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诗诗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有点无奈的解释,“千羽,我跟你说过我之前去了长安,那次其实出了点事情,我跟一个郡主争执,连累到凌蓝被削了兵权,所以,我也不好对他态度太差。”
陆千羽微颦眉,看向她,“怎么回事?”
“唉,反正有惊无险,总之过去了就算了。不仅如此,皇上将他禁足了,他估计就是偷跑出来的,我看他就是借机叛逆,出来撒欢儿。那人从小娇生惯养就是个孩子脾气,你跟他一样干啥。”
听了田诗诗的安慰和解释,陆千羽才稍微消了点气。
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若是诗诗欠了他的,自然他会通融忍让一些。但是,也要适可而止,对于凌蓝那种胡搅蛮缠的行为,他是非常唾弃的。
“我看他就是打着朋友的名义对你纠缠!”
“行了,我都说过了,而且他明儿一早就走了不是?别烦了,走。”田诗诗有点不耐烦的转身就走。
陆千羽却站在那里不动。
田诗诗回头,“又怎么了?你闹什么情绪啊。”
“你知道的,我们说过,你也答应过我,不要和他单独在一起。”
田诗诗有点懵,“是啊,怎么了?不是说了我去给凌夫人看病的。”
“你看病一向是一两天很快的,我走第二天你就去了,又是从长安直接过来,这说明你在长安呆了近十天,这是为什么?”
田诗诗愣了愣,他算的好精啊。心思好细密!
“你不相信我?”她真是快委屈死了,她也是身不由己好吧。
“我不想过于追究于你,所以我并没有多问,但是看他现在居然能追到这里来,我能高兴吗?”陆千羽比她还委屈,“你也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觉得我敷衍那个帕丽你就受不了,对我不依不饶,可是你在长安这些天,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什么感受?!”
“我怎么了?我是正常的给凌夫人看病,凌夫人觉得我的医术好,那些贵人又多疑,怕我走了她病出了差池,就非留我多住几天。是,我知道凌蓝他有心思,所以我是住在凌夫人府上,并没有住在凌蓝的府上,而且几天后我已经要走了,偏巧又被回来的凌丞相给截了胡,押入了宫!”
陆千羽越听越皱眉,他是不知道出了这么复杂的事情。
“还有,你放心,我跟凌蓝明确说过了,没可能!也叫他死心。这样可以了吗?”田诗诗耐着心跟他讲了个清楚。
“我……”陆千羽刚要说话,田诗诗转身走了。
陆千羽瞬间觉得胸口跟猫抓一样难受,慌忙追了过去,“诗诗?”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田诗诗目不斜视地走着,冷淡的问。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就是气他太嚣张。”陆千羽眼神小心冀冀,说话却是略含委屈,“你也要理解我啊,将心比心,你明明跟那个帕丽什么都没有,你已经很嫉妒,那他这样,我能不嫉妒吗?”
“你都要跟她成亲了还说什么都没有!”这句话有三分负气,三分撒娇,还有四分的妥协。
其实,陆千羽这样一说她已经也想通了,他不吃醋才叫怪,适度的吃醋就是爱的表现啊。
“那是假的!”陆千羽真的苦口婆心,百口莫辩的无助,“我怎么可能和别人成亲,我是疯了吗?一切都是别人在自导自演,我根本没参与好不好?”
“好了好了,不提了。”田诗诗深吸口气,看了他一眼,缓和了语气,“天不早了,我也有点饿了,赶紧回去。”
看她神色淡然,没有异色,陆千羽才松了口气,点头应了声,和她一起上马前行。
两人回到驿站时,天色已经转暮,驿站里亮起了灯。
拴好马,他们携手进了驿站大堂,就看到了一个不是很轻松的场景。
整个大堂就凌蓝一个客人,坐在最前面最大的桌子旁,他身后站着那个影侍卫,携剑抱胸,桌子上摆了七八十来个碟子,满屋子飘的都是香味儿。但是他一脸嫌弃,宇眉紧锁,还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这不奇怪,因为在他对面,站着一个人,是陆千澈。这孩子一脚踩在长凳上,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把剑,正用剑柄敲着桌面,嘴里不爽的嚷着,“怎么的?有钱了不起啊?咱这儿就这些粗茶淡饭,爱吃不吃,不吃饿死!”
得,这是两个单从性格上看就针锋相对的两人一见面就干上了。果然是不令人意外。
“千澈!”田诗诗出口唤了千澈一声,众人这才纷纷投向他们。
陆千澈一个欢呼跑过来,“哥?嫂子你们回来了!来看看这里有个难缠的兔崽子找茬!”
“你住嘴。”秉着息事宁人的原则,田诗诗冲陆千澈使了个眼色,他不服气的噘了噘嘴,站到了她身后。
“这做的是什么难吃的东西?小爷给了钱就得配得上它的价值,弄点什么草根臭肉就来糊弄小爷,我看你们这就是家黑店!”凌蓝不屑地挑着眉,傲慢尖酸地说。
“想吃好的去城里!”陆千澈忍不住回怼一句。
田诗诗转头看了眼吧台后躲着的阿依努,还在嘤嘤的哽咽着,就知道这都是阿依努做的。
叹了口气,先过去安慰了下她,“阿依努,不关你的事,你做的很好。”
“嫂子,我真的把站里所有的食材都用上了。”
“总会碰上挑剔的客人,但这次他针对的不是你。不难过啊。”田诗诗轻拍了拍她,转身走向凌蓝。
凌蓝看着她走近,嘴角就不自觉得扬了起来。反正他看见她就会开心,不管她是不是来教训自己的。
在陆氏兄弟看来就特别贱!
“凌公子,有没有听说出门在外,要学会将就。”田诗诗坐到他对面,认真的耐心地跟他说,“我寻思你也是个带兵打仗的英雄,荒郊野外的生活也不是没有过,应该早就习惯粗茶淡饭了。怎么到了这边后,就矫情上了?”
凌蓝抿嘴一笑,撒娇地指了指这些菜,“你不信自己试试,还没有我在战场上烤的猪皮好吃。”
“是,你即使在战场上,也是将军也是所有好吃的都供给你,紧着你的口味做。但这里是大峡谷,方圆百里无人烟的驿站,能有这些饭菜供给你,已经是最高的待遇了。”
“所以说你这些天在这里就吃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凌蓝更不满了。这种饭都忍着吃不肯跟他走,还说不是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