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到我们赢钱了,就开始来骗我们了,推荐我们买他们手里的假货。
有人哭着说要把家里的传家宝抵押给我们,要从我们这里先拿二百块钱翻本。一旦翻本了,就用四百块钱赎回去。
这是一个翡翠手镯,说心里话,不管这东西是真是假,我们都不收。
还有人拿无事牌啥的来抵押,还有人拿青铜器来抵押,总之,这群骗子,把我们给盯上了。
除了这些,还有美人计,有姑娘主动来套近乎,都被我们拒绝了。
总之,这里的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吃了午饭之后,我们没有再去赌场,听说今天有来自东方市的歌女来表演,不只是有歌手,还能跳舞。
我对跳舞一无所知,朱泉也不懂,但是不妨碍我们去看看。
门票一个人一元钱,有点贵,进去之后,点一些茶水和点心之类的,还要花钱。尤其是桌子钱就是十块钱,坐在桌子后面,啥也不点,十块钱就没了。
这加一起可就是十四元钱了,因为猴哥也算了一个人,不给猴哥买票,人家不让进。
不过别人有带猫的,有带狗的都让进了。找他们理论,他们说猫狗不占地方,猴子占地方。
这一块钱花的实在是冤啊!
东方市的歌女舞女表演的确实好看,穿得也少,都露着胳膊露着腿,说心里话,把我看的心花怒放。
我连连鼓掌,笑着说:“这个好看,这个真好看。”
朱泉也笑着说:“书生没来,他吃大亏了。”
陈熙坤也说:“我也是第一次看这个,这个简直觉得。你听人家唱的小调儿,真美!”
我小声对朱泉说:“别一直顾着看戏,看看周围,有你要找的人没有。”
朱泉凑过来小声说:“还用你说!”
不用说,没找到啊!
我在想,这小子到底来不来这里啊!骗了人,回家好好过日子了?这不太可能啊!就算是为了长见识,也要来这里走一遭吧,相信来过一次之后,就会想着第二次,这里实在是有太多的诱惑了吧,别说是骗子,我下次还想来。
表演足足进行了三个小时,很多人都抢着买花打赏女明星。
这女的长得确实可以,穿着花旗袍,头发大波浪,腿长,肩宽,模样也好看,大气,但是我知道,给她打赏啥用没有,我有这钱还不如留着过日子。
难道我能娶一个歌女回家?这些打赏的人无非就是想让歌女注意到他而已,然后想办法睡人家。这是低级趣味。
打赏歌女需要买花,一束花十块钱,只有冤大头才干这种事。
估计每一束花这里的东家都要抽成,最少抽一半出去,也就是说,这里的人打赏十块钱,到歌女手里就只有五块钱了。
谁打赏的最多,这女的就会青睐谁,成为别人的入幕之宾,请人去和她喝酒。
我实在是想不到的是,陈熙坤这货上瘾了,竟然一直打赏了一千块钱的花。
我心说,想不到这货还是个一掷千金的主儿,这钱不是好来的,当真不是好去。
不出所料,陈熙坤成了对方的入幕之宾,他被邀请到了后面园子里,去和歌女喝酒去了。
朱泉不屑一顾地说:“大冤种!”
我小声说:“要是能睡到那个女的,也不冤。就怕只是喝酒聊天,到最后也只是混了一顿酒。”
朱泉说:“陈熙坤那穷酸样,咋可能嘛,人家歌女不可能看得上他。他太瘦弱了。”
确实,陈熙坤长期缺营养,身体瘦弱,弱不禁风,风烛残年,年都要过不去的类型。人家那女的长得白白净净,一看就是蛋白质充足,衣食无忧,心情愉悦的人。
这么一个女人咋可能看到一个困顿的穷书生嘛!况且,这个穷书生还只是个赌徒,一看那气质,一看那眼神就不对。
朱泉说:“要是我去还差不多,兴许这女的就看上我了。”
我说:“人家个子比你低不了多少,估计看不上你,要是为师去肯定差不多。”
朱泉说:“女的显高,其实我比她高不少。”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朱泉去找了个地方吃喝,边吃边聊,踅摸那个骗我们的人,并无收货。
到了晚上六点我们才回去,我们回去的时候,陈熙坤还没回呢。
一直到了夜里十点钟,他才回来,喝多了,回来就倒在床上,应该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过去了。
不过我们发现陈熙坤脸上有伤,手上有血,这家伙好像和人打架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听说了一件事,有个人死在了这里,死的人是来自山西的古董商人,到长安之后,听说这里好玩,昨晚还因为歌女的事情和人吵了架,还动了手。
我一听这话头不对啊,怎么越听,越觉得像是在说陈熙坤啊!
说是这客商闯进了后院,非要和歌女喝酒。因为这事,和姑娘的入幕之宾打起来了,那位拿起酒壶就砸在了这古董商人的后脑上,出了血。这客商回到了租住的窑洞就死了。
我和朱泉在外面吃早餐的时候听到的这个消息,我俩不吃了,赶紧往回走。到了窑洞的时候,陈熙坤还在睡觉。
我们把他叫醒,一打听坏了,事情和他说的基本一样。
我说:“这下麻烦了。”
人命大于天,死了人,肯定是要有人追究的。就算是官府不追究,这里的东家也不会轻易饶了陈熙坤,毕竟这是人家的场子,有人死在人家的地盘,总要给人一个交代。
果然,很快就来了人,一共八个人,直接就把陈熙坤给绑走了。
只剩下我和朱泉在窑洞门口凌乱。
我说:“泉儿,咋办?”
朱泉说:“首先得确定这人是因为被这小子砸了一下死的吧,砸后脑致死,不是应该当场就死了吗?再说了,一个酒壶砸一下,人就死了?”
我说:“立即去找那个推牌九的姑娘,让她带我们去见东家。”
我们跑去赌场,这个姑娘还是在推牌九。她的生活也够无趣的,每天推牌九,十二小时推牌九,十二小时休息,日复一日,一成不变。
我们把事情和姑娘一说,她立即叫人来顶替她,然后对我说:“你们跟我来。”
姑娘并没有带我们直接去见东家,而是先带去了她的住处,她住在一个很小的窑洞里,不过里面收拾的很干净。
没地方坐,我们要么坐在姑娘的床上,要么坐在门槛子上,我和朱泉、猴哥并排坐在了门槛子上。
朱泉说:“还请姑娘帮忙,我觉得一个人不可能被一个酒壶砸在头上就死掉的吧,我们要见见东家。”
她说:“你们先别急,我找人先去打听一下,看看你们的朋友是怎么说的。”
我点头说:“有劳姑娘了,必有重谢。”
朱泉忙不迭拿出一百块钱递给了姑娘,姑娘一笑说:“事情办成了也不迟。”
我心说这姑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竟然没有见钱眼开,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