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田诗诗?”
“回太皇太后,民妇名叫田诗诗,夫家姓陆。”也是交代的一板一眼很清楚。
“呵,”太后轻哼了一声,刻意说夫家,这是要撇清关系先?真是个有心机的女人。
“你可知道,哀家叫你来做什么?”
田诗诗面无表情的回,“不知。”
呵,您老心里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就算知道,我还能说你是要找我算帐的?我是不是上赶着领罪来。
太后微微抽了抽嘴角,觉得这个女人混水摸鱼的本事真是有。说到底,这件事上上下下,根本没有什么她犯罪的实证,虽然秋月那个丫头说凌蓝是为了她打了欣欣郡主,但打郡主这个事儿,皇上已经处理过了。让这个女人逃脱了罪责,没有伤到一根头发。
何况这个为了谁而打,也不能算是直接罪证。更直接的是凌蓝啊。
所以,要治这个女人,还需找个合适的借口。
她一朝太后,总不能说看她不顺眼要过来惩治她吧。
“哀家听凌夫人说,你的医术高明,就连宫里的老太医,聂太医,都甘拜下风。”
田诗诗一听,绝对不相信太后是为了看病才找的她,但还是认真的答,“回太皇太后,那是凌夫人喜爱民妇,过于夸奖了些。至于聂太医,更是谦虚。民妇只是刚巧,对凌夫人的病症对症罢了。”
“哦,那你,还有什么其它病的特长吗?”
“民妇是掌握了一些医术上的技艺,比如内科,外科,骨科,妇产科,民妇都还算拿手。”
太后听了眉心都颦蹙了起来,纵使她不知医学术语,可是她这么大年纪那也是成天找太医喝茶的,可从来没听说过这几个词。
田诗诗是故意的,说的太清楚怕太后知道了挑毛病,不说又不行,只好绕晕她。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
“民妇这是自己制定的一类术语,打个比方,好比皮肤受伤,就叫外科,头疼发热,叫内科。”
“哦,哦。”太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眨了眨眼,有点气恼,她研究这个作甚。
赶紧的言归正传,“凌夫人对你赞许有加,哀家十分好奇,这才把你召进宫,这是对你,寄予了期许。”
“多谢太后抬爱,民妇惶恐。”只好好的答,不多问,不主动找事。
太后看她滴水不漏的,也没了耐心,便道:“哀家身子骨,长年受几位老太医调养,倒也还不错,就是这双眼睛,有点看不清了,不知道田大夫可有办法?”
拿专业来考验她?为什么这些人就这么相信,能用她擅长的东西来打压她呢?
当然,是她以医术行走于江湖的,所以也容易出错漏,就能明确的定罪吧。毕竟,总不能说她长的违法来抓她,她又没做别的错事。
只是没想到,太后竟然说的是眼睛不好,是这么小的事情。好吧,在古代感冒都是可大可小,眼睛又是心灵的窗户,自然是很宝贵的,太后的眼睛肯定比夜明珠宝贵。
但用自己的眼睛去试探她,太后对欣欣郡主是真爱。
“民妇愿意一试。还请太后,能下位,让民妇瞧上一眼。”田诗诗恭敬地说。
太后虽然觉得麻烦,但还是配合的站了起来,她说的这也是实情,她的眼睛越来越看不清了,有时候还会冒火光。她想了,若是这个小女子看不好她的眼睛,那就治她个欺诈罪,要是看好了,她也不吃亏!
田诗诗看着太后一步步靠近,并没有慌乱紧张,只是更谨慎了,距两步之遥时,她喊了停,然后专注地观察了太太的眼睛。
不能正常的诊查,有尊卑之分,因为如果是普通人,这得掀起眼皮子用灯光照着看的,还要做各种检查。好吧,这么常见的白内障一看就知道了。而且,太后这个年纪,正常的远视眼老花眼,不外乎这几样。
“回太后,您的眼睛得的是云雾移睛,是可以治的,只是需要些时日,还需太后能配合。”
看田诗诗这胸有成竹的淡定,太后也不由的惊了。聂太医带着几位弟子,给她也吃过多年的药,但都成效甚微,聂太医解释说是,此病是只能减缓发展速度,不可根治,随着年纪增长的自然规律。
所以她本来,也没有报什么希望的。没想到这个丫头,就这么看一看,说的准确不说,还肯定说能治?
莫不是真的有这神技?
“需要多久?要哀家怎么配合?”
“民妇要配药五日,另外,民妇会为太后配一副眼镜,这样,太后只要戴着眼镜,就能一直看得清东西。”
“什么……什么眼镜?”老太太本来就糊涂,这下更糊涂了。
“就是帮助您看东西的工具,等民妇做出来太后就能看到了,所以说需要太后配合才行。”不然,你不戴,我也没办法。
虽然她空间都是神药,但白内障能治,而老花眼这种非病理只是生理现象,是不能逆转的,只能缓解不能根治。所以,要配以眼镜来达到效果。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哀家就等着你做出来。”太后说罢,转头对身边的方嬷嬷说:“去,安排田姑娘个房间,她需要什么,都依她。”
“是,太后。”那方嬷嬷屈了屈身走过来,对田诗诗道:“田姑娘,请吧。”
田诗诗起身,说了句“民妇告退。”便跟随方嬷嬷出了侧殿。
这方嬷嬷身材还挺高大的,走在她前面像个树桩子,给她将路都给挡完了,她也不知道要带她去哪里,但初入后宫她也不敢造次,只是暗暗记下了路线。
从一条路转向后院时,余光瞥到宫门外人声,田诗诗侧目朝后瞄了一眼,看见,有两个女子在另一条路上走过,瞧着那穿衣打扮,像是宫妃,不是凌皇后。
这边田诗诗没入了小路后,那宫妃也探着脑袋看了过来,问身边的宫女,“栖儿,这个乡下女人是谁?怎么会在甘泉宫里?”
“娘娘,奴婢听说,上次欣欣郡主被打一事,缘由一个乡下妇人。”宫女栖儿眉飞色舞地爆料。
“哦?怎么回事?”柳妃来了兴趣,阴阴地眯起了眼睛。
宫女栖儿嘴角一勾,笑的跟主子一个味儿,立即贴上去,绘声绘色的将知道的都说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