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画虽然不太想,一个画的有点胖,一个有点瘦。不过,当我和书生把两幅画放在一起的时候,我俩还是被惊呆了。
两幅画里的女人的姿态是一样的,都是坐在桌角上的。
书生小声说:“还是不能确定,知道为啥吗?保不齐他俩串通过了。”
我说:“你不能对一切保持怀疑态度,你要是这么说,我还说你是上帝安排给我的陪衬演员呢。”
书生说:“这样,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我点头说:“也行。”
于是,我们让他们再画一副,接着画的,是太子妃站在地上,双手握在一起,举在胸前。
两个人都不太会画画,画的很难看,但是大概姿态是一样的。
我和书生在一旁,我俩商量。我说:“你还可以觉得他们商量好了,第二幅怎么画。你要是保持怀疑一切的态度,那么这世上就不存在值得信任的东西了。你怎么保证美滋滋不是苏妲己呢?”
书生这时候突然大声说:“诸位,我们开个会吧。”
大同说:“这是佛法的力量,师父,书生,你们和我一起信佛吧。一切都是源自这些真经。”
我们围着书桌坐在一起,书生说:“我现在有个想法你们听听,是关于眼睛的。我们看到的世界,是真实的世界吗?”
大同说:“佛土生五色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书生说:“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我不信你那一套。”
大同说:“我说的是道理,我们眼中的世界一定不是真实的世界。”
书生说:“我们看到的世界,和蚂蚁看到的世界是一个世界吗?”
我说:“一定是我们看到的更全面。”
“那么我们和雄鹰比呢?和鲸鱼比呢?”书生说,“他们看到的呢?甚至和蝙蝠比呢?和狗子比呢?不管是人也好,还是各种生物也好,所感知到的世界都不是全面的,都是有缺陷的,你们觉得呢?”
大同说“这还用你说吗?这道理我早就懂了。”
书生说:“偏偏有些人,能看到大多数人砍不到的东西。就像是我,用显微镜就能看到细菌,但是大多数人都看不到。”
我说:“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严俏的阴阳眼就像是自带显微镜的眼睛,是吗?”
书生说:“就是这意思,我们看到东西之后,信号会传输给大脑,大脑就会给一个反馈信号,我们才会感知到自己看到了东西。”
我说:“晚上做梦,明明没看到东西,但是还是有了感知。”
书生一拍桌子说:“没错,所以,能看到东西,其实和眼睛并没有绝对的关系,即便是现在我们眼睛瞎了,但我们还是能在梦中看到东西,对不对?”
大家纷纷点头。
书生说:“所以,你们并不是能看到太子妃,也不是能听到她说话,而是能感知到她。我觉得,这是第六感。”
大同点头说:“你说的我都懂了,这么说的话,太子妃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呢?”
书生说:“我分析,灵魂是一种电讯号,这种讯号在震荡,这种震荡被你们接收了,产生了反馈。”
严俏说:“说不通啊,这么稳定吗?这种讯号会如此稳定的一直存在吗?”
书生这时候看向了我,他说:“守仁,你想到了什么?”
“电报。”
书生说:“没错,就是这么稳定,我们发射出去的电讯号可以穿越几千公里,甚至更远。”
大同此时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说:“大同,你不会真的想一直念经吧。”
大同说:“这也没啥不好的,等我死了,我化作孤魂野鬼在世间飘荡,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娶妻生子,只会成为我的牵挂。”
我说:“大同,你以前见过鬼吗?”
大同说:“没有,这是我第一次见鬼,不过我喜欢有鬼陪伴的日子,师父,千万不要让我回归正常,我不想正常。”
我说:“这就不对了,以前没见过鬼,为啥这次就见到了呢?而且不只是见到了,还只是能见到太子妃,别的鬼见不到。”
书生点头说:“是啊大同,我还是觉得你是中邪了。”
大同立即说:“我喜欢中邪,师父,书生,你们不要管我的事情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给我一些自由,我现在觉得很不自由,我有一种被你们监视的感觉。”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欠揍了?”
大同朝着我大喊道:“你打死我好了,我不只是欠揍了,我还活够了。”
我气得直接拍桌子了,举起拳头就要揍这小子:“还反了你了!”
书生抱着我的胳膊说:“稍安勿躁,守仁,大同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我们要给他自由。”
书生拉着我出来,到了外面,我气还没消呢。
书生说:“你没看出来吗?是中邪了!大同可从来没对你喊过,他一下变得胆子大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说:“你说他和这个太子妃是不是有苟且之事啊!”
书生说:“这免不了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激动。大同应该是被鬼给迷了。这叫啥?鬼迷心窍。”
我这才消了气,我说:“大同很危险啊!”
“这个严俏确实很可疑,她来的太巧了,不只是来了,还带着一双阴阳眼来了。”
我舔了下嘴唇,用手摸了摸鼻子,我说:“你说大同能看到鬼,会不会和严俏有关系?都是她在搞鬼。”
“但她是个女的啊,一个女的不至于吧。”
我说:“女的确实干不成什么大事,但是也不能太大意。”
书生说:“大同是个超级聪明的家伙,我觉得他不至于被严俏拿捏,你觉得呢?我甚至觉得,刚才大同吼你,更像是在演戏。”
我这才回忆了一下刚才大同的情况,大同是个非常理性的人,他要么是中邪,要么就是在演戏。
我说:“这么分析的话,大同大概率是在演戏。演戏给严俏看。要是这样的话,大同岂不是很危险吗?”
“女人很少会干暴力的事情,你听说过几起女人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事情?女人无非就是搞搞诈骗,骗点钱什么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说:“骗经书!”
书生点头说:“是啊,在大明寺里,最值钱的,就是那些真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