红木箱子和搬着箱子的侍卫占满,街尾拐角不断有抬着箱子的侍卫涌出,源源不断。
“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人群中、突然有声音数了出来。
夕蓝拉着夕颜笑道,“这可比当初礼部准备、给文杜若下的聘礼还要多,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的啊?准备了很久吧?”
夕颜糊涂道,“我不知道啊,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都是他准备的啊?”夕蓝问
夕颜点点头道,“应该是吧。”
“也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啊?”夕蓝好奇的看着在她面前过去的一个箱子,凑到夕颜耳边道,“欸!你说当王爷俸禄是不是很高啊?这么多东西,可不简单。”
林轩点头道,“确实不简单,小颜,你捡到宝咯。”
夕蓝笑着点头,突然又不服气的看向林轩,驳道,“我们家小颜就是宝,要捡也应该是他冷小幻捡到了宝。”
林轩笑道,“那也是,他要是没捡到宝,哪能下这么多聘礼。”
“那意思是,你没有捡到宝咯?”夕蓝突然问
林轩正笑着,反应过来这话有坑,忙道,“天地良心,我就差把我们林府卖了。”
夕颜笑道,“你把林府卖了我姐姐住哪?”
林轩笑道,“所以我才没卖嘛!”
夕蓝道,“你卖了我可以住在夕府啊,我还可以把娘接过来住。”
“那我也来夕府住。”林轩涎皮赖脸的将乖巧的笑脸凑近夕蓝
夕蓝笑着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我可不认识你。”
梅子和小桃子拉着手在林轩后面,看着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笑道,“这下子,人人都知道咱们夕府里还有个二小姐了。”
“就是。”
等了好一会,后面拐角处终于没有了侍卫出来,这条花间巷总算是走完了。
“一百三十一、一百三十二、一百三十三、一百三四十、一百三十五、一百三十六!整整一百三十六箱啊!只是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管他什么呢,就这一百多个箱子也够你花几辈子了……”
“看来这夕府的二小姐大有来头啊……”
“我听说这夕二小姐救了辰王殿下好几回呢,要不是她,辰王殿下早就被太子害死了……”
“这夕二小姐不会就是那个传说中那个在战场上从天而降、救了辰王殿下的人吧……?”
“是的呀……就是她……”
“难怪这么大排场……”
“难得啊……”
“真是珠联璧合……”
“天造地设……”
“……”
人群中各种谈论、说笑之声响起,夕蓝听得高兴,给了夕颜一个得意的眼神,笑拉着她的手大摇大摆的走进府里。
见她们俩进去,林轩几个也忙跟上,紧接着,丫头、小厮们也随后进去。
当真热闹,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府内一片喜庆,管家招呼着在中厅设宴,夕嘉树坐在主位,对门口的阶上案前;冷东辰和林轩一左一右坐在底下案前,夕颜和夕蓝坐其夫君身侧。
夕蓝举杯敬向冷东辰道,“我听父亲说这次‘私通外敌’的事多亏了你,我敬你一杯。”
冷东辰微笑举杯,与夕蓝一口饮尽,放下杯子笑向夕嘉树道,“其实真正劝说住我父皇、保住将军的是我师傅。若非父皇有意宥恕,我也是无计可施。”
“我知道。”夕嘉树淡淡微笑,有些怀念的叹息,“分别十余载,再回这卞安皇城,竟是为我求情而来,惭愧啊……”
“你师傅?你师傅不是云轻她父亲吗?”夕蓝问
冷东辰道,“我师傅也是从当年的赤羽军中出来的。后来封了太傅兼右将军,师母出事后就辞官隐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