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双袖一负,故作冷傲地说:“你的医术言过其实,就是唬人的,我这些天心情不但不舒畅,还很低落,你要对我负责。”
田诗诗侧目冲着他上下扫了一圈,嫌弃地道,“你说的那个贵人就是你自己啊!”
“呵,你见过比我更高贵的贵人吗?”
这人,比千澈还自恋。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呵,我一个乡下村妇,哪里见过什么大人物。凌公子是个例外。”
凌蓝皱了皱眉,本来她打趣的话,他是很喜欢听的,但是说到村妇二字他就不喜欢。非要提醒他,她成过亲了吗?
“我这关你没过,更是见不到贵人的。”
田诗诗是绝对相信自己空间里的药的,除非他不是为那个犯的病,或者又有了新忧。
“最近事业不顺?”
凌蓝一昂头,“怎么可能?本公子举世无双,所向披靡,谁能阻我?”
“既然是战神,还不知骄兵必败的道理吗?”
凌蓝一瞪她,“我不是骄,是自信!”
“好好好,我懒得跟你争……”
“那你还挑衅我。”
“行行,我怕你,小爷。”田诗诗抹了把汗,跟他说话真的好累。不过这次他虽态度还是那样,但是明显没有了攻击性和杀气。还说她的药不管用?
“凌公子眉心舒展,双眼流光,分明是心情好的表现,你是故意找茬吧。”
凌蓝转头望着她,“那是因为看到了你。”
“凌公子……”
“我之前一直心情不好,胸闷心烦,你快帮我瞧瞧。”凌蓝打断她,故作无意的伸出手,主动让她把脉。
既然他这样说了,她也只好配合,秉承着医者的职业精神嘛,伸手按在了他手腕上。
只这软软的触碰,便让凌蓝心头一紧,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紧张兴奋到血液奔流,情不自禁的转眸看过去,眼睛里情深似海。
这样热烈的目光,堪比星辰,田诗诗怎么会察觉不到,但她看过去,他就避开了。
收回手,道:“你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我的药从来不会失效,除非是有人真的惹你不快。”
“还是你。”凌蓝说着扬唇一笑,带了点戏谑和讨好。
田诗诗嫌弃地皱了皱眉,“哎,你到底有没有病,我可是抱着端正的态度来的,如果你只是拿我开涮,我家里还有活要干呢,就不劳你送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
“喂!”凌蓝急了,一把拉住了她。
田诗诗也有点恼,“给我松开!”
“不松!”凌蓝脾气上来,“我看你是不是恃宠而骄啊!”
不得不说,田诗诗其实还是有点怕他的,看他一绷脸,立即怂,“我什么恃宠而娇啊,没有宠哪来的骄?”
凌蓝歪头,不宠吗?他都对她这么宽容了,她阴阳怪气的还凶他,他都没有发火诶!试问还有谁敢在他面前吆五喝六的,皇上都还忍他三分呢。哼!
“可是凌公子,你真的没有病呀,你让我看什么。我这么远过来,很辛苦的。”
凌蓝也不是为了多吃一颗药才把她弄来的,所以也不纠结这个了,他其实就是想多跟她说说话而已。
“我看重你,信任你,常识你,让你给我母亲看看旧疾,这还不是你的荣幸?”
田诗诗长吸了口气,很郑重地说:“真是三生有幸!”
凌蓝斜着她,“一点没有真心。”
“我很真心的,而且很高兴,凌公子并不是耍我,我没有白跑一趟。”说罢,她赶紧问,“那请问,你母亲她是什么病呢?”
“知道还用你?”某人说话还是这么冲。
“我是说有什么症状啊,看病讲究望闻问切知不知道?”
“我又不是太医!”他永远有理。
好吧。
“那请凌公子,带我去见夫人吧。”
凌蓝见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他本就是逗逗她,立即就没火气了,还反倒有点小小的怜惜。“走吧!”
他先走出书房门,田诗诗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他有意等着她,走的慢了些,却发现她也随之放慢,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凌蓝有些恼,就这么不愿靠近他吗?本来想发火,可是觉得他这样会把她推更远,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既然是自己喜欢的,还是得对她宽容些。
“你走这么慢,是不敢去吗?”说完自己都想咬舌头,他嘴怎么这么欠,她又该不高兴了。
真是怼人怼习惯了,改不了。
但是意外的,田诗诗并没有生气,还笑微微地说:“凌公子走在前,民妇不能逾越。”
她这是要跟他守官民规矩了?哼!
伸手想拉她,看她那畏缩的样子,又好气又无奈,只得一拂袖,加大了步子。田诗诗也一溜烟的跟上。
穿过修剪漂亮的花园小道,再走入一串弯弯的长廊,终于来到了正院的卧房,到了门外,凌蓝止住步子,回头神色认真地对她说:“你先在此等候片刻。”
“好。”田诗诗点头。
她头一回见凌蓝这么正经的眼神,想来,再嚣张的孩子,在母亲面前都是乖的。
凌蓝举步进屋,门口的侍女小心地随侍在侧。
田诗诗就老实的站在门外,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妇人抗拒的声音:“找什么神医?外面的都是什么散医骗子?有什么本领?你就听些底下的人乱吹。你姐姐已经找了几个太医了,我不需要那些不明不白的人来看我的病!”
田诗诗听的心头不是滋味,她也知道自己确实,嗯,就跟没有医师资格证似的,又年轻,人家富贵人家瞧不起她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自己儿子的话一点都不相信吗?
许是凌蓝小声又跟她说了什么,她声音更大了些,情绪很是不满,“你别一天跟你姐姐杠着,你姐姐都是为你好!快让她走吧,别惹你姐不高兴!”
“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找个乡下女人给我看病?不知道是什么妖女,我看你是色令智昏!”
“我不需要!我的身子好着呢!”
“……”
田诗诗听着好无奈,听着中气十足的,估计病也不重,无非是个富贵病,有各种大太医给人护着养着,她来凑干什么热闹,给人招嫌。
想着,转了身,就要悄悄退走。
一只手臂拦住了她,一抬头,看到是凌蓝身侧一直跟随的侍卫。
“大哥,你也听到了,夫人不让我看病,我在这儿干什么呀。”
“我只听公子的。”某人很不变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