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熟悉的那质朴接地气的小摊,她就是个没有大志向的女子,就喜欢有自己的小幸福,不是当皇后,也不想当女帝,就算有八般武艺,她也只想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只要……两个人的心在一起。
但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心力,再去经营这段感情了。
她不想,她用了一次自由穿越的机会,去赌她那不确定的后半生。几乎可以预见将来的人生路上,会一次次的被挑战,一次次挡桃花劫。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这么辛苦,明明是他先娶的她。
更让她痛的,是他的态度,他的心。
她也不是真的要他为了她不顾江山和黎民,也不是要他用生命来验证忠心,可是他连将她放在第一位的态度都没有。说都不肯说,一堆的借口理由,越听越伤心。
也许是她给他的爱和关心太多了,宠的他不知如何去爱她吧。
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牙刷和男人,只能是自己的。凌蓝还是了解她的,她高洁,就算心理劝得了,可生理不适应。
想想到现在,她都潜意识的不愿跟陆千羽有肢体接触,总隔应。
这样的日子,还要怎么过?何况,空间可没有给她时间去习惯。
街道的另一边,陆千羽默默地看着她埋头吃面,分明看到她努力耸、动着的肩膀,知道她在哭,他的心也渐渐碎成冰。
这么多天了,她始终提不起精神,再也不与他亲近,他就知道,这次危险了,是她前面一次次的纵容,让他以为,只要他不是主观犯错,她都会站在他身边吧,是他,在这段感情里,太安怡了吗?
不要放弃他,好吗?诗诗。
对面的她,缓缓站起了身,放下了一锭钱,转身离去。
那茫无目的的脚步,看的他揪心。
田诗诗那敏锐的视觉,也已看不到背后有人一直在跟随,她只散慢地游走在街道边,身边不断的有路人走过去,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这些人,都与她无关,就像一幕幕电影画面闪过,有种时光匆匆的苍茫感。
电影……她好久没有看过了。
来到这里,她到底收获了什么。发现,若没有陆千羽,她便什么也没有了,真的很单调。
终于,她走累了,却不想回头看,抬头,天上的白云稀疏,却千变万化,一道阳光穿过薄云,照在她脸上,蓦然间眼前仿佛略过了沧海桑田,一时间恍若隔世,不知身在何方。
身后有道手臂突然接住了她后仰的身子,她转头去看,只看到陆千羽那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容,越来越模糊,他着急的说着什么,她却听不到,只看到那一张一合的嘴唇,瞬间,什么都不知道了。
……
“主人?主人醒醒!”
谁在叫她?
田诗诗忍着头疼,努力的睁开眼睛,面前一张毛脸儿巨大,看到她醒来立即松了口气,然后激动的手舞足蹈的说道:“主人你终于醒来了!你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呢!要是你死了,我们这个空间,也就跟着完蛋了!”
“你才完蛋。”田诗诗虽然感觉浑身无有力气,但脑子还是清楚的。
“姐姐。”身旁温柔的唤声起,田诗诗侧头看到紫仙一脸关切的扶她起身,眼圈红红的,“姐姐,你怎么晕倒了?我真的好担心。”
“那还用问吗?你看空间都没有生机了!主人是被那个男人伤的伤心欲绝了!”
田诗诗揉了揉太阳穴,皱眉,“我晕倒了?怎么这么脆弱,好没出息。”
紫仙帮她捋了捋头发,柔声问:“那姐姐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还好,只是有点发虚,手脚无力。”田诗诗坐在草地上,试着活动了下腿脚,伸了伸懒腰。“哦不过,我晕倒了是怎么进空间的?”
紫仙道:“是我把姐姐带进来的,你一直没消息,空间花草调零,代表你的灵气越来越稀薄,吓死我们了。”
田诗诗抱歉地笑道:“那真是对不起,我没事,就是很累很累,很想睡。”
“主人,所以你决定好了吗?什么时候走?”蛋挞推开紫仙,眼睛放红光地问。
田诗诗一时语塞。
她虽然跟凌蓝和陆千羽都那样说了,但是,最后的决定还真的没下。
“啧,你愣什么啊,快说呀!你这次太伤心,空间已经做了应激反应,三天之内,你必须走。不然,你就会意外身故,然后再一次飘零,重新开始,你这就白白努力了!”
“……”田诗诗大惊,“我伤心就这样?”
“这不是别的伤心,你这是情伤,是你心里跨不过去的坎儿。”
田诗诗瞬间慌张,“不能再拖些时间吗?或许我能跨过去呢。”
“主人你这是自欺欺人啊,你跨不过去的,而且现在空间已经认定这里不适合你,要隔断跟这里的连接了,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田诗诗呼吸一窒,瞬间,有种绝望的感觉,“你是说,就算我现在,现在反悔,我试着挽回,也不行了吗?”
“不行了,你这是解不开的疙瘩。这个错误已经形成,是补不回来的,除非时光倒流。”
田诗诗闻此,万般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她俯首痛哭。
紫仙慌了,“姐姐……”
蛋挞倒是很淡定,“让她哭一会儿吧,毕竟在这里两年的时光呢。唉,主人啊,你要学会舍得,能舍,才有得。”
“这个时候就不要讲大道理了,让姐姐安静一会儿。”仙紫心疼的拥住她的肩膀,让她在自己怀里哭。
虽然自己也知道,很难跨过这个鸿沟,但是,真到了这一天,还是好不舍。
千澈,轩轩,公婆。
帕霞,小朝,还有她身边的那些小宫女。
甚至,还有凌蓝……
这些人,难道就是她生命里的过客吗?
千羽……这场爱恋到底算什么?
就是一场闹剧吗?
是吗?
……
某日清晨,阳光稀疏,穿过半开的窗户,打在床头的梳妆台上,镜面反射的光柔软地照在了女子的眼睛上,她长密的眼睫毛一颤,缓缓张开了。
小宫女掀帘子踏进卧房,一看到床上的人,立即眉笑颜开,“娘娘?你醒了!太好了,担心死奴婢了!”
说着,慌忙上前,随手拿了衣裳要去扶她。
不料,床上的女子却一脸迷茫地盯着她,见她靠近立即露出警戒之色,后撤了半个身子紧张地问:“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