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婶说完就立即转身。
而在场众人也都气愤起来!
“就是!”
“那报纸上瞎编排啥呢?”
“这不是欺负人吗?”
“走咱们一起去!不给个说法,咱可饶不了他!”
大伙儿们雄赳赳气昂昂地喊着。
眼见事态越发失控,许清秋愣了半晌之后,看向大队长。
大队长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心。
“走吧!虽说省城路远,但我就不信了,这事儿甭提闹到省城,就算是捅到首都那边咱们也有话可说!”
“不必怕他们!我还真就不信了,还讨不回这个公道了!”
大队长说完竟然也加入了进城声讨的队伍当中。
而许清秋早就懵了。
一方面是震惊,而另一方面是感动。
这种团结一致的精神力量叫她眼底的阴云逐渐散开,他她挺直了自己的腰杆子。
“走!我和你们一起去!”
她是当事人,这种事当然少不了她,她也必须出面!
……
“哎哟,快看那边是咋的了,怎么那么多人呢?”
“这是要上哪去?那好像是周家村的人!”
一行人从周家村冲出来,直奔公社的汽运站。
沿途有人看见了纷纷对这边指指点点。
“这怎么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呢?”
“这是要干啥去?”
“快看他们去客运站了!哎呦喂,这加起来几十号人,一辆车可拉不下呀!”
“那不是周家村的大队长吗?我认识他!这是怎么了脸色铁青的?”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难道是因为今天的报纸?”突然有人这么说着。
又有人问:“什么报纸?报纸咋了?”
对方回答说:“一看你就是不经常看报纸的,今天报纸上可出了一件大事!”
“咱们公社的周家村算是出了一回名,一个姓许的丫头,把她亲爹弄进了派出所,之后又把她后娘和妹妹从家里赶了出来!”
“报纸上说这个许丫头是冷血主义,对他进行了很严重的批评!”
“哎哟!还有这事儿?”
四周众人听得一愣。
这可真是一个大新闻!
于是他们叽叽喳喳地凑在一起攀谈了起来。
而此时许清秋已经抵达客运站买了几十张的长途汽车票。
这些都是她自己掏的腰包。
大队长皱着眉说:“你咋还自己出钱呢?这车票可不便宜,尤其是咱们还这么多人呢!”
许清秋却只是一笑。
“大队长,你们为我出头,人情我领了,但是总不能让你们出人出力又破财吧?”
“所以这来回的路费理应是我来承担的。”
大队长看了许清秋几眼,就觉得这丫头为人爽快客气,做事也大方!
再一想之前做事泼辣的丁玉兰,大队长就拧起了眉心。
“那周老二家的可真是不像话的!”
大队长突然这么骂了一句,许清秋却只是一笑。
不过她心里又琢磨了起来,她总觉得这事有些奇怪。
这相当于是用社会舆论来对付她,可是张凤玲母女有这个脑子吗?
张凤玲确实是自私了些,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但她毕竟是个乡下女人,从没念过半天书,更是从未去过省城,联系报社这件事她应该也想不到。
至于张雨竹,张雨竹虽然心眼颇多,但毕竟还是太小家子气了。
这事到底是谁的手笔?
总感觉是有人在幕后给那娘俩出招!
思来想去,她依然没个头绪。
不过许清秋却暗暗将这事放在了心里。
……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省城。
许清秋以前从未去过这家报社,对于省城的路况他也不是很熟悉。
她来来回回打听了好几遍,这才根据路人的指引来到那家省城早报的报社。
等他们这浩浩荡荡的几十号人来到这边时,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热心肠的老太太手里抓着俩包子正在往一个灰头土脸的姑娘手里塞。
“闺女,来来来,快吃吧!饿坏了吧?真是造孽啊!这人心咋都坏成了这样!”
“奶奶,谢谢你。”
张雨竹细声细气的说,还红透了眼眶,一副委屈的不行的表情。
那个老人顿时就说:“闺女不怕!咱们生在红旗下,恶有恶报!组织上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不管的!”
“你就放心吧,你们家的那个房子肯定能给你要回来!”
张雨竹眼里划过一抹光,顿时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奶奶您真好,不像我自己家的奶奶,我和我娘被我那个姐姐赶出来之后,她对我们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而我奶奶竟然也不帮我们,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不然也不会在大街上睡了好几天……”
那老人一听顿时又心疼的不行。
“真的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你这丫头也是个可怜的,怎么就摊上了那样的一家子?简直没一个好东西!”
老人为张雨竹打抱不平,而张雨竹悄悄地弯了弯唇角。
她捏紧了手里两个热乎乎的白面大包子,心中却在暗暗的冷笑。
只是没想到周白露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居然还能够想到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办法!
她不过是卖卖惨和她娘一起演演可怜人,然后再抱住报社主编的大腿哭诉一番。
这事情竟然就这么成了!
而且就目前来看,这事态的进展远比她们预想中的还要好上许多倍。
张雨竹顿感心里轻快了不少,简直是扬眉吐气!
许清秋,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有人出声,“这不是张雨竹吗?”
周家村那边的一群人来时杀气腾腾的,这会儿居然看见了张雨竹。
一个婶子突然就大叫出声。
张雨竹愣了愣,猛地回头一看,站在那儿足足几十号人,并且来势汹汹。
“怎么会??”
张雨竹瞳孔一缩。
怎么会这样?
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还有许清秋!
她一眼就看见了许清秋。
当时那张清纯素丽的面容就沉了下来,眼底也染上了几分阴森之色。
她现在只要一看见许清秋,就不禁想起她被赵德权玷污的事情。
如果许清秋乖乖地从了赵德权,那么后面的那些事也许就不会发生她的身上!
为什么!?
为什么遭遇那一切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