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看你们这……生活条件挺好的,你们家的养喂的也挺多的吧。”话锋一转,果然就危险了。
乔氏抬了抬眼皮,不动声色地说:“还行,五十只吧。”
陆氏一听很激动,“哎呀,那可是刚好!嫂子,你看我们俊儿成亲也是大事儿,我就这一个哥嫂,你怎么也得帮帮我呀。”
果然……田诗诗心里嗤笑。
“如何帮?”乔氏放下筷子,正色问。
陆氏积极地道:“我们俊儿要赶着成亲,我就不等哥回来了,嫂子,你把羊卖了呗,不用五十只,卖三十只就够了。”
“……”
可是真敢说啊!她娶儿媳妇,让人家卖羊?脸咋这么大呢?
果然,乔氏的脸色都灰了,笑容凉凉的,“陆容,我没听错吧?三十只羊?这可是我们家的大半的家产啊!”
“那……”陆容脸色有点尴尬,于是还大发慈悲的迂回了一下,“那要不,二十只也行,剩下的我再凑凑。”
呃……不知道咋形容了。
世上奇葩只是奇的不一样罢了,从来没有少过。
“陆容啊,不说别的,我们千澈,也要娶媳妇儿了,这些羊是给他准备的。”乔氏忍着气说。
然而,没等陆容说话,一旁的蔡俊不愿意了,嘴里含着食物嚷嚷道:“舅母!我看你是不是糊涂了?陆千澈才多大?娶什么媳妇儿?千羽哥不是才娶过吗?你们家,一年娶俩啊!”
我们一年还娶仨呢你管得着吗?
田诗诗简直要被这个铁憨货给气笑了。
“俊儿说的对!千澈还小呢!嫂子!你这一年娶俩那多累呀!你该不是拿这个敷衍我,不想给吧。”
乔氏拍的一下放下筷子,冷声道:“陆容,你若真的缺钱,我们可以借给你二十两,别的,就没有了。”
“借?才二十两?”陆容一听不高兴了,立即变了脸色,“我说嫂子,你可真大方啊,我大老远的跑到了家里来借钱,你才给二十两,打发叫花子呢?”
那理直气壮的样儿,简直好像是陆家上辈子欠了她的。
“陆容,你来走亲戚,我很高兴,也愿意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但是你儿女的婚嫁大事儿,我只能尽我的绵薄之力。”
“绵薄之力就是二十两?还是借给我的?呵。”陆容撇嘴一笑,道,“这话你也就在我哥没在的时候说了,你是不知道哥有多疼我吗?他赚的第一笔钱就是给我买糖吃!到你这儿,简直跟铁公鸡一样,我哥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不高兴,要骂你的!”
“对!我舅舅最疼我了!娘,咱们不跟他们要,等舅舅回来要,舅舅一定会把彩礼钱都给我的!”
哦买嘎!这都是从哪儿跑来的活宝?他不杀你要隔应死你啊!
田诗诗气的在心里直开骂,终于忍无可忍开腔:“你们这是拿着别人的宽容作威作福吗?”
“哎,你怎么说话呢?”陆容一看她开口,立即不愿意了,“长辈说话,有你来插嘴的份儿?有没有家教?!”
田诗诗指向自己的鼻子,“什么?我没有家教?这个时候你跟我讲礼仪了吗?你儿子刚才对我婆婆不敬的时候你怎么双手赞成呢?”
“你……”陆容气的说不出话来。
“姑姑啊,你吃着我做的饭,还一点都不嘴软的叫我闭嘴,你觉得合理吗?现在这个家里的一切财产都有我的一份儿,我怎么就没有资格开口了?倒是你这个外人,才该闭嘴!”
“你你……”陆容说不过她,转头又去找乔氏,“嫂子,你就这么纵容儿媳妇的?一个买来的媳妇儿也能教训长辈了?成何体统!”
“她说的没有错。”乔氏霸气护媳,得到了田诗诗由心的一个点赞。
“你,你们……”陆氏也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气呼呼地道,“看来,你们这是诚心要跟我过不去啊!好,那我不走了!我就等着我哥回来,你们不给我,我哥给我,我看这个家谁还能管得着我哥!”
“耍无赖是吧?姑母你好歹也是长辈,应该给自己留点面子吧。”田诗诗笑道,“你不就是仗着我公公疼你吗?你要搞清楚,以前那是你们一家人,原生家庭,但是各自成家之后,就要分开了知道吗?你们家缺钱,不能总跑到兄长家来搜刮吧?”
“你说谁搜刮?我哥是心甘情愿给我的!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我哥辛辛苦苦挣的!花着我哥挣的钱还苛刻我?你们真的是太过分了!”陆容反倒指责起他们来了。
“我……”田诗诗简直要被气吐血了,竟然对这个泼妇没办法了。
“我父亲给你是情份,但你恃宠而骄就是无理取闹。”陆千羽终于开口,严肃干脆的道,“姑母,给蔡俊娶亲不是我们陆家的责任,这个钱我们是不会出的。即使父亲回来,我也会阻止。”
“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心怎么这么狠的呀!”陆容一看千羽发了火,有点招架不住了,开始撒泼,“你就眼睁睁看着你表弟娶不上媳妇儿是吧?你就开心了?我要是被这个逼死,看你们怎么跟你爹交代!”
“……”
田诗诗真被她气到崩溃,“拜托!你娶的是你的儿媳妇,又不是陆家的儿媳妇儿,谁家的责任谁承担,自己没钱娶儿媳妇关别人什么事?你搞什么道德绑架?”
“你你你这个死丫头!你还有脸说,陆家买你不还花了十只羊的吗?买你就有钱,就不能给她外甥出点钱?”陆容理直气壮地道。
“只知索取不知付出是吧,陆家有难的时候你帮衬了吗?谁也不该谁的呀。”
陆容一摊手,“我怎么没帮?你才来几天你知道什么?那冰儿小的时候还是我带的呢!现在过好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哼,一群白眼狼!”
“……”这田诗诗说不上话,毕竟过去的事情她没参与,只能求助地看向乔氏。
“啪”乔氏拍了下桌子,正色道:“陆容,这些年我们给你多少钱,你心里清楚,我们家对你真的仁至义尽了!却也惯的你贪婪无情。诗诗说的对,我们家不欠你的,以后,你爱来不来,反正我不会再出钱给你了。这是原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