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城二十里外。
叶皓所率领的两万中军,屹立于荒野之上。
将士们身披重甲,神情肃穆、部署好了各种攻城重械。
投石车、撞城车、三丈见长的云梯,在月光下都散发出凛凛寒意。
陛下已经下令,命所有人都提前做好战斗准备。
只等前线的情报归来,便直接大军掩杀,攻陷广阳城。
叶皓抱臂而立,站在中军战车内。
望着远处寂静无声的广阳城,不由皱起眉头,神情无比凝重。
“这是怎么回事?”
“朕派八千精锐为先锋,前往城下探路。”
“即便未能击溃敌军,也不可能如泥牛入海般杳无音讯啊……”
正当叶皓心中狐疑之际,一名浑身是血的伤兵骑马赶来。
连滚带爬冲到叶皓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喊道,“陛下,我们中计了!”
“什么?”
叶皓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禀陛下,李六将军统领我等为先锋,击溃敌军战阵之后,直接趁敌军败退之际大举杀入城中。”
“不成想,这竟然是松布王的请君入瓮之计!”
伤兵哭嚎道,“弟兄们浴血死战,却根本无法与敌军精锐相抗,全军覆没。”
“李六,李六将军他……”
身旁庞士龙脸色一变,惶恐道,“六子怎么了?!”
“李六将军意图斩杀松布王,却被松布王一斧劈杀。”
“将军他,阵亡了!”
听到这个晴天霹雳般的噩耗,众将俱是心中一寒。
庞士龙更是悲愤交加,险些直接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想要灭掉松布王,果然没有那么容易。”
叶皓微微眯起眼睛,厉声喝道,“听旨!”
“全军掩杀,攻下广阳城,为李六将军报仇!”
“诺!”
随着叶皓一声令下,大军冲锋向前。
两万全副武装的铁甲精兵,在月光下士气如虹,杀意冲霄。
大军兵临城下,早已做好准备。
城墙之上,八千余吐蕃精锐,坚守各处关隘。
见他们大军到来,瞬间万箭齐发,擂木滚石。
但即便是箭如雨下,也未能冲乱漠军的阵脚。
“投石车,投石!”
“撞城车,上!”
庞士龙亲临最前线指挥,几乎喊破了嗓子,只为攻破广阳城,为自己的弟子报仇雪恨。
叶皓站在中军战车之上,看着面前的战场,神情无比凝重。
想当初,他人生的第一战,便是在这里。
背靠广阳城,据守南平关,以两万南关将士,抵御了突厥的十万大军。
正是那一战,使得叶皓声名大振,从此名扬四海。
但是,守城与攻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战法。
守城最重要的,是粮草足备,军民一心。
只要能顶住敌军的攻势,且己方不出叛徒,便可以把守住城池。
相对应的,攻城比起守城,要困难得多。
即便再为才华横溢的大帅,在攻城的时候,往往也只能靠人命去堆。
像广阳城这种城墙高大、易守难攻的坚城。
想要攻下,往往需要至少十倍以上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