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叶皓皱了皱眉，面露狐疑，“官和匪之间，还能合作？”
“当然能咯！”
疤脸不假思索道，“每个月给话事人的十几两银子，只是小钱。”
“每年我们往各州郡的总督、郡守、知府那送的银子，才是大头呢！”
叶皓不动声色问道，“那么，你们通常是怎么合作的？”
“这个嘛，就多了。”
疤脸举例道，“譬如，有些新上任的官吏，不愿与我们一起发财。”
“那些跟我们合作的官吏，便会放出消息，让我们随意去那些新官的属地烧杀掳掠。”
“几次劫掠下来，我们都能发一笔横财不说。，那新官也肯定会被罢官夺职，甚至开刀问斩。”
“你说，这不就是双赢么？”
“是啊。”
叶皓点了点头，神情已然冷峻如冰。
“果然是笔双赢的买卖。”
难怪，岳汉武以前对他汇报称，有些地方的匪情极为奇怪。
譬如一座山寨，夹在A城和B城两座城池之间。
明明A城更加繁荣富饶，守卫稀松，几乎像把钱扔到地上让人捡一样。
但那山寨的土匪，却就一根筋似的，认准了B城往死里劫掠。
现在，叶皓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虽说自古官匪一家，黑白两道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利益联系。
但是，合作到如此密切的地步，未免有些太过猖狂。
这场合作下来，土匪们烧杀掳掠，抢得脑满肠肥。
官员们得到贿赂和孝敬，赚得盆满钵溢。
而这些银子，是从哪里出的？
自然是被土匪洗劫的百姓，以及那些不愿同流合污的清官。
难怪益州之地的匪情如此猖獗，远超周边州郡。
官吏和土匪，能狼狈为奸到这种地步。
放眼整个大漠青史，恐怕都前所未有。
叶皓眯着眼睛，沉声问道，“再问你一个问题。”
“和你们十万大山的匪帮合作的官吏中，级别最高的是哪一个？”
“是川都知府，李庚？”
“还是益州巡抚，刘子义？”
听叶皓不假思索，便报出这两个身居要职的官吏名讳。
疤脸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眯着眼睛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问这些做什么？”
“我在问你问题，没有让你反问！”
叶皓本就心中怒气正盛，直接掌中黑玉血泣枪一挥，刺入疤脸的两腿之间。
“再敢多废半句话，当心朕先骟了你！”
疤脸脸色倏然惨白如纸，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
黑玉血泣枪的枪尖，擦着他的小兄弟而过，深深刺入地面中。
只差少许，便要将他给骟为阉人。
见叶皓出手如此狠厉，他哪里还敢有丝毫隐瞒，立刻咕嘟吞了口唾沫，颤声道，“他们两个……他们都与我们匪帮有所合作。”
“但是，还不是级别最高的……”
“连三品巡抚，级别都不是最高的？”
叶皓眼眸中迸射出一抹寒意，冷声问道，“那，是谁？”
疤脸浑身瑟瑟发抖不停，老半天才定了定神，吞了口唾沫，嘶哑道。
“川……川贵总督，韩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