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羽这话,也不能算肉麻,但是听在田诗诗耳里,就是有特色的情话。
其实,她还是喜欢听的。
她也愿意积极配合缝合自己的伤口,不被那些不愉快束住手脚,缚住心,这样会一辈子不开心,所以,要给彼此一个机会。
让往事随风!
穿过这些名贵的花圃地,很快,又来到一个比较幽静的池塘,池边潮湿的地带种植着一片片的水仙花,水仙花虽没有大丽花和牡丹那般惊艳,但也是素雅洁净,别有一番风韵。
田诗诗停下了脚步,望着这些水仙花,又淡淡地开口,“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美少年叫做纳西瑟斯,他的父亲是河神,母亲是仙女,所以他又俊美又高傲。许多的少女都爱慕他,他均不为所动,还自负而冷淡地拒绝了女神爱可,使之因伤心憔悴而死。”
“于是月神决定惩罚纳西瑟斯。有天他在水中倒影中看到自己,就被自己的影子深深迷住而无法自持,不愿离去,最后还跃中水中而亡。纳西瑟斯死后,就化身为水中的一株水仙花。它的花语,就是自恋。”
陆千羽听完这个故事,神情真是十分确切的难以捉摸,“嗯……你这个故事讲的,真的有点诡异。又好笑又可怜。”
“就是凄惨啊!”田诗诗摊手。
“你讲的这都是真的吗?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爱上自己的倒影?他不知道那是自己吗?太匪夷所思了吧,也有点强词夺理。”
陆千羽提出自己的疑问,不怕她生气不耐烦,谈恋爱嘛谈恋爱,就是要谈啊,要交流,一问一答、一出一进才能增进感情,他光“嗯、嗯”的,有劲吗?
咦?好像疑似开车?!
咳咳。
“这个我听过几个版本,一是他自己从来没有照过镜子,没看过水面,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二个是说,是月神将水中他的倒影,变成了他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姑娘的样子,所以让他十分迷恋。”
陆千羽微微点头,“这样说来,也算是有些道理,虽然不太合逻辑,但是故事离奇凄美,倒是让人一听就能记得住。”
“嘿,话本就是这样,越离奇越有记忆点。”田诗诗说着,又探头朝池塘一望,立即看到里面生长着零星的几株睡莲。
“睡莲也开了,真好看!”
“这花叫睡莲?我就说比荷花有些不同。”
“花的种类很多的,你们男人呀,就是不注意这些。”
陆千羽抿嘴笑。
“哎,告诉你,睡莲在古埃及被称做「尼罗河的新娘」,它的花从傍晚开到隔天中午,故名睡莲,还有「香水百合」和「妖精之花」等妖艳美丽的花名。 ”
“听起来是有更加生动的故事了。”陆千羽饶有兴趣地道。
“嗯,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爱情故事,就传说从前有一个小村姑,村里有一条河围绕。有一天,河枯竭了。她沿着河走着,心里满是忧愁。突然,一个声音清清楚楚传入她的耳朵:你的眼睛真美。”
“她回头,就见河里淤泥中有一条鱼看着她。那是一条美丽的鱼,鱼对姑娘说,如果姑娘愿意常常来看他,让他看见她的眼睛,他就可以给她一罐水。”
“于是,姑娘每天早晨都会和鱼相会,后来,他们相爱了,鱼从河里出来,到岸上拥抱了姑娘。他们就这样结为夫妻。 ”
“那个……等等,”陆千羽听的一头雾水的表情,“你以前讲的白蛇传,那白蛇也是化作一个女子的模样与许仙成亲,可是现在,这是一条鱼和人成亲了吗?”
不得不说,这也是问住田诗诗了,她一摆手,“哎呀,反正传说就是这么传的,到底这男主角是条鱼,还是鱼化身了人,反正,他们就是在一起了!这故事告诉我们,只要心意相通,爱情是不分国界,不分物种,不分时空的。”
“哦~”陆千羽一副了然的神情,笑的一脸诡异,“就像你和我。”
田诗诗故意不接他的话,若无其事的继续道,“这还没完,终于有一天,村民们看到了他们相会的情景。他们认为鱼是妖精。于是,他们打死了鱼,姑娘很伤心,她抱起死鱼,向小河走去。但是后来,他们的子女却在水中世代繁衍。那就是今天的睡莲。”
陆千羽听完这个传说没有像之前露出那般的灿烂笑容,而是秀眉紧锁,眼神忧郁,“这是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
“传说一般都是悲剧啊,才会让人铭记吧。”田诗诗倒是不以为然,有点好奇陆千羽突来的忧伤。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如何会有了后代,但是,这也同白蛇传那般,人妖相恋,被世人排挤,不得善终。”
“人妖殊途嘛!许多神话故事都是这样的伦理。”
陆千羽道:“难道就没有殊途同归的吗?”
田诗诗看他神色认真,也就配合的仔细想了一下,“嗯,这个嘛,白蛇传被后来拍成了多个版本的故事,人们都按自己的意愿改编了,也有许多成了喜剧的结果。”
“但是真正的传说还是悲剧。”
“基本上,是这样,七仙女,织女,追鱼……哦哦,有一个是好的,龙女!最后龙女剥了龙鳞,成了普通人,和江文玉喜结连理。”
田诗诗说罢,期盼地看着陆千羽,希望这一个好结果的故事,能驱散他眉心的愁云。
果然,陆千羽的眼中一亮,似乎长松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有病啊!”
“可能……是触景伤情吧。”陆千羽有点窘迫地说。
“瞅瞅你那出息,触什么景?你不是神仙,我也不是妖精。你瞎想什么呢。”
陆千羽转身看着她,一脸认真深刻,手不按的摩挲着她的掌心,轻声说:“可你毕竟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也算殊途吧?”
虽然听起来是有点伤春悲秋,庸人自扰,可是,不得不说,也并非没一定的道理。
她是怎么能穿越的,不知道,难说哪天,她会又在一个天门大开的时候,穿回去。
“诗诗,不会的,对吧?”陆千羽看着她神情,突然慌张,声音哽咽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