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皓嘴角抽搐不停，用将鼻子和嘴全都捂住，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吐出来。
这种臭，不是任何污秽之物能够比拟的。
简直就像和一具尸体，一起在棺材中睡了好几年一般。
那腐烂的刺鼻气味，简直直冲天灵盖，差点被将叶皓一个趔趄熏晕过去。
华清雪倒是神情不变，仿佛这些臭味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关上屋门，才淡笑开口道，“陛下，好久不见。”
“嗯，是好久没见了。”
叶皓捏着鼻子，勉强挤出个笑容，“华仙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清雪半年前，便封了百草观，只身一人离开黄 云府，游历大漠所有名山大川。”
华清雪笑道：“恰逢今日到了东海府，正好见到陛下，真是妙不可言的缘分啊。”
“确实，真乃妙缘哉。”
叶皓饶有兴味道：“不过，华仙子为何要假称为朕的徒弟呢？”
“陛下堂堂九五之尊，不是也假称自己是叶神医？”
华清雪回答道，“清雪自称是你的弟子，又有何不可？”
叶皓不由哑然失笑：“华仙子，还是像以前一样伶牙俐齿啊。”
“说起来，陛下又为何要到这里来？”
华清雪好奇问道，“我只听说过，有人弃文从医，弃武从医。”
“陛下总不至于弃了皇位，投身钻研医道吧？”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叶皓哭笑不得，摆摆手道：“华仙子，既然你来了，朕便不客气，让你帮朕帮到底。”
“劳烦帮朕，去给病床上那位老爷子诊一诊，究竟是何病症吧。”
“至于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一会朕再同你说。”
“若是再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估计朕浑身上下都要被熏臭了。”
华清雪忍俊不禁笑道，“陛下臭了，不也一样是陛下？”
“我当初最后一次出手诊病，就是救治了身负重伤的陛下。”
“这半年来，只顾游山玩水，几乎没给人诊过病。”
“没想到第一次重操旧业，便还是为了陛下。”
“这份人情，陛下将来可不要忘了还给我。”
和叶皓调笑了几句后，华清雪才不紧不慢走到床榻边。
床榻之上，罩着一层红帘，幽静得有些诡异。
华清雪走上前，恭敬道，“年老爷子，请将手伸出来，让我为您诊脉。”
一只胳膊颤颤巍巍，从红帘中伸了出来。
这条手臂瘦得皮包骨头，一根根青筋狰狞凸 起。
皮肤呈漆黑之色，乍一看，就如同炭条一般。
华清雪美眸之中划过一抹狐疑，但还是伸出食中二指，置于年半城手腕的穴位上。
她眯着眼睛，屏气凝神地细细聆听，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片刻后，似乎是听出结果，瞳孔骤然一缩，浑身倏然颤抖。
“华仙子，怎么了？”叶皓疑惑问道。
“没……没事……”
华清雪却并未回答，只随口搪塞一句，咕嘟吞了口唾沫，换另一只手重新号脉。
这次，她直接抓住了年半城的手腕，将三根手指贴于脉搏之上，似乎生怕有半点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