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坐在外面生闷气,烛九阴和莫霖对视一眼之后,最后还是烛九阴开口。
“将离,要不你先把衣服换了。”
将离才看见,自己身上几乎被血浸透了。
这些血有她的,也有东皇的。
“你有没有受伤。”烛九阴问道。
将离才想起来,方才她也是被魔神刺了一剑,后来就不觉得疼了,只有被浸透的衣衫上面有个口子。
将离扒开看了,下面的皮肉光滑白皙,根本没有伤口。
“奇怪。我方才也被他刺了一剑。”将离说道,比划了一下。“从这里。”
然而她身上不仅没有黑气笼罩,甚至都没有伤口。
“你该不会是做梦吧。”烛九阴问道。
将离摇头。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记错,那一剑的疼痛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幻觉呢。
“对了,帝渊说,你是在诓我的。”将离把衣服拉紧。“帝渊说没有那样治伤的法子。”
“是真的啊。”烛九阴说。“被日蚀剑的黑气笼罩,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
“那东皇是怎么好的。”将离问道,“是不是你诓我。”
“不是。”烛九阴说,“肯定不是啊,我哪里可能诓你,只是的确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帝君是怎么好起来的,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将离摇头,忽然想起来,“对了,我给他吃了和我一起结出来的那果子,是不是那果子起了作用。”
“可能是吧。”烛九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可能是跟你一体所生,起了作用呢。没准你身上的伤就是那么好的。”
将离挠了挠头,重新将衣服穿好。其实她是觉得不怎么可能。
可她身上的伤口的确是不见了,虽然知道烛九阴说得不怎么可能,但是她还是选择下意识的相信烛九阴。
“东皇他真的没有事吗?”将离有些担心的回头看着东皇,虽然刚才骂了东皇一顿,她也并没有感觉心里有多么好受,反而更是觉得心情极坏。
除了被附在小团子身上的魔神伤成这样的憋闷之外,还有别的,包括提不起劲的东皇,她都觉得讨厌的紧。
“就算是东皇不愿意去九重天,就我一个人,我也要去。”将离说道。
她现在其实也不知道有谁能够相信,又有谁是在欺骗她。
就算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烛九阴,可能一开口对她说的也都是谎言,将离真的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去面对自己周围的人。
她虽然是那样看着烛九阴,但是烛九阴却没有在意,因为怎么说,将离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唯一交情最好的朋友。
“你自己怎么去九重天。”烛九阴摇了摇头,“你能去吗?”
“我为什么不能去。”将离说道。“我一定要把小团子带回来。”
“我觉得你还是先冷静一下。”烛九阴说道,“你先不要这么冲动,我知道你现在在生帝君的气,可是也犯不着如此。”
“我怎么了。”将离说道。“就算东皇不愿意去,我也要去把小团子带回来,不能让焱儿在这么胡闹下去了,至于他身体中的魔神,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我一定可以唤回小团子的神志的。”
“你先冷静一下。”烛九阴说道,“就连仙君都打不过的那位魔神,你又如何阻止呢?你只不过是上去被人宰割。而且就算你想要上九重天去,凭你也是上不去的吧。”
“这个不用你管,你只要照顾好东皇就是,我一定可以将焱儿完整无缺的带回来。”将离是想拍着胸脯这么说没错,一番豪言壮语,杀到九重天上去,将魔神赶出小团子的身体,还回一个软糯可爱的小团子来。
只可惜,她不能这么说,她也不可能做到。
那些因仇恨愤怒而力量倍增,逆天改命的路子,也只能出现在凡人聊以慰藉的折子里。
事实往往是残酷的,哪里可能会这样酣畅淋漓。
其实将离不得不承认,东皇说得对,就算是他剑不断又能如何,他也打不过那位魔神。
他们的问题从来都不是怎样去救小团子回来,而是实力上的差距。
将离叹了一口气,没有东皇,她连九重天也上不去,又怎么可能将小团子夺回来,这可能就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梦而已。
这种梦自己想想就好了,说出来干嘛。
莫霖坐在门槛上,这一切变化的太快,他有些接受不来,所以才需要好好静一静思考人生。
烛九阴已经沉默许久,只有过一会儿叹息一声,表示他也在思考。
虽然将离刚刚是骂了东皇一顿,但是也不代表她真的能够比东皇强。
莫说东皇做不到什么,她又何尝做得到,如果不是她太弱,他们又怎么会到这荒凉的天桓山唉声叹气。
“唉。”将离又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应当怎么做,才能救回焱儿。”
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而且每个人都被阴云所笼罩。
“不如进去和帝君商量一下?”烛九阴提议道,“毕竟就算我们三个在外面坐得再久,也什么都想不出来。”
“话不能这么说。”将离说道。“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她说话的时候,咬着自己的指甲。她一直都有这个习惯,只不过她平时也很少思考而已。
“可是无论你怎样想,都是绕不开帝君的啊。”烛九阴说道。“毕竟现在那位魔神可是以前的东皇太一,就算是帝君都打不过他,我们三个若是去,不就是去送命了吗。”
“不是。”将离说道“一定会有办法救小团子出来的,他夺了小团子的舍,小团子的神志也一定也在那具身体里。我只要唤醒小团子的神志,没准可以将那魔神逼出来。”
“可是小殿下刚刚三百岁啊。”莫霖在一旁喃喃自语。“小殿下真的能从那魔神的手中挣脱出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相信焱儿。”将离说道,“他的意志力一定也十分顽强,我不信小团子什么都做不到,他一定可以的。”
“可是……”
“你们两个可是什么。”将离跳起来,“就算你们一直可是,事情也不会有一点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