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我们在旅馆的餐厅里要了牛排吃,这玩意虽然不如西红柿炖牛腩好吃,也不如酱牛毽子好吃,但是好歹是肉啊。要是不吃蛋白质,书生说会流失肌肉。男人可以没有钱,但是不能没有肌肉啊,一个男人出去要是弱不禁风,很容易被人欺负的。
在吃酱牛肉喝着格瓦斯的时候,我又有了一种负罪感。严俏在地堡里喝尿,我们在这里美滋滋的喝格瓦斯,真甜啊!
尿,到底啥味道咱也不清楚,我说:“书生,尿喝起来应该不好喝吧!”
书生说:“肯定不如格瓦斯和热牛奶噻!”
书生是个很喜欢喝牛奶的家伙,不过我不喜欢,我只是在喝咖啡的时候愿意加一点牛奶。有喝牛奶的钱,我宁可吃鸡蛋,吃肉。
就在我们吃东西的时候,来了熟人,糖山那兄弟俩竟然走了进来,也来吃牛排了。
大同先看到的,说:“这也太巧了吧,这俩家伙来这里做啥?”
我们看到了他俩,他俩也看到了我们。
他俩一商量,过来了,我们围成了一桌,我们的两只猴子蹲在桌子下面,我们吃饭的时候,也会喂他俩。
糖山大哥说:“太巧了,你们来共青城做啥?”
我说:“自然是有事情,你们来这里做啥?”
唐山大哥也说:“我们也是有事。”
我说:“来都来了,一起吃吧。”
就这样,我们又点了八份牛排,全是十成熟的。说心里话,少了不够吃啊,实在是不知道是我们饭量重还是老毛子饭量轻,吃一块牛排够干啥的啊!
在吃饭的时候,大同突然说:“两位兄弟,我们遇到了一些难题。”
糖山大哥说:“说呗,能帮的我们一定帮,大家在这里就和亲人差不多了,你看看周围,全是老毛子,就我们五个中国人。”
于是,大同在本子上画了图,问他俩,怎么才能把人救出来。
糖山二弟看了之后,捏着自己的耳朵想了很久。
糖山大哥说:“老二最擅长这个,让老二帮你们想,我们吃我们的。”
老二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本子想辙,我们吃完了之后,老大问:“老二,有办法没有?”
“有倒是有,我在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说心里话,我都惊呆了,这都能想出办法?我急着问:“到底怎么才能把人救出来?”
老二指着说:“你们看,这木屋实际上是建在地堡上的,但是这木屋和地堡其实不是相连的,中间有一个通道。现在冬天,木屋下面全冻了,非常结实。”
老二指着说:“我们可以这样,你们应该知道古代是怎么挖井的吧,用沉管法。我们在地堡下面挖,把地堡慢慢降下来,只要降下来一米,我们就可以从冻层下面钻过去,把人捞出来。”
我一拍大腿说:“好办法。”
书生说:“我们没这么干过啊,没经验。”
老大这时候看看老二,老二支支吾吾地说:“要我们帮忙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价钱。”
我说:“你们开价嘛!”
老二伸出五根手指,晃动着说:“最少五根小黄鱼,毕竟,搞不好就要送命的买卖,钱少了,我们不值当。”
我说:“五根就五根。”
老大一拍桌子说:“中咧,那咱们可就说好咧。”
老二却说:“得先给钱。我怕在救人的过程里,你们出事死个屁的咧,我们兄弟到时候找谁要钱?”
大同一听就瞪眼睛了,我一把抓住了大同的手腕,我说:“老二说的有道理。”
吃完饭,给了钱,下午我们开始睡觉。天黑之后,我们带着糖山的这兄弟俩到了现场,一看这盗洞,老大就说:“看来咱们是同行啊,这洞挖的,绝了。”
我说:“小意思。”
我们全都钻了进去,到了里面,也就到了这地堡的旁边。
上面的冻层足足有一米厚,结实的很。所以即便是我们把地堡往下降,上面的木屋也塌不下来。木屋的地基虽然和地堡是相连的,但是却死死地冻在了冻层上。这要是夏天挖这个,木屋肯定得塌下来。
随即老大就开挖了,看得出来,是高手。
老二在旁边指挥,我和老大一起挖,书生和大同负责往外运土。
老二指挥着,让挖哪里我俩就挖哪里,老二说:“先让地堡倾斜过来,只有再往另外一边,这样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我心说这他娘的,还真的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要是让我想办法,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
就这样,我们不停地在这里挖了三天,就连拉屎都是在这里面拉的,拉完了埋上。三天之后,地堡下沉了一米。
老二爬过去,愣是把里面已经没了力气的严俏给拉了出来。我们把人救出来之后,连夜离开了共青城,我们直接南下,打算先回海参崴再说。想不到的是,天刚亮,我们到了一个检查站的时候就发现,检查站的当兵的正在拿着画像搜查呢。
我举着望远镜也看不清,但是感觉就很不好,拿着画像搜,这是不是在搜严俏啊!
严俏吃了东西,在大车上裹着棉被在睡。我看着大同说:“不太对啊!”
老大在赶车,我说:“老大,我们掉头。”
老大掉头的时候,当兵的背着枪踩着雪朝着我们走过来,我们这可是三匹马的大车,掉头之后,一溜烟儿就跑了。
不过也不能顺着大陆往北跑了,再往北还是共青城,这不是自投罗网吗?遇到了岔路的时候,我们一直往东跑,东边是海,越是靠近海边,气温越高。
现在也顾不上别的了,必须想办法回到国内,只要过了龙江,我们就安全了。
书生拿着地图说:“先到鞑靼海峡再说吧,实在不行,我们上库页岛。”
老大说:“这女的到底是谁啊,为啥那么多人要追杀她。你们来救她也不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吧。”
我说:“快跑吧,你哪里有这么多问题?现在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出事,你们也跑不了。”
老大说:“我们咋跑不了?我们和你们就不是一路人。”
我说:“你话可真多。你们在这里应该挺熟的吧,只要你帮我们回国,我们愿意再出无根小黄鱼。”
老大笑着说:“那行,咱们一言为定。”
老大把鞭子一甩,马车在雪地里奔跑起来,我们车在路上飞起来一般,直奔鞑靼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