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夜夫妇才用完早饭,正欲撒撒欢,吴嫂便来了。
行礼尴尬打断道“少爷少夫人,早安!少爷,夫人找您有事,还请您随吴嫂走一趟!”
夏子渊冷然道“我知道了,吴嫂你先回去吧,我这就来!”
吴嫂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走开了。
夏子渊伸手把她扯进怀里,低头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轻啄了几口,嗓音暗沉道“夫人要继续吗?”
夜倾情早已羞红了脸,怒瞪道“无赖!婆婆找你呢!快走吧!”
“夫人真舍得?只要夫人点头,为夫便不去了,留下来陪夫人继续方才的事!”
说着,又在她粉嫩的脖颈处亲吻起来。
夜倾情推着他,娇嗔道“别!夫君快去吧!别让婆婆久等了!那时我还有脸见她老人家吗?”
又咬了几口,便无奈放开她,低叹道“等为夫回来,夫人可得好好犒劳一番才是!”
夜倾情羞得把他往门外推,催促道“赶紧走!”
夏子渊也没再逗她,嘴角挂笑,大步离开了。
她双手捧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在心里狠狠埋怨他。
夏子渊到的时候,只见白婉莹还有夏秉承坐在庭院里喝茶。
走过去,淡淡的问候道“爹娘,早安!”
白婉莹对他笑了笑,道“坐吧!”
落座,倒了杯茶,小饮了一口。
他在等着白婉莹开口,可她却一直没说话。
放下茶杯,问道“娘找我来是所为何事?”
“无事!就是想单独见见你!”
夏子渊没看她,而是低眉看着桌上的茶具。
“娘就别卖关子了,有话但说无妨!”
白婉莹微怔,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已到这般境界了。
“听闻你近日都很忙,可得注意身体!别让倾情跟着担心!”
浅笑道“娘就别操心了,您还是好好保重身体比较好,毕竟这事还没弄清楚,可得等着还那些人一个公道!”
闻言,夏秉承怒道“你怎能这般跟你母亲说话?快给她赔罪!”
白婉莹出声制止道“罢了,子渊说的在理!是该好好等着呢!”
然后,默默喝了口茶。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倾情也……”
“娘放心,她不知道!”
话落,只见白婉莹舒了一口气。
夏子渊冷笑道“娘这是舒心了?儿子有一事甚是不解,还请娘给解惑!娘是如何做到安心的?每当见到夜倾情时,您心里就真的能够平静?看来,儿子是真不认识娘啊!”
白婉莹叹了口气,道“你又何必这般苛责为娘呢?你可知娘这心里无时不在痛?”
“理当如此,不是吗?”淡淡道。
“你果然在怨为娘吗?也是,为娘太自私,为了自己能好过一点,硬生生把你丢了!”声音微颤。
“娘又何曾后悔过?也罢,毕竟您这么多年了,心里也不好过!”
“为何不告诉她?”她看着他问道。
“然后呢?让她痛苦?还是大义灭亲,帮着她杀了爹娘?儿子不像爹娘,儿子下不去手!”
满满的讽刺。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为娘只是不放心你!如果她……”
却说不下去,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那就父债子偿吧!”
闻言,白婉莹嘴唇颤了颤。
半晌,她才又道“子涵今日回家,你去丹天寺接她回来吧!”
夏子渊无意再多待,起身道“儿子告辞了!”
然后,大步流星离开了。
夏秉承的心也微痛,只是叹息。
夏子渊没再回去,直接往丹天寺去了。
……
夏子涵收拾好行囊,跟一泓大师请辞。
“师傅,弟子今日便请辞回家了,在寺里叨扰已久,弟子满怀歉疚!这一去,也不知何日再见,还望师傅保重身体!”
“去罢!此一去,恐是多有劫难,可要记住为师之言,万事,断不可片面武断,更不可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凡事思虑再三,以免伤了和气!”
“弟子谨遵师傅教诲!师傅所言劫难,究竟为何?还请师傅明示!”
大师淡然道“不可说也!你只管去经历便好!何须预知其为何物呢?”
夏子涵点点头,致谢道“谢师傅教导!师傅,弟子告辞了!”
大师点头应答后,便背着行囊,沿着九十九台阶梯,下山回家了。
待她下到阶底,站定,转身回望着依然立在寺前的一泓大师。
双手合十,诚心拜别。
等她直起身子,大师已回了寺里。
刚转身,便见夏子渊牵着马,等在前面。
她高兴地飞奔过去,喊道“三哥!”
一过去,便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三哥,我可想死你了!”
他拍着她后背,笑道“嗯!你这丫头终于肯回去了!”
她从他怀里出来,看了看他,打趣道“三哥,怎的几月不见,你倒胖了呢!莫不是三嫂贤良淑德,整日给三哥弄好吃的,把三哥养胖了?”
他轻轻敲了下她脑袋,道“都在寺里住了这么久了,怎不见你稳当些,还是这么皮!”
“哎呀,三哥别碰我头!这可不是谁都能碰的!三哥可不能亏了未来妹夫!”调皮道。
毫不留情道“若妹妹真能嫁出去,三哥都要烧香拜佛了,岂敢怠慢了妹夫!”
夏子涵假装发怒,不理他,径自上了马,便骑着走了。
夏子渊笑笑,上了马,追了上去。
见他追了上来,夏子涵喊道“三哥,咱们来赛马可好?看谁先到达七希谷!”
未待夏子渊应答,便扬起鞭子,飞奔而去。
夏子渊知她想赢,也装作是尽力的样子,追上去,又怎么也赶不上她。
如她所愿,她赢了。
她先到了七希谷,便下了马,往深谷处去。
不想,竟看见一具开始腐烂的尸体!
夏子涵虽大大咧咧,胆子却也是极小的,哪经得住这等吓,不禁大叫起来。
夏子渊刚下了马,正欲把马往树上拴,却听见深谷传来尖叫。
忙奔跑过去,等他赶到时,只见夏子涵害怕得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抱着她,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三哥在这呢!别害怕啊!三哥带你回家!”
许久,她才慢慢止住哭泣,结结巴巴道“三,三哥,那有具尸体!”
“别害怕!三哥在呢!走吧,三哥带你回家!”
说着,欲抱她离开。
她出声制止道“三哥,咱们看看那是谁吧!”
“别管那么多,只是坠谷而亡的路人罢了!”
“不,三哥,咱们还是看看吧!好吗?”眼睛红彤彤的看着他。
夏子渊无奈,只好扶着她,慢慢走了过去。
才走了几步,她又害怕得躲在他身后,一动不敢动。
夏子渊只好把她安放在较远的石堆背后。
“你在这等着,三哥过去看看!”
她点点头,乖乖坐在石堆脚,等着他。
尸体已经在腐化了,但脸部却还可以看出来具体长什么样。
在反复再三确定过面部后,夏子渊神色暗了下来。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