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素影点头,忙抱起她。
明明是高兴之事,素影不知为何却鼻子发酸,笑看着拂溪,心中也有难受拉扯之感,强忍不下,他一下子哭起来,将她抱到桌案前放下,他单膝跪靠在她面前,与她紧紧相拥,心中五味颠倒,仿佛混在一处,两人一齐哭起来……
出了轻云院,夕颜只觉神清气爽,伸着懒腰,傻笑了两声道,“真好!”
梅子见夕颜开心自然也开心,笑道,“小姐这是为他们两个开心。”
夕颜放下双手道,“嗯,为他们开心,也为自己开心。以前我师傅常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这一路走来,我又何其幸运。”
梅子道,“小姐啊,这是上辈子积了福。再说了,像小姐这样心善的人,自然多福。”
夕颜笑道,“是啊!我有姐姐,师哥,拂溪姐姐,师傅,小幻哥哥,还有你们,真好。”
梅子见她说到自己有些受宠若惊,摆手道,“我只是个下人,怎么能同王爷他们在一处来说。”
夕颜轻打了下梅子还在摆的手道,“什么下不下人的,我只知道你们都是对我好的人。真不明白,明明同样是人,你们偏要分成三六九等。”
“我出生低贱,自然不能与他们相比。”梅子说着低下头
夕颜道,“反正我不管别人怎么样,在我这你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知不知道?”
“嗯。”梅子听着这话感动不已,重重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道,“其实对小姐好的还有一个人呢。”
“嗯?”夕颜看着梅子
梅子道,“公子陌啊,他就对小姐特别好。”
夕颜没想到她会说公子陌,眨了眨眼睛,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梅子见她这个神情,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个,知错的不再讲话。
两人一时无言,一前一后的走着,各怀心事。
走到丹枫燃的院门口,正欲进去,就与里面匆匆跑出来的阿四撞了个满怀。
“哎……!”
夕颜后退几步,吃痛的吸了口凉气,左手轻抚着被阿四撞痛的胸口。
“小姐!”梅子忙上前,紧张道,“小姐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夕颜摇头微笑,眉头微蹙。
梅子知她怕痛,看向阿四训斥道,“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小姐体弱,身子与其他人不同,这些你不是不知道,咱们做下人的更应该小心些伺候才是,你这么横冲直撞的,就是个好人也禁不住你这么折腾啊。”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阿四忙低头道歉
夕颜本也没觉怎么,见她慌张,又觉的梅子话重了些,忙道,“没事,没事,你下次注意些就是了。”说完见她还低着头,以为她是害怕,便想着上前宽慰几句,却见她双手不知拿了什么东西躲在身后,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眼神闪烁,身子微颤。
夕颜微愣,与梅子对视了一眼,还未开口,梅子抢先道,“你身后藏了什么东西?”
阿四抬眼看了眼梅子又垂下,摇头往后退了两步,只是不说话。
梅子见她这个样子,就知她干的不是什么好事,也顾不得她不愿意,上前就抢下她手中的东西。
“小姐饶命啊!”阿四噗通跪下,像是犯了天大的错。
梅子看了看手中的东西,皱眉递给夕颜,夕颜接过来看,原来是冷东辰的贴身衣物,奇怪道,“你拿这个做什么?”
阿四紧握着拳,似是在想该说些什么、怎么说,想着又突然摇头道,“奴婢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梅子问
“我……”阿四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先起来吧。”夕颜说着。
阿四看向夕颜,有些犹豫。
夕颜上前搀起她道,“我说过,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以后就不要跪了。你拿王爷的东西必然是有原因的,若合情理,我自然不会怪你。”
阿四感激的看着夕颜,略带委屈道,“阿四知道小姐心善,不会责怪,可王妃她要是知道了,阿四定是活不了了。”
“她让你拿的?”夕颜问。
阿四没有说话,夕颜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明白她是害怕,保证道,“你放心,我绝不说出去。”
“真的?”阿四问
“嗯。”夕颜点头
“连王爷也不说?”阿四再次问
夕颜犹豫,想了想还是点头。
阿四这才略微放心,擦了擦泪道,“王妃说,王爷里面的衣服都旧了,拿这个去让文府的裁缝做上几套新的,好给王爷换上。”
梅子道,“既是要给王爷做衣服,直接问王爷要尺寸就是了,何苦偷偷摸摸的。”
阿四低声道,“奴婢也不知,只是王妃说王爷正好也是要换的,新的只怕没个几天做不出来,这个拿去正好备用。”
“备用?”夕颜轻声呢喃,捏了捏手中的衣物,见都是些贴身的,想了想道,“你在王妃那可看见了王爷?”
“没,没。”阿四忙摇头否认,可这过激的反应和表情,早已出卖了她。
夕颜心中明白了个大概,将衣物递给阿四道,“你拿去吧,放心,我不会说的。”
“是。”阿四忙伸手去接
“慢着!”梅子将手挡在衣物上面道,“你既已离开王妃跟了小姐,那便是小姐的人,岂还有叫她使唤的理,王妃若真想要,叫她自己的丫头来取便是,你何苦如此匆忙,巴巴的给她送去,倒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你旧日的主子似的。”
“这……阿四说到底也是个奴婢,又如何能违抗王妃的命令。小姐待我这么好,我又怎么会不知,怎么还会想着旧日的主子。”阿四解释着,倒像要急哭了的模样。
夕颜见她那样不禁心软,道,“行了,让她拿去吧。”
“小姐!”梅子似有不甘。
夕颜道,“你难为她又有什么用。”说着,对阿四道,“我知道你有难处,可我也有我的规矩,这是最后一次,若还有下次你可以先告诉我,可许我自然会许,不然你也无需呆在我身边了,这样偷偷摸摸的,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