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春红面露疑惑,“陛下,您不是说……只有皇帝和皇后,才有资格使用梓宫装殓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叶皓咧嘴笑道,“但是,毕竟这口梓宫,是人家特意费心思为朕准备的。”
“现如今朕用不上,赐给他用,又有何妨?”
“否则,若是就放在这林子中,也容易吓着人不是?”
尚春红会意,点了点头,“明白了!”
叶皓将黑玉血泣枪抽出,转身正准备回车上继续闭目养神。
年云达从自己的车上下来,睡眼惺忪打着哈欠问道,“陛下,出什么事了?怎么不走了?”
“……没什么。”
叶皓脸色略有些复杂,摆摆手道,“你接着睡吧。”
当即,云凤卫们挖了个深坑,将东一川的尸体装进梓宫中,埋入坑中将土填好。
随即继续驾驭着马车,继续连夜赶路返回帝都。
待到他们离开后,过了约莫一两个时辰。
原本平静的树林,突然微微颤抖起来。
坚实的地面上,裂开一道道细碎的龟裂。
过了数分钟,一只沾满泥土的手,从地下猛然伸出。
一点点将裂纹撑大,挪开坚硬的岩石。
忙活了许久,浑身沾满泥土的东一川,才从地下钻了出来。
“大漠天子,你果然是个奇人。”
东一川眯着眼睛,喃喃自语。
他一边说着,胸前的那狰狞的血洞,一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痊愈。
“这世上,还是第一次有人,能连续杀死我两次。”
“不仅破坏了我的计划,还让我败得如此之彻底。”
“给了我这么大的屈辱,只杀你一次,可不足以报仇啊……”
几句话的功夫,东一川胸前的血洞,已经完全恢复如初。
他缓缓抬起手,细细打量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狞笑。
“虽然凭借这副病怏怏的身体,想要与一国天子为敌,几乎是痴人说梦。”
“但是,只要有这个宝贝,便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下一秒,便见他五指的指甲缝中,伸出了五根漆黑纤细的触须。
以极快的速度疯狂生长,瞬间化作五根狭长的藤蔓。
东一川信手一挥,用藤蔓捆住上方的树干。
借着藤蔓的支撑,身体荡了几荡,顷刻间便消失在夜幕之下。
……
行了两日光景,叶皓返回帝都。
回城之际,正值清晨时分。
叶皓还未回宫,便让尚春红先行一步,昭告众臣华阳殿接驾,顺便久违地上个早朝。
得知陛下归来,群臣当然不敢怠慢,立刻沐浴更衣,换上崭新的官袍,前去华阳殿等候。
但是,待群臣陆续到齐,众人却都不由得面露狐疑之色。
以往每次早朝,群臣的站位前后都早已约定成俗。
但是今天,却缺了两个站位极其靠前,地位极为重要的人。
一个是中书省协办银铃,一个是水部尚书胡仁杰。
银铃虽然官阶不高,但在中书省的地位,仅次于诸葛伯温。
如果说诸葛伯温现如今,是当年的荀振良。
那么银铃,便是张之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