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前前后后死了那么多人,搞得我和泉儿都怕了。这要是一个看得见的对手也没啥,就算是山君东北虎出现在面前,我们知道是这么个东西,只需要一把步枪就能保障自己的安全。关键现在不知道我们的对手是啥。
我和泉儿、美滋滋一起看着地上的血迹,都沉默了。
我蹲下,然后坐在了台阶上,我说:“泉儿,我有点虚了,主要是你师娘。我要是死了,你师娘和孩子们咋办?”
泉儿说:“师父你放心,我师娘会改嫁的。”
气得我直接给了他一胳膊肘:“你怎么说话呢?”
美滋滋顶着黑眼圈呵呵地笑了:“你们不像是老师和学生。”
我说:“这货从来就没当我是他师父。”
泉儿说:“师父,你这么说可就昧良心了,我从心里当你是我师父的。但是你也得允许我说实话吧,难道你死了,我师娘那么年轻,就不改嫁了吗?”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是你不能说实话,你应该说吉人自有天相。”
泉儿立即说:“没错,师父,我们吉人自有天相。”
我站起来说:“回去问问书生咋办。”
我们三个从下面回来的时候,书生正在和仁德亲王下棋呢。
我说:“书生,你还有心思下棋,现在人们都跑了,我们该怎么办?”
书生说:“按照逻辑来说,要是请二殿下过来,让他进去大墓看看,应该没事。”
我说:“这是啥道理?”
“二殿下现在是阴阳人,可以说是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
我说:“你说的是陆压道人,不是二殿下。”
泉儿说:“好像孙悟空也是。”
书生说:“这里阴阳颠倒,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到了这里,都得出事。但要是一个阴阳人的话,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
仁德亲王和书生下棋的地方很奇妙,棋盘挡在棺材里面,就在那个狗洞口上。书生在棺材里面下,王爷在外面下,俩人下的津津有味的。
棺材是放在架子上的,站在棺材前面,高度刚刚好。这么站着下棋,比坐着更舒服。
仁德亲王说:“我这就回去把老二接来,想不到这小子还有用了。”
我说:“让二殿下自己进去吗?”
书生说:“我们谁去都不安全。只有二殿下不会有事。”
仁德亲王说:“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书生这时候想了想说:“肯定不会百分百的没事啊,有人拉屎一用力还脑出血呢。这谁能保证绝对没事啊!”
我心说有事就有事呗,正所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说:“但我还是不放心二殿下自己进去,他那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对啊!”
书生说:“要么就这样,你们穿上纸衣,冒充红男绿女混进去。”
我说:“这也行?”
书生说:“你不放心,也只能这样了。”
仁德看着我说:“就拜托你了老王,二殿下不能出事啊!”
仁德亲王自己回去把二殿下接来了,顺带从纸扎店买了不少纸扎衣服,这些本来就是用来烧掉的,质量堪忧。
现在的二殿下已经把自己打扮成了二公主,不过,怎么看怎么别扭,喉结很大,没有胸,屁股也小,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女人。
但是无所谓,我也不是来相亲的。
我们和他说了一下,等下我们上山,他点头说:“我听你们的。”
这次打算我和泉儿两个,带着二殿下去。想不到美滋滋竟然自告奋勇。
书生在棺材里说:“你去做啥?你起不到作用。”
美滋滋说:“人多力量大嘛!”
最后谁也劝不住,她穿上了纸扎衣服,带头走了出来。
我们跟着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山下上来一群人,看到我们几个之后,吓得转身就跑。
此时太阳刚刚落山,确实看不太清了,突然之间几个穿着花花绿绿纸衣服的人,肯定吓坏了。
不只是纸衣服,我们还戴了纸帽子的。甚至还用红纸在脸上打了红脸蛋。
山下上来的人有十几个,看起来像是神道教的道士,这些家伙冷不丁上来,看到我们几个,一下都麻了。
这群家伙到了下面停车场,上车全跑了。
他们开的是一辆卡车,前面开车的道士没等人上全,就急着开车,最后人们还是全爬上去了。
但是当他开车走的时候,一着急把车开沟里去了,在车斗里的道士全下来推车,把车推出来之后,再上车,逃了。
二殿下说:“他们为啥如此惊慌?”
我看看自己,我再看看别人。我说:“二殿下,你不觉得我们像是一群鬼吗?”
二殿下哼了一声:“像鬼的是你们,不是本姑娘。”
泉儿说:“鬼多力量大,你看,直接就把人全吓跑了,这些人肯定是官服请来驱邪的。”
二殿下说:“既然是道士,怎么会怕鬼呢?看来道士们心里也是有鬼的。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说:“二殿下,我发现你懂的挺多啊!尤其是汉语说得好。”
“当初我们是想入主中原的,要是成功了,我就会成为封疆大吏,不学汉语怎么行?我这人怕冷,不喜欢北方,当时我都想好了,要么去做个云贵王,要么就做个川蜀王。”
我说:“为啥不去南粤那边?”
“我不喜欢海,太潮湿了。”
我说:“可惜啊,你们没成功。”
“就差一点,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同时,我们也得罪了所有的中国人,有点不值得。我在想,下次想融合应该不会发生战争了,等北美人走了之后,我们最好加入你们,成为一个新的民族,这样我们就不用住在这个小岛上,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为啥要担惊受怕?”
“地震,海啸,台风,内心永远都不安宁。这是东盈人的常态。”
我心说这群鬼子,简直丧心病狂, 还想加入我们,你们加入我们,我们也不会给你们土地的啊,你们还不是一样要活在这里吗?
二殿下又说:“王叔当时是要做东北王的,从大哈一直到盛京到山海关,可惜了。”
我心说你丫礼貌吗?当着中国人的面说没侵略成功可惜了,你太不拿我当回事了吧。
美滋滋说:“二哥你别说了,现在我们都成了傀儡,就别揭开伤疤了,太残酷了。”
说着,我们到了工地上,我最先看的就是隐太子的佛像。
我说:“泉儿,我们要是把这家伙挪回去是不是就没事了。”
泉儿说:“别动,要是这里没事了,那群家伙肯定又回来了。你觉得他们走了,实际上那群人就在周围,在暗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