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虎的嘲讽,众人虽一个个怒目圆睁,却也只得紧咬槽牙,强压火气。
毕竟,崔山雕公布了规则的改变后,这就不再是普普通通的擂台,而是必须以命相博的生死战场。
身边其他人都还按兵不动,又有谁敢做出头鸟?
看着一群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张虎顿时更加得意。
“怎么,你们刚刚不是说要收拾我,还要把我斩首,给那个小子偿命吗?”
“现在我张虎就站在这里,你们怎么都变成缩头王八了?”
“如果没人敢上来的话,那我看今年的群英会,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话事人的位置,当然是仍归崔大当家所有,你们这些软蛋,根本就没资格与他老人家竞争!”
看着张虎耀武扬威的嘲讽,司马南气得咬牙切齿,血灌瞳仁。
他深吸一口气,握着手中的铁拐,缓缓站起身。
抬头瞪向台上的张虎,眼中流露出视死如归的决然。
周围众人见状,顿时一个个都面露错愕和钦佩之色。
司马南是个落第穷儒出身,虽然已经占山为王三十多年,但仍然未能摆脱书生气。
他的武功不算精湛,即便壮年时,在川蜀匪帮也只能算是三流的水平。
更何况现如今,他已年老血衰,没有拐杖支撑,连路都走不稳。
若是走上擂台与张虎单挑,岂不是找死么?
事实上,此时此刻,司马南确实是奔着找死而去的。
自己的爱徒义子,被人家在擂台上残忍杀害。
凶手非但没有得到惩处,反而仍在耀武扬威,肆意嘲讽。
台下众人,畏于崔山雕的YIN威,无一敢前去教训他。
所以,司马南才下定决心,亲自上擂台,为徒儿报仇。
他知道凭自己的本事,肯定不是张虎的对手。
但是,哪怕只用自己一腔老血,溅在张虎的衣裳上,司马南都心满意足。
否则,他便对不起自己这些年的心血,对不起爱徒刘文的在天之灵。
正当司马南拄着拐杖,如若视死如归的烈士般,缓缓走向擂台之前。
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身后按住他的肩膀。
司马南微微一怔,转头定睛一看。
悄无声息来到他身后的,正是陆昱晟!
“陆……陆公子?!”
司马南愣了愣,眼中流露出复杂和不解。
作为川蜀匪帮的老人,他经历过数十任话事人。
其中最讲义气,最重忠义,最为公允,最配得上“侠”字的一位,便当属陆昱晟陆公子无疑。
人家可是放着富家员外不做,散尽家财投身绿林的奇人。
不为名利,名为权力,只求一个义气。
可惜,这个世道,好人终究是斗不过恶人。
陆昱晟仅仅做了两年,便被崔山雕算计,夺去话事人之位。
当时,司马南虽然心中义愤,为了明哲保身,没敢站在陆昱晟的一边。
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敢为陆昱晟讲,完完全全做了随波逐流的墙头草。
此时再面对陆昱晟,他心中不由生出一阵愧疚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