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岛上不是鸟吃蛇就是蛇吃鸟,咱也不知道咋会有这么多的鸟和蛇。
我们把帐篷扎在了水线以上五米的地方,再往上就是林子了。只有这一点地方是草地。
我们拿蛇没什么好办法,太多了,打不过来,只能是驱赶。
猴哥和小恶魔可算是开了荤,嘎吱嘎吱吃个不停。
我们有上好的酱牛肉,全是牛腱子,瘦肉里带着筋,特别香。我们不喝酒,史密斯这个铁匠的后代,顿顿都是要喝酒的。我们吃饱喝足之后,倒下就睡了。
第二天我还没睡醒,就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我出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进山了。
我是个喜欢睡懒觉的人,没事的时候,我都是要睡到十点钟的。被他们吵醒了,心里有些不痛快,心说管我啥事啊,把我弄这个鬼地方来。要不是他们,我这时候还在农场里睡懒觉,做美梦呢。
话说回来,我好像很久都没做梦了,我的情绪现在出奇的稳定。
泉儿走到我身边说:“他们已经开始清理道路了。”
不只是放鞭炮,他们还有油锯,他们在伐木。
人多力量大,很快他们就把前面清理出来一大片地方。一遍伐木,一边打蛇,连蛇带树弄死不少。
史密斯叼着烟斗过来,站在我身边,把烟斗拿下来,往前一指说:“为了安全,麻烦一些无所谓。”
我说:“你打算把整座岛的树都伐掉吗?”
“先打开一条通道进去,我想,答案就在前面不远处。”
书生说:“也许根本就没在这座岛上。”
史密斯摆着手说:“不不不,我们发现了这个,跟我来。”
我们跟着他进了他的帐篷,在帐篷里发现了一个酒壶,这是个扁酒壶,铝的,做工不错。
我说:“是个酒壶。”
“没错,是个酒壶,早上的时候我们的人在前面的树上发现的。当时就在树上挂着。”
我说:“是不是给我们的指引?”
史密斯摆着手说:“我倒是觉得他在喝酒的时候,有尿了,顺手就把酒壶挂在了树上,然后,提上裤子就走了。把酒壶给忘在了这里。”
我点头说:“有道理。”
前面的人一直在伐木,有个士官过来报告,说前面发现了一条小路。
史密斯大声说:“是吗?走,我们去看看。”
我们一起跟着士官往林子里走,果然在林子里发现了一条隐隐约约的小路,不过这小路也属实不安全,两边全是树枝,树枝上保不齐就有蛇。
史密斯说:“这条路很久都没有人走了。”
我说:“这不是人走出来的路,这更像是一条羊道。”
史密斯看着我说:“这林子里有羊?”
我点头,接着我蹲着往前走了几步,闻了闻地面的气息,就是羊屎的气味。我说:“不只是有羊,而且还有很多羊。”
史密斯小声说:“羊不怕蛇咬的吗?”
书生说:“有没有羊倒是无所谓,我们是来找人的。”
泉儿说:“是啊,我们又不是来找羊的。”
我说:“既然羊能在这里生存,那么人也能。你们觉得呢?”
泉儿说:“师父,你该不会觉得那些大兵在这里安家了吧。他们图啥啊!”
我说:“图啥我不知道,但是史密斯找到了他们的酒壶。”
史密斯说:“这酒壶绝对是他们的,这群混蛋,要是在这里,应该早就听到我们的鞭炮声了,他们应该出来才对啊!”
我说:“顺着羊道,我们往里走。”
史密斯大手一挥说:“从这里往里推,必须把这群混蛋找回来,他娘的,今天是我女儿生日,要不是有这群混蛋的事情,我现在应该在家里祝我女儿生日快乐呢。”
这世上啊,根本就没有感同身受,几十人的性命对史密斯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倒是他女儿的生日很重要,他还想着回去给他女儿唱生日快乐歌呢。所以啊,我们谁都不要装,我们在乎的只有自己。在这方面,老外比我们更实在,他会说出来。我们的话,明明心里这么想的也不说,在这方面,我承认我很虚伪。我时刻警告自己要装作很在乎这些人的生死,我并且是这么做的。
我说:“也不知道这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史密斯说:“很快就能知道了。不管他们是死是活,我想赶快了结这件事,我已经被这件事搞得烦透了。”
伐木的人顺着羊道往前推,快多了。
天快黑的时候,已经推进去了几百米,这样的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从这里一直推到对岸。
我们这一天也没做啥,闲得难受,我和泉儿在帐篷里练脖子,每天转一百下脖子,这样就能保证很好的锻炼颈部肌肉,颈部肌肉结实了,就不会头晕,头疼,更不会睡觉落枕。大家应该知道落枕有多难受吧,要是想不落枕,就好好锻炼脖子的肌肉,只要肌肉结实了,落枕这种事完全可以避免。
史密斯不停地喝酒,不过这家伙并没有喝醉,他好像永远都喝不醉似的。
这家伙的烟斗也没停过,只要停了就要点上。这么一个家伙,竟然做了高级的军官,谁知道呢,也许人家运气好,也许人家真的会打仗吧。反正我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大同一直说,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谁也不比谁差多少,治理一个国家的人才啊,一个县就够了。甚至一个镇的人才已经足够了。至于谁能当上大官,完全看机缘巧合。有人能当上大官,并不是他多有本事,完全是因为他有机会。
刘邦能当皇帝,朱元璋能当皇帝,自然,我们大家不管是谁,只要有机会,也能当皇帝。但是,时运不济啊!比如我,好不容易来到了非洲,想当个土皇帝,实际上也当上了土皇帝,但是总觉得这皇帝当的不踏实,更不自在。在这里当个部落首领,和在国内当皇帝完全是两回事。
要不是国内比较乱,我早就回去当个普通人了,在这里,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我给他们修路就能获得他们的好感吗?我实在是不敢指望黑兄弟认同我,只要他们不对我下死手,我就知足了。
伐木的人都撤了回来,有的上了船,有的干脆就在海边搭了帐篷。今天的天气还是不错的,在船上总归不如在地面上踏实。
天黑透了,我和书生下了一盘棋之后,就打算睡觉了。在睡觉之前,我们出来排泄,刚解开裤子,我就看到林子边上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