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皓坐在桌案前,面无表情阅读着桌上的卷宗和状纸。
他虽身着囚服,但身上却散发出一股肃穆的王者之气。
令人觉得坐在这个位置上,根本没有半点违和感。
李进站在左侧,展麟站在右侧,暗处还藏匿着数十名锦衣卫。
衙役们站在大堂脸庞,一个个脸色复杂,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这些吃官粮的,任何便是在升堂时分立左右。
但是,今日升堂的并非白知府,而是一名身披囚服的囚徒。
让他们这些底下人,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嘿,老哥。”
一名站在较远处的年轻捕快,小声对身旁的老都头说道,“这囚徒占了知府大人的位置,乃是大逆不道。”
“等白知府回来,肯定要直接杀了他。”
“不如咱们先动手将其拿下,待会白知府来了,兴许还会赏赐我们。”
老都头摇了摇头,淡淡道,“小子,别急。”
“我看这位囚徒满面威严,即便身着囚服,仍不失英雄气概,定不是一般人。”
“而且你忘了,当初米节级惨死牢中,就与这人有关系。”
“今日谁杀谁,还不好说呢。”
在衙役、百姓们的议论声中,白守正和米泰大步流星从远处走来。
看着坐在桌案前,若无其事阅读状纸的叶皓。
白守正瞬间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你这囚徒,好生大胆!”
“亵渎本府的官案,私翻朝廷密文,桩桩都是死罪!”
“来啊,将这个大胆狂徒,给我抓起来!”
听白守正发号施令,衙役们面面相觑。
年轻捕快小声道,“老哥,怎么办,上不上?”
“等等。”
老都头摇头,“看看这位爷,怎么反应。”
眼看着自己的手下全都无动于衷,白守正气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你们……你们这些混账,耳朵都塞驴毛了是不是?”
“敢抗命不听本府的号令,当心本府让你们全都掉脑袋!”
叶皓淡淡道,“他们不是抗命,而是有良知,有底线。”
“卖国求荣、伤化虐民的知府之命,谁敢遵从,便是从犯。”
“你放屁!”
白守正咬牙切齿道,“本府自上任以来,清平断案,一秉大公,在整个苍林府都有口皆碑!”
“你空口无凭,凭什么诬陷本官的清白?”
“呵,好一个有口皆碑的清官。”
叶皓嗤鼻一笑,“既然如此,我今日便和你好好掰扯一下。”
“李押司。”
“是。”
李进上前一步,手中捧着一封奏章,朗声喝道,“白守正,于去年初春时节,向荀振良敬奉白银五万两,稀世美玉一对,逼迫蔡襄大人告老还乡,马走苍林接任知府之位。”
“在任一年半以来,共计贪索银两八万五千七百九十五两,治下冤假错案二百五十七桩,害杀无辜良民一百九十一人。”
“三年前,清明日,乡绅刘大年为强占乡邻吴老七良田十亩,贿银三千两。
“白守正收下赃银,将吴老七流放三千里,刺配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