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莫荷摆了摆手，沉声道，“陛下，万万不要因为这么一场败阵，便一蹶不振。”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
“你掌兵不久，屡战屡胜，堪称大漠史上的不败神话。”
“经历这么一场败阵，于你而言，也不完全是坏事。”
“朕明白。”
叶皓点了点头，苦笑道，“但这场仗，败得未免也太惨了些。”
“而且，让朕短时间内，竟然想不到该如何才能反败为胜。”
听闻此话，莫荷陷入缄默。
她清楚，叶皓绝没有轻敌大意，对松布王没有半点轻视。
否则的话，就不可能在屡战屡胜的情况下，还警惕地布下了调虎离山、两面夹击之计。
但是，叶皓的计谋，却被松布王完完全全地破解。
致使前后两路兵马都损失惨重，还折损了李六、庞士龙两员大将。
这一仗的后果，确实不可谓不惨重。
且不说淮南本就为数不多的将士，伤亡了将近一半。
更重要的是，先前在大漠将士心目中，大周王朝的各路蛮夷，便都是茹毛饮血、狠如虎狼一般恐怖的存在。
随着叶皓先后大败突厥，计取淮南，谋杀嘎鲁兄弟，才好不容易给漠军带来了胆魄。
让将士们觉得，他们的陛下，是比大周蛮夷更加强大的存在。
但是经此一役，刚刚建立起的自信，可以说又被打散了。
在将士们心中，吐蕃又变成了昔日那个不可战胜的吐蕃。
往后再度交兵，战斗力必然会为之大打折扣。
“莫荷姐，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叶皓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这个松布王，不大对劲。”
“不错。”
莫荷点了点头，“上次见面时，他不过是一有勇无谋之辈，被我们轻而易举便生擒回南平关。”
“时隔短短半年，他就变得如此狡诈，竟然能识破陛下的计谋。”
“如此大的变化，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叶皓摸着下巴，回味着刚刚的战局。
突然，想到松布王的一句话，瞬间心中暗暗一骇。
“莫荷姐，你记不记得。”
“在你现身的时候，松布王对你说了一句，‘又是你。’”
“这……”
莫荷面露狐疑，苦思许久，摇了摇头。
“当时战局太乱，我只顾着护你周全，谁有心情听他说了什么？”
“朕可是记得很清楚。”
叶皓沉声道，“上次，松布王虽然是被你所擒，但却是朕削掉了他的耳朵，与你并无太大仇恨。”
“但刚刚，他看着你时眼神中的恨意，甚至超过了朕。”
“这究竟是为何呢……”
想着想着，叶皓心中突然泛起一丝寒意。
这个世界上，最恨莫荷的是何人？
换句话说，有谁是费尽心思筹谋布局，却被莫荷姐破坏了好事？
叶皓脑海中，只能想到一个人。
那便是，当初控制了苏璃烟的那个神秘黑手。
“难道说……那个家伙控制的，不仅仅苏璃烟一个人。”
“松布王，也仅仅只是他的一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