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郡主在一众吵杂声中,耳尖的听到了“凌公子”三个字,顿时僵了半刻,猛的回头,却见一小宫女推开众人,举着手中的信纸,欢喜地说,“是皇后宫里的秋月送来的!”
“快给我!”欣欣郡主激动一把抢过来,匆匆抹了两把泪开始看,边看边露出笑容,双手颤抖地道,“是他的字!他约了出宫见面啦!蓝姐姐终于理我了!小慧,他没有生我的气!他要见我啊!”
宫女小慧也欣喜若狂的拉住她的手直蹦,“太好了,郡主!我就说凌公子没有那么小气的!他还是顾念与郡主的情份的!”
“嗯嗯!太好了!”
到底是个小姑娘,一时哭一时笑,早就忘了刚才那寻死觅活的样儿,顿时的原地复活,活力四射,手忙脚乱的拉着小慧往殿里跑,“快,小慧,你要给我梳个最好看最美丽的妆容!”
“嗯嗯嗯!郡主放心吧!”
……
仙鹤楼。
这是一处风雅幽静的酒楼。
二楼雅间,桌前坐着一身雅白素衣的男子。
“蓝哥哥!”门被急急打开,却没有发出剧烈的声响,来者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探头观望,却在见到里面的人时,蓦地一愣。
“你是……蓝哥哥呢?”不是凌蓝约她吗?为什么是个陌生的男子?
虽然这男子俊美不凡,但弱水三千她只取一瓢,再好看的男人在她眼里,也不及凌蓝一分。
于是顿时着急愠怒的变了脸色,“你是什么人?凌蓝在哪里?”
陆千羽不紧不慢的起身,朝她行了一礼,“草民陆千羽见过郡主。”
“你知道我是郡主?是凌蓝让你来的?”欣欣郡主不禁疑惑,眼中起了戒备。
“郡主请坐,是草民拜托凌公子约见郡主,请恕草民失礼。”
欣欣郡主却丝毫不给他颜面,怒道:“你要见我就见我?本郡主除了凌蓝谁也不见!”
说罢,愤然转身要走。
“草民是田诗诗的相公,相信郡主有兴趣一谈。”陆千羽淡然地说。
果然,欣欣郡主僵住了,蓦地回身,惊异地看向他,“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女人的丈夫?!这么说她是真的有男人!”
欣欣郡主真是悲喜交加,百感交集。虽然她一直听说那个女人有丈夫,但是并没有亲眼见过,还一时给忘了!所以那个女人,她有什么资格跟她争蓝哥哥?!
但可是,这个男人找她干什么?
虽然疑惑,怀疑,担心还有点防备,但更多的还是好奇心,她对面前这个男人顿时升起特别高的兴趣,以至于情不自禁的坐到了桌子前,用审视的目光上下对他打量。
这个人,按容貌来说,不输凌蓝,按气质来说,凌蓝凌厉霸气,他清冷清新,属各有千秋。言行举止,也是有礼温逊,是个不可多得的男子。
顿时她又有点嫉妒,怎么那个女人的相公也这么优秀出色,她到底哪里能吸引到这么多好看的人?凭啥?
“郡主,请喝茶。”陆千羽没有直视欣欣郡主,只是礼貌的倒了茶给她。
“别来这些虚的,你就直说,找我做什么。”她很焦急啊,虽然跟这个人这么拐弯抹角的算有点牵扯,但她不觉得跟他有什么可说的。
“郡主这样问,想必应该不知道诗诗在宫里的事情。”陆千羽微微一笑,看向郡主。
欣欣郡主果然一愣,“你说什么?她在宫里?在哪儿?”
“就在太后的甘泉宫中。”
“什么?”欣欣蓦地瞪大眼睛,有点懵。
怎么回事?她是这些天与世隔绝了吗?怎么不知道这件事?那个女人在皇祖母的宫里?是皇祖母抓了她?显然是要为她报仇啊!为她除情敌是不是?皇祖母真的是……太疼她了!
“你,你是来跟我求情,让我求皇祖母放了她的?”她也不傻啊。
听到此话,陆千羽也不耽误,赶紧起身,朝欣欣郡主郑重行了一礼,“还请郡主高抬贵手。”
“呵。”欣欣郡主却是笑了,“你怎么就笃定我就会帮忙?既然你是她的相公,就该知道你的女人怎么得罪了我,她都有你了还勾搭蓝哥哥,简直不要脸!我恨不得她把她押入大牢里!”
听到这个小郡主口无遮拦的当着他的面辱骂田诗诗,陆千羽的脸色唰的下来了,袖子里的手指也笃地握紧,要不是他现在有求于这个小姑娘,他定然早就出手了。
“郡主请慎言!”
欣欣郡主眨了眨眼,一对上他的眼睛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吓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诗诗从未有勾搭任何人,她为凌夫人医病,实乃善举。旁人有何异心,总不是她的错!还望郡主不要牵怒于她。”
“你还挺维护她的呀!”
“她是我夫人,我们夫妻一向恩爱,我自然是要护着她。”陆千羽坦言。
欣欣郡主一时有点为刚才的失言而尴尬,毕竟当着人家相公的面那样骂有点不妥,况且她心里也知道,是凌蓝追着田诗诗喜欢的,哼。
“等一下,你说你们很恩爱?”顿时来劲了,抓到了关键词。
“不错。”陆千羽信誓旦旦地说,“就在诗诗被太后召来的时候,我们也是还在老家安稳度日,原来我们琴瑟和谐,与繁世隔绝,并不打算参与长安城里的世事,若没有太皇太后的召见,我们会一直留在很远的地方,根本不会打扰到郡主。所以,还请郡主,三思后行。”
“你这样说,是在怪皇祖母多事喽!可是我看你说话未必能当真,说的好听不问世事,她不是个行医的吗?凌蓝总是会找理由找她的!”欣欣郡主失落地辩驳。
就是这段时间她的消沉,才让皇祖母着了急,要囚禁那女人的吧,说起来这点上,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有点内疚。
“我可以跟郡主保证,不管诗诗在外行医接触什么人,但我与她的感情都不会受影响,旁人的事情也与我们无关。”陆千羽笃定认真地说。
欣欣郡主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顿时又有点激动,“我怎么保证?上次她在凌府,就跟凌蓝好亲密,你山高水远的管得住吗?”
越说越委屈,一想到凌蓝护她的那个场景,她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