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想让这份珍贵的传承不再断绝。”
传音窜进识海中,天启者的在为我解释为什么伊琳要这样做:伊琳得到的传承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那是继承自亚特兰蒂斯的魔导科技传承。
只是那份传承似乎已经被很难浸染,她穷其一生将黑暗一点点摸清,将那本本应只有亚特兰蒂斯精灵才能读懂的东西学会了极少数的一部分,并且在自己的身上进行实验。
当时的她简直是被称之为疯子,即使是在疯狂之人最多的法师之国,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接近她,适逢不列颠在那时候处于“魔女之昏”时期,任何举止异常之人都会被送上火刑架。
但是强大的魔导长裙让火焰远离了她,证明她不是“被诅咒”的人,审判团都只能将她遣送回法师之国中,岁月流逝,她越来越强大,但是真正的诅咒现在才出现:
她的身体开始出现莫名其妙的伤痕,不像是被什么东西意外割伤,而是淤青样的痕迹。随后,烧伤,冻伤,就像是所有的不幸都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体毁掉了大半……
那次之后,她进阶到了七阶,并且以现在的面目示人。她没有徒弟,因为她已经搞清楚了自己遭受这般苦难的原因:那就是那些禁忌的知识,它们招来莫大的灾难,如果自己有徒弟的话,必定会将他们牵连进来。
“阅读者,必将遭受不幸。”用诡秘的文字书写的语言,这是她收徒的第一个考验。而实际上这句话,根据她的了解,事实上是有两种解说的:阅读者必将遭受不幸,或是阅读者必将得吾等传承。
伊琳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那是因为她就是遭受不幸者,也是得到传承者……“伊琳的考验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得到的。但是你的样貌,在伊琳面前出现的一刻,她就确定了你就是必定得到传承的人,因为你是那群强大精灵的遗裔,他们不会拒绝自己的后代。”
天启者一本正经地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的文字不属于任何一个族群,但却能够让所有智慧生命读懂:“阅读者,必将得吾等传承。”
“双关神语……这不像是你们风格的叙述法,由姬,亚特兰蒂斯精灵也会用这种东西吗?”蹲在伊琳身边观察了很久的小天使突然微笑了一下,由姬坐在她的肩上,脸色凝重:“我们没有这种谜语。小天使,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灾祸,哪里会有灾祸的本体厉害啊。”小天使突然喃喃了一句,明明只是一句话,在在场的人脑海中响起的却是不同的意思:我是上述的一种,而在禁咒法师们听来,却是……
“灾祸,可不是不请自来的。”
“伊琳她……”天启者听到的意思跟小天使告诉我的实际意思可不一样,他想要进一步追问小天使,却被那高傲的双眸瞪了回去。
那是威压——不是高阶生命的威压,而是像从高位面向低位面俯视的那种压迫,迎上那对眼睛,天启者突然觉得自己又一次变得渺小,像是站在天启高塔中看向密斯特拉的感觉。
“我可没有兴趣跟你们解释这么多……受人之托,解人之危罢了。”小天使甩了甩满头紫色的秀发,暗金色的裙摆像花朵一样铺开在地上。“由姬,我已经找到方法了,但是还要借助你的能力一用……帮助我吧。”
“知道啦。”
小小的战争精灵身上的花环突然飞出,在面前化成一本厚重的光明魔法之书。书页翻动,小天使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而且有些复杂。
“这么多时间过去了,想不到在现在竟然要用到那边的知识……而且从时间轴来看,这一部分应该是那里的原住民在死亡过后才开始复辟的吧。真是阴魂不散的世界意志。”
她显然有些怀念:这本东西上面沾染的灾祸,正是她当年在那个位面之中散布的死亡凝聚而成,聚集了所有人死去之时的怨毒感情。而双关神语正是那个位面常常使用到的技巧,一切已经昭然若揭。
不过,这些只有我知道。
“就凭借你们这些东西……已经死掉了不知道多久的残骸,到了这边都还要释放自己的怨恨,真是有辱你们曾经还是中位面生命的荣誉啊。”白皙的指尖首先碰触到伊琳的机械手臂,那上面有黑雾涌出,化为一个狰狞的骷髅头咬向小天使。
“铛啷啷……”
亮紫色的锁链从虚空中穿出,在骷髅头周围紧紧环绕。随着锁链的收紧,那个骷髅头发出一声令人灵魂都要战栗的哀嚎,蓬的一下变成了灰色的烟雾。
“还有你们,也出来吧……身为中位面的高傲哪里去了?敢于冲撞堕落天使王族的勇气哪里去了?将本小姐的灵魂都抽出来的那种果敢……哪里去了!”
女孩的娇声宛若惊雷,轰炸在我们的耳边。比起刚刚那骷髅头临死的哀嚎,她的声音像是烈风的长啸,让人的灵魂从里到外被刺了个对穿。
伊琳的身体被“刺穿”了。
像是被无形的长枪挑着,一蓬又一蓬的黑暗,从她的身体中被挑起。那紫色的锁链曾经封印过紫晶石巨人刚尔的行动,这些小小的“灾祸”……在她手里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由姬,该你了。”
做完了这一切,小天使自顾自地撞进我的身体中消失不见,至于天启者他们,还处于不怎么清楚情况的状态中——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个女孩的来历是什么,而他们就这样将伊琳交给她了。
“主人,现在剩下的两个问题就是,她的维生装置已经差不多到了那些炼金材料的极限,而且她的生命力已经是负数,您最擅长的生命不息魔法对于她不仅不会起到效果,还会加速她身体的衰亡……”
由姬有些焦急地飞在我身边,光明魔法之书已经展开了一页,那上面有新的维生装置的图纸,但是现在显然不够我这个炼金术半吊子动工的。
但那不代表着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