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种人就不是干大事的料。
人家曹操怀疑谁就杀谁,错杀了也不在乎。要是让我错杀一个人,我一定会抑郁掉。
不只是我这样,我觉得泉儿和书生大同也一样,我们做不出这种畜生的事情。如果只是怀疑别人,我们就要杀掉一个人,如果这样才能成大事,这大事我们不做也罢。也许我们根本就不是做大事的人吧。
人家曹操是负天下人,我是不负天下人。就算是那些非我族类的嘿兄弟,我都不想做一点伤害他们的事情。
我做的事情他们理解不了,是他们认知的问题,说白了,大家都想活的更好一些。只是他们不知道怎么才能更好罢了。
毕竟我是王大善人,我得对得起我的绰号。
我们喝酒不用酒杯,就用碗喝。我喝了一碗酒之后,我问大同:“大同,我觉得你最近神经兮兮的。”
大同说:“师父,我一直都这样啊!你没发现吗?自从我得了精神病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泉儿口无遮拦地说:“大同,我给你分析分析,你为啥变成这样,首先,你杀了人,杀人犯的精神多少都会出问题的。对吧?其次,你儿子死了,这对你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严俏惊呼道:“我的天哪!你儿子怎么死的?”
大同不说话,端起一碗酒喝了,随后一擦嘴巴说:“泉儿哥,你是真揭伤疤啊!”
严俏急着问:“杀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书生叹口气说:“生逢乱世,谁都有自己的苦衷,杀人那件事不怪大同。大同的儿子死得可惜了。”
大同这时候忽然泪如雨下,他说:“别说他了,别说了。”
我说:“要是我,我也想不开。”
严俏看着大同说:“太可怜了。”
书生说:“但是,这也不是你私藏真经的理由啊!我们千辛万苦从东盈太子庙拉回来的经书,你说藏就藏起来,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大同突然呵呵笑了:“佛祖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你们也管不了。”
泉儿一巴掌拍桌子上了,他说:“崔大同,你太过分了。你不能把真经当你的私人财产,这真经是要送回长安的。”
大同说:“要送也是我送,这是我们佛家的事情,你们俗人就不要参与了。”
泉儿又急了,一伸手就抓住了大同的衣领。
以前大同还和我们锻炼一下,自从到了大明寺当了主持之后,这小子就再也不练了,现在胳膊很细,腿也很细,身上没啥肌肉,脂肪量挺高。
他哪里经得住泉儿拽了,直接就被拎了起来。
我立即说:“泉儿,放手。”
泉儿一把将大同推下去,大同跌坐在了椅子里,要不是严俏用手扶了一把,大同真的会翻过去。
不过从严俏这一伸手,我发现这女的不简单。反应真快。而且预判很厉害,大同跌坐的一瞬间,她就去扶了,时机和力道都把握的刚刚好。
我站起来说:“这酒没法喝了,不喝了。”
我起来就往外走,泉儿看着大同哼了一声,跟了出来。书生最后出来。
我们三个一起去了医院,到了书生的大办公室,这里还摆着一个解剖的猪。
书生的办公室和解剖室是挨着的,现在书生忙得很,不是在做手术就是在做实验。他其实最喜欢解剖的是人,我几次来这里都碰上他在解剖人,包括凶杀案的尸体,都是书生和法医一起解剖。
对于书生来说,用刀子割人是他的宿命,他乐此不疲。
我反正看不了这个,啥啊,血呼啦的,别说是杀人,杀猪我都躲得远远的,但是这不耽误我吃猪肉。
我把解剖室的门关起来,这才坐到了沙发里,那边的气味非常难闻,我能闻到死亡的气息。
我说:“这女的有问题。”
书生说:“你看出啥子了?”
我说:“明显练过?”
泉儿说:“没啥训练痕迹啊,肌肉不大,她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我说:“她链的不是力量,她练的是耐力和速度。”
泉儿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要不说你笨呢,她扶大同那一下,一般人反应不过来。她是下意识做出来的动作,我估计她做出这动作之后,自己也后悔了。”
书生说:“照你这么说,大同岂不是很危险吗?”
泉儿说:“大同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他已经废了。”
我说:“现在只有大同一个人知道经书在什么地方,他那种混不吝的性格,还真的挺难缠的。现在就是,经书没事,大同没事,我们也没事。这好像是最好的结果,你们觉得呢?”
泉儿恍然大悟道:“是啊,要是我们都知道,那些躲在暗地里的人,肯定对我们的家人下手,那就太麻烦了。师父,要是师娘给人抓了,你会不会用经书交换?”
我说:“废话,肯定换啊!”
书生说:“是啊,我们都有弱点,在我们这些人里,只有大同没有弱点。那些人就算是给大同上老虎凳,灌辣椒水也没用。大同这种人,不怕死。”
书生说:“也苦了大同了,不过我觉得严俏不至于是东盈活佛的人,她也许真的只是个学生。比如是个运动员?”
我说:“乒乓球运动员的话还是有可能的,什么时候我们问问。”
书生说:“干脆,明天约她来打乒乓球,我们试探一下就清楚了。”
第二天一大早,泉儿就去请严俏了,来医院活动室里打乒乓球。
在东盈乒乓球运动是非常受欢迎的,她要是爱运动,不至于不会打,还有她的反应能力,足以证明她是个喜欢运动的人。
我先上场,说心里话,我这搏斗类型的身体,打乒乓球很笨,我用拳头打别人的脸还差不多。
很快,我就落败了。
书生乒乓球打得好,但书生也不是对手。
泉儿从小就没打过这个,他一个二流子,根本就不会去做这么高端的运动。最后,书生把美滋滋请来了。
美滋滋是校队的单打冠军,就算是美滋滋,还是输了个底朝天。
我们车轮战,愣是没打败严俏,这家伙就不觉得累,我们打了半天,到了饭点儿了,我才说:“不打了,严俏的球打得太好了。”
美滋滋说:“这技术拿个市冠军一定是没问题的。”
严俏说:“你打得也不错,我打球的目的只是为了锻炼身体,我其实不喜欢打球。我更喜欢做一些安静的事情。”
书生说:“比如呢?”
“佛经,虽然真经被大同藏起来了,但是大同这里有影印版,你们放心,我该走的时候一定会走,我不是来捣乱的。请大家多多关照。”
说着,给我们鞠了一躬,然后放下球拍,跑了出去。
我大喊:“吃了饭再走啊!这孩子,跑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