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了对戒,顾念又拉着陈深去甜品店坐着歇脚,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吃甜食,顾念故意为他点了好几种甜品摆在面前,对着他吃的津津有味。陈深闻见这甜腻味道就受不了,默默将这些东西往她身边悄悄推了推。
“你告诉我,你生活中除了看书运动和打官司,还有什么别的爱好吗?不喜欢吃甜食也不玩游戏,还不爱上网。”
顾念吃了一大口慕斯蛋糕,满足的深呼一口气,盯着陈深问来问去。
“吃、玩游戏和上网是你的爱好,可不是谁都喜欢。还有,甜食少吃,对牙齿不好……”
陈深看着顾念大口大口吃的那么欢乐,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着洪水猛兽……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我吃甜食你就受不了啦?还有很多人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癖好,比如说什么恋尸癖啊恋腿癖什么的,还有人喜欢收集女士内.衣,这样的人你应该见过不少啊?”
陈深不明白她的脑洞怎么能开这么大,她喜欢过度食用甜食是因为自控力弱,那些恋尸癖叫变态,这都能扯一块去?
“陈深,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今天为什么愁眉不展?”
顾念觉得陈深的情绪缓和了不少,所以才想让他敞开心扉说出来听听。
“工作上的事情而已,没什么。”
见陈深依然不愿意多说,顾念也觉得有一点失落,低着头吃着自己的蛋糕。
“念念,问你件事。”
陈深戳着面前的一盘芒果班戟,随口问道。
“呀?大天才还能有事请教我小学生?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念心情愉悦,眉眼飞扬,豆子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神采奕奕的样子甚有灵气。
“如果现在,你知道这个店里所有甜品都被巫师下了毒,中毒的你急需解药,可是巫师说,今天必须死一个人,不是你,就是店里另一个陌生人,所以你还会不会提醒他甜品有毒呢?”
顾念听完,刚刚送到嘴边的蛋糕突然掉到盘子里,再没胃口。
“你故意的吧!”
她怒了,不让她吃甜食也不需要用这么狠的招吧?
“这只是个比喻。横竖都要有所损失,值得为一个陌生人牺牲自己吗?你的生命一样宝贵,承载着无数人的爱与期待。”
他恍若喃喃自语,又似乎在自我劝服。
顾念隐约听明白了他在为什么概念而苦恼,虽然具体什么事还是不知道。
“你傻呀,既然一定要死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死一个坏人啊。我把甜品给一个我最讨厌的坏蛋吃,两全其美。”
顾念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陈深听完笑了笑,还随口嘲笑她傻,倒是没往心里去。
不过下午继续逛街的路上,顾念的话却莫名其妙一直在他心中回荡,如果一定要死一个人,死的一定得是个坏人……
等顾念终于逛累了要回去,两个人一路走回商场的地下车库取车,顾念在车库里比较空旷的地方等着陈深把车开出来,一边摆弄手机回朋友微信。直到一束光从背后照过来,顾念听见陈深惊叫一声“小心”,然后不知所以的她便被百米冲刺般跑过来的陈深一把狼狈的拉扯进怀里,下一个零点一秒,一辆汽车加足了马力从她身边呼啸而过,一点刹车迹象都没有……
大概过了五分钟,陈深一直紧紧抱着顾念,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顾念已经被吓的魂都没有了,大脑一片空白,任由陈深抱着她一动不动……
“刚刚……那开车的人……是想撞死我吗……”
顾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舌头已经快要打结……
陈深更是惊魂未定,如果不是他突然想起他的车钥匙放在顾念的包里回来取,他根本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刚刚慌乱之中,陈深只看清那是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因为速度太快而且亮着大灯,车型号和车牌号都没有看清楚。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车是真的想要撞向顾念的,他眼睁睁看着那车子从静止状态对着顾念的方向疯狂加速,司机就算是瞎子也不可能这么开。
“没事的,可能是生手。别害怕,有我呢……”
陈深不停地抚摸着顾念得脑袋试图安慰她,同时为了不让她惊惶不安,他对她撒了谎。
陈深看向出口处的眼神已经不是痛恨,而渐渐变成了阴暗与毒辣,如果那个人真的想死,他真的真的不介意亲手终结一切……
半夜,怀抱着在睡梦中依旧瑟瑟发抖的顾念,陈深一整夜无法入眠。
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他的心中第一次涌出一股真的想杀人的冲动……
周末,吴笛想从律所的公共书架上拿回她遗落的书,便一大早来到所里。本来以为周末又是这么早不会有人在的,却突然发现饮水间的灯还在开着。想着可能是谁临走忘记了,便走过去想随手把灯关了。
她真的没想到会看到那样的一幕,真的没想到……
饮水间狭窄的空间里,一男一女正在拥吻。
准确点来说,是女人主动环住了男人的脖子,正端着咖啡的男人如闲庭信步般放松的靠在桌角,没有推开,也没有配合。
听到门口的动静,女人有一丝慌张,赶紧离开了男人,站直,整理整理衣服和头发,尴尬而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男人倒是洒脱的很,冲着吴笛诡秘一笑,转身倒掉杯中凉掉的咖啡,重新冲泡一杯。
“你这个样子,对得起顾念吗?”
吴笛鄙夷又不可置信的眼光直勾勾盯着陈深,不敢相信他是这样的人,在律所公共空间跟自己的徒弟旁若无人的亲.热,被她撞见之后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深的喉间只微微发出几声嗤笑,满不在乎的模样简直像是另一个人。
“你不会说出去的,所以这件事从未发生。”
他转过身来,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威胁意味十足道:“明白了吗?”
莫不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个念头就这么在吴笛的脑海中昙花一现,下一秒她便被他过于嚣张的样子惹怒。
“我为什么要替你保守秘密?”
陈深盯着她的眼神不肯松懈,薄薄的唇角却扯出一抹阴邪的笑意。
“别以为你和风隽玩的什么把戏我真不清楚,苏岩现在与我的关系可是相当不错,需要我在他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吗?”
陈深将刚刚倒好的咖啡塞进吴笛手中,未等她回应,便绕过她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