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一身的汗,像是从水里打捞出。
男人低头咬住她下巴,呼吸几乎烫昏了她,她皮肤浮着一层细白的鸡皮疙瘩,急剧的起伏间,梁纪深解了她背后的衣扣,她浑然未觉。
何桑很美,很媚,肤色比雪更白。
是一个无瑕,无可挑剔的美人。
她在家不爱穿内衣,梁纪深记得她是听黎珍说的,要解放天性,做不受束缚的女人,有没有道理暂且不提,他其实非常喜欢她不穿,偶尔深夜下班,客厅的落地灯蒙蒙亮,她躺在沙发上,长发垂落,睡衣扯得歪斜不堪,露出锁骨,粉粉的汗渍,那是她最具风情的一刻。
梁纪深脱了西装不吃不喝,先亲昵她一番。
何桑又饿又困,浑浑噩噩骂他禽兽。
没人骂过他禽兽,他真不是。
梁纪深的禁欲程度和公认的正人君子梁璟有一拼。
所以何桑越是骂,他越是新奇,越是失控,非要听她还能骂出什么词儿。
“在亭子里装不认识我?”
“喊我什么?”
“梁先生是不是。”他抽出皮带,拉链声脆生生的,“你应该喊我什么。”
梁纪深挨得太近,逼仄的空间仿佛被吸干了氧气,只剩一丁点。
“梁副总...”
他气笑,“是吗?再喊。”
五米外是露台,男男女女掠过玻璃,下意识地瞥这扇窗,似乎发现了,没来得及看清,便经过了。
露台的对面是窗明几净的餐厅,清晰的视野没有阻碍,客人时不时欠身张望,洗手间和露台在同一条线上,何桑躲无可躲。
她弯曲着,惊得想哭,又哭不出,“深哥!深哥...”她喊得大声,忐忑又难耐。
梁纪深搂着她跨出格子间,挤在露台的玻璃上,他也压上去。
分开几天,是分对了。
何桑的乖巧满足了他的征服欲,甚至是所有男人都会有的恶趣味。
“很多人路过。”男人薄唇吻着她,“他们在看这里,在看你。”
玻璃下的砖墙刚好遮到她腰际,只要稍稍上移,她就暴露了。
窗外走过三口之家,女主人挽着男主人的胳膊,神色狐疑打量何桑,梁纪深手掌盖住她的半张脸,她一直在呜咽。
彼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逼至洗手间的门,梁纪深托住她臀,三步并作两步返回格子间,反锁了门。
一门之隔的洗手台,两位太太在补妆,并没听到门后的动静,“邱太太在西区呢。”
“我瞧见了,没搭理她。”
“你们结仇了?”
“她仗着老公,垄断北方的丝绸货源,如今又攀上京圈的梁家了,不够她显摆张扬的。”
“梁家的谁啊?”
“三公子呗,他当下最风光了。”
“他横跨政商两界,这么炙手可热,一向眼高于顶,不爱与人打交道,会和邱家来往?”
“也许他这边有求于邱家呢,利聚而来利尽而散罢了,邱家巴不得他屈尊降贵,一拍即合喽。”
何桑死死抿唇,不吭声。
“邱家要得势了,我们家的生意更难做了,一个圈子混,搞相同的生意,有人哭,有人笑。”
“三公子能有什么事求老邱啊...”
后半句戛然而止。
“邱太太,好巧啊,您也来吃饭?”
“幸亏我来吃饭了,不然我都不了解我们邱家如此遭人恨呢。”
是邱太太的声音。
何桑害怕了,攥住梁纪深的手,她脸颊绯红,眼神迷离,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美得不可方物。
“不想了?”
他低低的嘘声。
何桑眼角噙着泪,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怜到男人心坎儿。
外间刀光剑影,里间热浪滔天。
“邱太太多心了,我们恨您干什么啊,我们是羡慕您,羡慕邱家显赫,您有一位好丈夫。”
她们圆了场,匆匆出去了。
梁纪深撑着墙,力气使过头了,手肘“砰”地撞在了门板,邱太太瞬间扭过头,盯着这扇紧闭的门。
“谁在里面啊?”
何桑瞪大眼,六神无主。
男人比划噤声的手势,一句一句教她。
她喘匀了气,“邱太太,是我。”
邱太太一怔。
“小何啊,你不是去拿包吗?”
何桑大脑一团空白,做贼心虚,痴痴望着男人,梁纪深又起了逗她的兴致,唇含住她的唇,一点点蠕动,“撒谎骗我能耐,骗别人,不能耐了?”
“我交给同事了,我在整理衣服。”
气喘吁吁的。
娇滴滴的。
邱太太是老江湖了,她二婚嫁给邱先生,男欢女爱鱼水之欢的经验老道得很,何桑这柔柔的腔调,分明是被男人才滋润过。
没缓过神呢。
“小何,我等你一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