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这人已经入魔了。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死活,他说:“严俏,你要么活着留下来,要么就把尸体留下来。你没有选择。”
严俏皱着眉大声说:“为什么?”
大同呵呵笑了起来:“谁叫我喜欢你呢?”
大同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严俏这时候红了眼,咬着牙说:“我弄死你,易如反掌。”
大同说:“我死活无所谓,我只是想把你留下来。”
“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你想得到傀儡术吗?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直说,我没有心情在这里陪着你这个疯子乱来。”
大同摇着头说:“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来陪我,活的死的都行。”
大同这时候竟然阴森地桀桀怪笑起来,听得我直打冷战。
严俏说:“你们不就是要金子吗?你们提出来,他们会同意的。”
大同说:“给了金子也不会放你回去的,你不要想的太美。”
大同这时候不笑了,而是坐了起来,像是一个入定的老和尚,左胳膊不方便动,就把右手举起来,念了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不能骗你。阿弥陀佛!”
我心说大同这家伙简直太混蛋了,我从大同这里出去之后,直奔书生的办公室,书生和泉儿在那边等我呢。
我进了屋就说:“大同这个混蛋,说是啥都不要,就要黄金万两。”
书生说:“不可能有这么多黄金啊,东盈现在有的是美金,他们出口电器赚了不少美金回去。我们可以要美金。”
我说:“关键是,大同的意思是,收了钱,还是不放人。”
泉儿大声说:“啥子?”
书生也说:“这么干不得行!人无信不立噻!”
我闭着眼说:“是啊,我也觉得这么干不太行,但是大同执意这么干。而且那个严俏问大同想要啥,问大同是不是要傀儡术。”
书生说:“这个可以啊!”
我摇摇头说:“大同对这个傀儡术没有兴趣,这家伙心里想啥呢你们说。”
泉儿说:“捞钱,想捞一笔钱给自己修坟?这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啊!”
书生推了泉儿一把说:“胡说啥,大同肯定有自己的盘算。”
我说:“他可能就是单纯的想讹东盈一笔。东盈女鬼子落在了我们的手里,不讹白不讹。”
书生说:“现在讹一笔,以后还怎么做生意?我们需要大量的东盈机电和零件啊!”
泉儿说:“是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这未免太短视了吧!”
书生说:“现在我们压塞尼亚的发电机都是东盈雅马哈生产的,一直用,活塞,连杆,缸筒,总之,这些零件还需要进口吧,我们自己是绝对生产不了的。我们这么干,就是在自掘坟墓。不仅得罪了一个国家,而且还断了自己的路啊!”
我也越想越不对劲,我说:“不行,我得找大同再去谈谈。”
我再次回到了大同的病房,这时候,气氛很诡异,严俏坐在床上,大同躺在床上,背对着严俏。他们都不说话,出奇的安静。
我坐在了大同的床前说:“大同,你的办法不行,现在是讹了东盈一笔钱,但是这一笔钱到手之后呢?我们的船以后还要去东盈装货的啊!”
大同说:“师父你放心,这些人一定不是代表东盈国家来的,他们是代表一个利益团体来的。”
“利益团体?”我说,“什么利益团体?”
“投降派,甘愿做北美的狗子的那一批人。”
我说:“那又怎么样?胜者为王败者寇,这不影响对我们下手啊。下次我们的船再靠东盈京都港,一定就回不来了啊!”
大同摇着头说:“我们得罪的只是一部分官僚,和国家没有关系。只要他们没有以外事省的名义和我们谈,我们就可以狮子大开口,尽管要就是了。”
严俏说:“崔大同,你想的未免太乐观了吧,不要忘了,我们东盈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们是大国,我们生产这世上最好的机电,你们以后想用汽车,都要找我们买。你们要是把东盈得罪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同笑着说:“别危言耸听了,你们代表不了东盈,我们只认可东盈的外事省和王族,你们在我们亚赛尼亚,没有任何威慑力。”
我看着严俏说:“你到底是代表谁来的啊!严俏,你难道不能说句实话吗?你为啥不远万里来这里寻找真经呢,这真经和你到底有什么利害关系呢?”
严俏说:“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你只要明白,不放我走,后果很严重。”
我笑着说:“好,我就看看有多严重。”
大同的分析是正确的,对方的人从来就没有拿出外事省的公函,也没有拿出国书,更没有东盈王室的公函。总之,他们几个虽然是外事省的官员,但是他们竟然代表不了东盈,我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
我按照大同说的,开了价!
对方顿时就怒了,说我们狮子大开口,我说这是生意,买卖不成仁义在,他们可以不接受。
我起身就走了,不和他们谈了。
对方的人拿我们没有一点办法,不过他们也在想辙,我接到了史密斯专员的来电,是为严俏求情的。
不用说,史密斯专员收钱了,他们想靠着史密斯专员的面子把人赎回去,少花点钱。他们想不到的是,要是有史密斯专员的介入,这钱只会花的更多,因为我需要多要出来一笔,用来贿赂史密斯专员。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钱必须他们出啊!
我进了病房的时候,大同正在吃葡萄,他脸色苍白,身体消瘦,这段时间,他熬成了皮包骨。不锻炼,加上进食量不足,肌肉和脂肪都被身体分解了。
难得大同吃一些葡萄,葡萄里有足够的热量,多吃点有好处。
我说:“大同,好像真的被你猜中了,这些人真的代表不了东盈。而且,他们的能力也是有限,并不能说服官府和王室来和我们交涉,而是找到了史密斯专员。”
大同说:“师父,你怎么打算的?”
我说:“必须涨价啊,惊动了史密斯专员,必须要出史密斯专员那一份来才行。”
大同笑着说:“要是史密斯专员想介入这件事,早就坐飞机来了,我们的机场已经修好了,他的专机飞过来也不是很麻烦嘛!他只是发了电报过来,说明这件事他知道了,让我们看着办。”
我说:“没错,史密斯专员这是要分一杯羹啊!”
严俏气得红了脸,大骂:“这群蠢货,怎么会去找那个西洋鬼子?”
我说:“看来你这个活佛是被人特意安排的啊,你们想通过佛教控制谁呢?你们想为谁背书,为谁站台呢?”
大同笑着说:“这就说到点子上了,我甚至怀疑啊,现在东盈的皇帝都是名不正言不不顺,也许老皇帝有自己的人选,是他们通过佛教篡改了啊!”
我突然说:“不会和仁德亲王有关吧!”
大同笑着说:“他们内部的事情乱着呢,这件事里面的油水大了去了。一旦让东盈民众知道雷门寺的经全是歪经,那么雷门寺的公信力也就直接坍塌了,他们雷门寺以前做过的事情也就都失去了合理性和合法性。他们自己做过什么,他们清楚,我们自然是无从知晓的。但是能分析的出来,他们做过的事情少不了。”
我点头说:“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