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白灵夫人心中,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恐惧。
只有寒彻骨髓的冷意,仿佛堕入冰窖一般。
原来这位年轻的大漠国君,并非多情多义的君王。
而是,一位毒士。
一位奇谋通天,将人心玩弄到极致的毒士。
他之所以宠幸自己,之所以在自己身上刻字,又主动放自己回来。
都是计。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眼看着嘎鲁杀气腾腾,提刀走到自己面前。
白灵夫人瞬间眼中涌出热泪,颤抖着跪在地上。
“夫君,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不是?”
嘎鲁挑了挑眉,狞笑道,“那你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便饶了你!”
白灵夫人心中,一时生出万般苦涩。
她绝不可能说出实情——自己是被大漠国君生擒,凌 辱宠幸一番后又放了回来。
若是那样,夫君同样会杀了她,保全自家名节。
一时间,白灵夫人似乎想明白。
叶皓将自己放回来,希望达到怎样的效果。
但是,让白灵夫人感到恐惧的是。
自己明明已经看懂了他的计谋。
却根本没有解释的余地,只能像他的提线木偶般,乖乖任由他的预期发展。
一时间,白灵夫人面如死灰,自嘲般凄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不再有丝毫反抗的念头,哽咽道,“夫君,是……是塔鲁强迫我的!”
“其实我前几日,就已经到了军营。”
“但是那天,夫君外出巡营,塔鲁便拿出酒菜招待我。”
“没想到三五杯酒下肚,他便开始不老实,先是用言语挑 逗,然后便对我动手动脚。”
“我厉声怒斥塔鲁,训诫他不要乱了辈分伦理。”
“但他却说,其实当初娶亲之时,他便相中了我,而非白羽。”
“只是夫君身为兄长,先行挑中了我,他才被迫选了白羽。”
“这些年来,他一直对我暗中觊觎,几次想要将我霸占”
“但碍于夫君的威严和本领,才不敢轻易冒犯。”
嘎鲁听得一愣一愣,愕然道,“那……那他现在为何敢了?”
“妾身初时也不解,但在他侵辱我的时候,被我套出话来。”
白灵夫人垂泪道,“原来,他早就已经和漠军暗中联系,打算于几日后攻城之时,趁机率部反水,生擒夫君献于大漠国君。”
“到时候,夫君必然被大漠斩首,而他则因此立下大功,得到大漠的赏金赐爵。”
“所以,他塔鲁才敢霸占了我,还在我身上刻了这四个字,说从今往后,我便是他的东西。”
“妾身今日之所以求夫君前来宠幸,就是希望夫君发现这四个字,揭露他的祸心!”
说完之后,连白灵夫人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可怕。
她明明从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也从没想过要算计夫君。
但是,刚刚跪在那里的时候,就如同被人控制了大脑一般,鬼使神差便编出这么一套滴水不漏的谎言来。
仿佛先前,叶皓在宠幸她的时候。
便将这套说辞,灌进她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