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太瞪大了眼睛,“水粉?我这…… 我能用吗?”
“当然能用,你看看。”田诗诗连忙打开一盒,只见这里面的水粉,真的是细腻如脂,香气沁人,在这镇上根本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呀,我也有份啊!”邱氏连忙拿起一个,喜上眉梢,“好香啊。”
“邱姨你用一下,马上变成十八岁的大姑娘!”
邱氏立即笑弯了眼,“你瞧瞧,我们诗诗多会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田诗诗热情的又递给田老太,“奶奶,您还年轻着呢,要打扮的跟您的身份相配,我保证,你用完这一盒,您脸上光溜溜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保准能年轻二十岁!”
田老太喜的没了眼睛,指着田诗诗道:“你这小丫头啊,这小嘴真是抹了蜜!”
一片祥和中,邱氏和田老太使了眼色,眼睛里有迟疑和谨慎。她们以前怎么作害田诗诗的,自己心里清楚,所以,还是有些戒备。
田诗诗自然也看得出来,不着痕迹地用手指沾了一点,道:“奶奶,邱姨,我教给你们怎么用哈。”说罢,自己先往脸上抹了一点,以证其没毒。
邱氏眼中的戒心这才放下,眯眼一笑,啧啧道,“你看看,这就是好,多白嫩啊!”于是,欢欢喜喜把水粉给收下了。
“你们放心用,我一直用这个,我婆婆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大美人,她现在四十多了还跟二十多岁一样,可漂亮了,这是她专门留给我的。”
“呃,只是,诗诗啊,你婆婆怎么会有西域的贡品?”
“邱姨你有所不知,我公公是出海做买卖的,东边的瓷器走到西边,西边的丝绸再运到东边,什么稀奇的货物都有,哦对了,还有这些香囊……”田诗诗说着,又从另一礼盒里拿出两个香囊,分别递给她们二人,“你们闻闻,这香味叫熏衣草,好不好闻?单是这做香囊的布料,都是桑丝布的。”
经过翡翠扳指一事,现在这二人对田诗诗的话深信不疑,何况她说的又有理有据,而且这些物件是真的稀奇,从来没有见过,一看就是稀罕物。
“奶奶,邱姨,这些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礼品,但是,话说回来,物以稀为贵,想让你们多长个见识,出门也能风光风光,是吧。”
“对对对,诗诗有心了,我们喜欢,这多好,有钱都买不到呢!”田老太的虚荣心得到了再一次的升华。
“奶奶喜欢就好。”田诗诗说着,又转身田原,这个父亲一直沉默在角落里,眉头紧锁,实在不得已时才会发声一句。实在有点不像之前那个嚣张暴虐的人。
她掩下心底的恨意,起身,笑着道:“爹,你也别失落,我也给您带了酒呢。”
田原恍恍回神,“啊?是吗?”
“嗯,酒呢也是好酒,女儿红!是女儿孝敬你的。”两坛酒往桌上一放。“爹爹,晚上让千羽一定多陪你喝几杯!”
田原笑道:“好,好,爹一定跟陆女婿……嗯?陆女婿呢?”
一家人都没发现陆千羽何时出去了,纷纷四下去看。
“爹,奶奶,千羽他如厕去了。”田诗诗笑着说。
“哦,呵呵,你看看,你们来这么久,累了吧,我给你们铺好床了,西厢房,你原来的闺房!”邱氏连忙说。
“嗯,那好,奶奶,爹,邱姨,我也确实有些乏了,我先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
田诗诗屈膝行了一礼,这方转身,稳步走向西厢房。
刚一入房间,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
那两盒水粉确实花了她不少银子,挑的镇上最好的物件,也是田家买不起的,自然是没见过。这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哄她们上当罢了。当然了,真正有内容的,是那两袋香囊,可是加了料的。
哦对了,还有酒。
……
回程的小路上,马车咣咣当当跑的很急。
车里,男人口吐芬芳骂的女人狗血淋头:“当你们田家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户?还跟小爷指手划脚,论身份,端辈份?你们也有脸?我娶你都是给你们长脸了,是看得起你!还敢跟小爷论长短!以为上陆家就有靠山了?那么个瘟神早晚克死你们一家!没见识的东西!一家子土瘪!穷鬼!”
田招娣脸色焦虑又阴鸷,忍无可忍道:“你吵够了没有!”
宋文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再吼一句试试?!”
“文宇,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田招娣立即换了神色,道,“田诗诗,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一直在针对我们!是她一步步引我们起纷争的,不是吗?以前她是个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傻乎乎的,愣头青一个,这次,你看着她柔柔弱弱的,可是一切的事端都是她挑起的啊!”
经她一提醒,宋文宇也是渐渐白了脸色,又震惊又慌乱,“没错!都怪她和那个姓陆的!这贱人竟然敢玩我!老子饶不了他们!”
“嘭!扑!”两声不大却沉闷的击打声后,突然马儿惊叫了一声,开始飞跑起来。
“怎么回事?”宋文宇正准备掀帘子去看个究竟,却突然马车翻了,两个人骨碌碌从车里翻倒了出来,摔的一个个哎哟哎哟直叫。
“唰!”一道冰冷的剑竖在了面前。
“啊!”田招娣爬起来藏到了宋文宇身后,以为是有抢劫的,两人抬头一看,只见,来者,却是一身白衣飘飘,恍若天神下凡的陆千羽!
“……”宋文宇本能的一惊一怒,起身就要开骂:“你个混……”
陆千羽面无表情的将剑朝前一指,剑锋堪堪抵在了他的脖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