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
听完我的介绍,首先作出反应的不是我身边的女孩子们,而是整个队伍里面唯一算是纯种爷们的洛伦茨。“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天赋啊?你的眼睛到底是什么做的……”
“现在看起来的话,应该算是星辰之类的感觉吧?”希尔跟格妮丹对于我的特殊情况没有太多的反应,毕竟从一开始——从城堡那时候开始,我好像就已经看光了她们。
至于洛蒂,则是微红着脸别过了头。她已经对身边的这个人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办法,至于看光之类的,那些已经不存在了。“星辰啊……银色跟紫色的星辰不会很奇怪吗?”
洛伦茨已经恢复了平时认真的状态,认真咀嚼着希尔的话语,“不过,从恒星跟行星之类的关系来看,我想即使真的存在这种星辰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谁知道呢。”我不置可否,想着自己在之前的“梦”里面见到的那两颗相互缠绕在一起的恒星,它们散发着跟我的眼睛一样的颜色,要说我跟它们没有关系,那才是胡说。
还有那位我依旧没有见到的神秘存在。
“我们还有多久能去到前线?”格妮丹的询问打断了我的思索,我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森林静悄悄的,透着诡异至极的气氛。“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的城市是哪里吗?”
“斯特拉斯城,位于战争的边缘。”
“我们已经在前线了。不过,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没找到敌人的老巢吗?”我一边仰望着天空,手指轻点,像是撕开迷雾一样,将视野从心灵网络中共享给了她们。
“我已经等了好久了……你准备了多少?”
“一个坟场。洛伦茨你要小心点,不要惊动到太多的人。”我淡淡地回应,淡淡的红色在我身边流转,洛伦茨还记得,那是洛蒂的召唤物,或者说是非常自由的一个召唤灵——
“我说,就不要再遮遮掩掩的了。就凭你们,还没有资格在我们面前耍些什么手段吧?”温和的声音带着精神力,将银色的光华融入安静的夜中。
破妄!
一个个的身影在我身边出现,舔着嘴唇的血族,偷偷磨砺着爪子,身材壮硕的巨型狼人,持着手杖的魔女。洛蒂已经将自己的兜帽戴上,她翻手掏出了法杖,杖首的宝石顿时发出莹莹的白光。
“我们出现了一个致命的失误。洛蒂,你会不会已经被认出来了?”我才发现因为长久的轻松,洛蒂的身份似乎已经被我们下意识地忘掉了:她是尊贵的第十亡灵公主,而现在,她应该还处于被达尔希利亚苦苦寻找的状态。
“的确,我自己都有点忘了。”
洛蒂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看样子你们的这位精神术士还有更多的秘密,看起来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秘密呢……你的眼睛准备好了吗?能做到无一存活吧?”洛伦茨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面临战斗的他脸上挂上了严肃而兴奋的笑容。
“我会尽到全力。”
在心灵网络中的交流迅速结束,从我脚下开始浮现出血色的纹路,鬼蜮天守阵的阵纹飞速蔓延。我们的确被困在由血族跟魔女准备好的陷阱中,但能够看穿一切的我,又怎会没有对策。
洛伦茨被我吩咐用默念准备好他最擅长的群攻魔法,并且最好是悄无声息的类型。而我走下的每一步都在完成阵法的勾画,东方的阵法,再次在这异国他乡显现出自己的光芒。
“什么!”
思考计划完全是在心灵网络之中完成的,以至于我们突然暴起的速度远超“围猎者”的想象。他们还在看着格妮丹向我问着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前线,有的人甚至已经笑出声来,以为自己的计划无人知晓,却早已无所遁形。
“阵起!”
红衣的娇声从我身后传来,她招呼着红纱升起落下,在树冠之下搭建起庞大的帐篷。这甚至还让她身上的衣服单薄了不少,为了防止这个家伙的身体被人看光,我不得不抱住了她轻柔的灵魂。
“嘻嘻。”
在耳边传来女孩奸计得逞的笑声,还好红衣识得时宜,在被我抱到怀中之后就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认真地操纵着鬼蜮天守阵将周四的所有人困住。
“永冻极寒。”
洛伦茨忍耐已久的魔法终于挣开了他手掌心的束缚。元素精灵在欢欣雀跃,它们像是在欢快地歌唱着欢迎凛冬的到来,冰霜顺着大地蔓延,在冰元素精灵的带领下往周围飞速扩散,魔力的传播甚至在前端形成了巨大的空气障壁,那是魔力传播突破音速的征兆。
短短的几秒内,整一片方圆三公里的范围都染上了萧瑟的白色,所有人的脚上都爬满了冰霜,冰寒彻骨的魔力顺着身体的血管,肌肉,将一切温度抽空。
元素和鸣状态的六阶高级法术,的确能够做到在瞬息间击杀千军万马这种程度的威力。这就是洛伦茨的真实实力,在刻意压抑住自己没有使用禁咒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得到这等骇人的战绩。
“喀拉拉……”
冰寒已经让绝大部分的五阶丧失了生命。剩下的六阶,魔女开始惊恐地对着头顶的帐幕释放魔法,却引发了那些卷动的红纱袭向自己:那些轻飘飘的东西卷动着,突然就汇聚成尖锐的长枪刺向身体,在身上留下巨大的伤口,将其中的鲜血吸食一空。
厉鬼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仁慈,红衣在我耳边舔了舔嘴角,似乎对那些鲜血的味道相当满意。至于巨型狼人的鲜血,她在品尝过后表示味道稍腥,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血族,红衣在击杀了一个化成蝙蝠的血族之后果断地让他的血液满地流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味道能够让她这么嫌弃,在很久之后才听到她悠悠地回答:
“就像是从蚊子血到老鼠血,再到家畜,到野狗飞鸟的血混杂上已经腐败掉的人类的血的味道。哥哥,求安慰……”
那可真的算是够呛。一边伸手抚摸红衣的头发,我一边将最后一个魔女从天上打下来,开始收拾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