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忘情又带些病态的声音让云浅问反感的想呕吐,抬起膝盖用力顶向他的下身。
“啊”!王保保本来英俊的脸瞬间扭成一团。
本来已经有了身体反应的他被如此一顶,差点要了他的命。
云浅问挣开王保保之后,紧张的上前扶住云耀文,拿出手帕擦去他淌出来的血,紧张的询问道:
“怎么样,要不要紧”!
耀文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他众多儿女中,从没有像现在这般与他亲近过,倒是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女儿此时关切的搀扶着他。
虽然名义上是父亲,却也有着血脉亲情,但是从来没有过这般做父亲的感觉。
随后殿外涌进一批元兵,个个手持长枪虎视眈眈的对着他们父女。
刚才王保保的惨叫声让身在殿外的近身侍卫听得一清二楚。
云浅问将父亲挡在身后,怒斥道:
“你们这是想谋反吗,公然带兵进入大殿”。
威严的声音散发着令人胆怯的气场,在场的士兵往后退了一步。
“王总兵,你这是作何”?
皇帝此时也赶了来,其实他一直并未离去,大殿内的一切他在屏后看得一清二楚。
他更是佩服云浅问那临危不乱的胆量,他本不想管,但王保保公然带兵进入殿内,实属大不敬,让他没办法坐视不管。
“谁让你们进来的,都退下”!
王保保一声怒喝,元兵退了出去,只留下近身侍卫在那里。
元顺帝无奈的看了眼王保保,下令道:
“云浅问,你伤到王总兵要害,理当负起责任,从今日起,你去总兵府伺候王总兵几日,待他伤好之后,才能离开”。
“昏君!”
云浅问终于见识到了这皇帝的昏庸,王保保公然在殿堂调-戏她,更是带兵冲入大殿,他不但不惩治他,却在这里刻意巴结他,难怪农民起义都会反他。
云耀文惊得吼住云浅问。
“浅儿!”
“昏君”二字更是惊得云耀文更是站立不稳,他知道这次他们是活着走不出去了。
如果是这样,他就算拼了最后一口气也要保护自己的女儿。
“你说什么”?
元顺帝怒拍龙案,大怒道:
“这是朕的懿旨,你敢抗旨不尊”!
此时他也顾不得考虑云中贺了,这个女子公然骂他是昏君。
元顺帝就等着她否决,然后给她父女定个謀逆的罪杀了她。
云浅问自然看的出来元顺帝眼中的杀意,她知道她今天是逃不掉了,可能横竖都是死。
可是她不想连累父亲,只能先服从,等出去以后,陈友谅会救她。
“抗旨又如何”!
低沉磁性的声音代替她否决了,陈友谅带人从正厅进来,身上是未来得及卸去的铠甲。
他在集训时,长月就跑去通报了他,云浅问被叫入宫中,于是他立刻停下集训,迅速和云中贺带人进入宫里。
陈友谅的到来,瞬间将元顺帝的气焰压了下去。
“你怎么进来的”!
陈友谅打量着殿内的建筑,冷道:
“就这么大个鸟笼子能拦得住本王吗”?
将皇宫比喻为鸟笼子,也只有陈友谅敢这么说话,元顺帝只能将气往肚子里吞,这个汉王他是惹不起。
因为以他现在的能力,足以踏平他大元皇宫,立刻改朝换代。
当他们看见身后的云中贺明白了,大元的兵权大半都在云中贺手里,就算没有他,陈友谅要进来,那些兵卫也不敢拦。
“父亲”!
云中贺紧张的上前扶住嘴边还有血迹的云耀文,怒目瞪了眼王保保。
陈友谅踱步走到云浅问面前,但见她头发有些凌乱,眼中除了心疼,就是愤怒。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黯哑的声音温柔如水,他的近距离接触,让她感觉一股暖流包裹着她。
她再也忍不住了,委屈的泪水顺着眼角留了下来,她将脸埋在陈友谅的怀里,任由眼泪往下落。
此时她也是说不出的感觉,她只知道现在只有陈友谅能保护她,从进云府以来所受的所有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但她并没有哭出声。
泪水如泉流一般流出。
而陈友谅也没有想到平时坚强倔强的她,也有如此柔弱的一面,他很想好好的将她抱入怀中,好好的哄哄她,可是他担心他那冰硬的铠甲会让她不舒服。
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将她拉入身后,原本温柔的眸子瞬间一寒,踢起地上王保保的佩剑拿在了手里,没有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王保保一声惨叫响彻殿堂,
“嗷”!
紧接着半截手臂掉在了地上。
“啊……杀人了,快来护驾”!
元顺帝大惊失色的躲在太监身后,太监也是吓得瑟瑟发抖。
而云浅问更是吓愣在原地,她知道陈友谅狠,但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凶残。
随后一批元兵涌进殿堂,个个拔剑怒张,怒视着陈友谅,只等着皇帝下杀令。
而元顺帝早已经吓傻了,脸色惨白如死灰,比王保保还要惨白。
他不敢下令,因为他清楚,就那几个元兵根本不是云中贺和陈友谅的对手,陈友谅以前做过武林盟主,武功天下第一,没有人能够打得败他。
“我杀了你”!
只有王保保的近身侍卫一声怒吼,拔剑上前刺向陈友谅,却被张定边一拳打飞,摔在柱子上,口吐鲜血,那一拳足矣要他半条命。
血腥的味道与那浓浓的肃杀之气弥漫着大殿。
“放心吧,一只手也能上阵杀敌”。
陈友谅云淡清风的丢下一句话,拉起还在发愣的云浅问往殿外走去。
张定边和张定远每人手持弓箭在前面引路,云中贺狠狠踢了一脚地上惨叫的王保保,扶着云耀文紧跟着出去。
所有元兵没有得到命令不敢上前,只能是给他们开出一条道,让他们走。
而元顺帝根本不敢下令,如果真的打杀起来,今日他不但皇位不保,估计连命都会交代在陈友谅这个魔头手里。
云浅问一路任由陈友谅拉着大大方方的走出宫门,但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到了宫门口,陈友谅将她抱上马,将所有手下交给云中贺与张定边策马离去。
“这……”云耀文担忧的看着携带女儿绝尘而去的陈友谅。
“父亲,不要担心了,我们现在赶紧先回府”。
云中贺搀扶着云耀文进入马车,随后自己上马护送父亲打道回府。
到了城外的一片空地上,陈友谅勒住马绳,烈马随后停了下来,下马后陈友谅随意的将马绳一丢,忠心的烈马识趣的去前面小河边饮水去了。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下,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此时的云浅问有些害怕他,连声音都没有底气。
原本莹白的小脸也是惨白的没有血色,淡蓝色的眼眸也也失了色。
想起王保保硬被生生的砍掉手臂,不由得一阵心惊胆颤,轻抚了下自己的手臂,感觉还在。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能做什么”。
他走近她,看着她右侧那微微发肿的脸颊,不免又些心疼,
“还疼吗”?
他的手轻轻抚上去,云浅问别过脸去,他的手触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