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拉起云浅问的小手便毫不犹豫的往外走去,这个破地方,他真的不想来第二次。
刚走出门,陈友谅鹰一般的眼眸立刻警觉地冷冽下来。
云浅问感应到了陈友谅的警觉,于是往左边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数百米之外,单臂的王保保带领一队人往这边搜查过来。
陈友谅立刻拉起她回了院子,拦腰抱起她飞上屋顶,放眼望去屋顶后面是一片树林,看上去有些隐蔽。
“等下,将那老前辈也带上吧,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云浅问担忧的看着院子。
“那老东西是个老顽固,不一定会跟我们走。”
很快,王保保便搜进了院子,陈友谅立刻抱紧她,示意她噤声。
云浅问心里直咯噔跳,她生怕王保保会害了无辜的老者。
“开门!”伴随着一声怒吼,王保保一脚将沉重的木门踹开,由于房子不太牢固,那声音直震得房顶颤动,差点坍塌,云浅问虽然被紧紧护在怀里,却仍感觉强烈的震感,震得她有些发晕。
“友谅,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伤到老前辈,你想办法救救他好不好。”云浅问求救的抬头看着陈友谅。
陈友谅不语,双耳微动,静静听着下面的动静。
两人听到王保保极其恶劣的语气:
“老东西,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路过。”
“有,他们刚走!估计还没走远!”老者突然站起身子指着门外道。
“追!”王保保立刻带人追出去。
“看到没有,我就说那老东西不是个好人。”陈友谅嗤之以鼻。
云浅问来不及辩解,却听到王保保喊道:
“张定边?你是来寻你主子的?”
他们微微向下望去,只见张定边带着一众黑衣军排成一字队进入院子,与王保保对立起来。
张定边双手环胸俯视着矮他半头的王保保,讥讽道:
“王保保?你怎么成了这幅德行!”
王保保瞬间勃然大怒: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陈友谅身边的一条狗,也敢嘲笑我,给我杀!”
说完抬起腿踹上张定边,眼疾手快的张定边迅速出手扣住他伸过来的腿,反手一拧,王保保吃痛得嗷嚎起来。
几个蒙古兵和黑羽军也开始交战,瞬间小小的院子成了一片战场,老者躲在屋里不敢出去。
王保保抄起地上的砍刀朝张定边砍去,被张定边敏捷躲过,就算这样,张定边似乎不是王保保对手,王保保虽说断了一条手臂,但他得腿功却是相当了得,几个旋风连环踢,将张定边踢倒在地。
陈友谅抱起云浅问以闪电的速度飞身下去,一脚将王保保踢飞。
他放下云浅问,走上前将王保保提了起来,将王保保摔泥巴似的狠狠摔在地上。
几个蒙古兵见王保保被揍得那么狠都停下了手,退到一旁,可是黑羽军却不懈怠,直接将蒙古兵赶尽杀绝。
陈友谅捡起地上的一根粗棍子,狠狠打上王保保,王保保痛的满地打滚。
由于体力刚恢复,陈友谅力气便消耗了一些,抄起地上的砍刀,准备砍向王保保的头颅。
“等下!”云浅问上前拦住他。
“浅儿?”陈友谅不解的看着她,他疑惑她为什么要拦着他杀掉王保保。
“他已经被你打成这样子就放了他吧,而且他的手也被你砍断了,脸也被毁了,已经生不如死了,饶他一命吧。”云浅问晃着他的手臂哀求道。
“浅儿,你忘了他是怎么侵犯你的?忘了昨天他差点杀了我,你怎么还为他求情?”陈友谅眼中已经浮现怒容。
“他毕竟是我的姐夫!”云浅问低低说道。
一声姐夫地上的王保保震惊了,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会为他求情。
“主上万万不可啊,王保保绝不能留。”张定边起身上前道。
陈友谅陷入两难之地,看着苦苦哀求的云浅问又不忍违逆她,可是除去王保保,等于除去心头大患。
“友谅!”云浅问看着犹豫的陈友谅,于是轻轻拉拽了下他的衣袖。
“先将他带回汉王府的天牢关押起来!”陈友谅话毕,黑羽军瞬间将地上的保保拖走,他低首又对云浅问道:
“浅儿,我答应你不杀他,但他若死在牢里与我无关!”
他可以先留他狗命,但他要将他关在牢里好好的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而且各种刑罚都让他尝尽。
“嗯,好!”云浅问感激的看着他,虽然王保保可恨,可毕竟沾着一层亲戚关系,而且他还是枫儿的亲生父亲,枫儿已经失去了母亲,她不想她在失去亲生父亲。
这时候老者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陈友谅,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就是汉王陈友谅?”
陈友谅没有理会他,拉起云浅问转身离开小院。
张定边指挥着黑羽军将蒙古兵的尸体清理干净,小院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留下老者怔在院中,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云浅问一路被陈友谅拉着,心里满满得踏实感,他要带她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