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不是吧!?
这个狗男人!
哈?
许清秋目瞪口呆,一脸错愕地看着周孝宁,险些要被他笑死。
“快点擦一擦。”她抓来几张纸,递给了周孝宁。
周孝宁一言不发,但脸通红地狼狈转身,他捏住自己的鼻子,流下来的鼻血已经将手中的纸巾染红。
一看见那些色泽鲜艳的鼻血,等时间,周孝宁脸上烧得越发厉害了,他坐立难安。
“你也太搞笑了!”
许清秋两只小手背在身后,从他身侧探出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她揶揄地看着他。
虽说,她承认,她确实有点坏心眼,刚刚是故意的,拿上药这事儿逗逗他而已。
谁成想,这家伙竟然这么不淡定!
难道这就是人家口中说的年轻火力旺吗?
“噗!”
许清秋再度忍俊不禁。
“别闹。”
周孝宁绷着脸,依然脸色很冷,可神色却似沁满了无奈。他的大手落在许清秋的小脑袋上,把她的头往后推,不愿她看见自己这副羞惭的模样。
但他动作很轻。
许清秋用自己的小脑瓜蹭了蹭他掌心,“我不,我就闹。”
“算了。”
他瞄她一眼,就收回了手,闹就闹吧,她开心就好。
许清秋再次忍不住地笑了声,这家伙还真是很没原则,只要是面对她,就总是无底线地退让和妥协。
正当二人气氛正好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许清秋一怔,回头一看,就见一名身如玉树的年轻男子,一件白衬衣,笔挺的黑长裤,但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正拄着根拐杖。
他容颜俊逸,清清冷冷地看了过来,可就算气质如清风冰雪,但人依然显得文质彬彬。。
“萧云献!?”
许清秋不可思议地看着外头,他怎么来了?
顿时,想起他将自己从赵德权的魔爪下救出,一时间,她就有点拿不准态度,不知该怎样对待萧云献才好。
周孝宁也神色一深,他下意识地绷紧了下颚,隔着院门和萧云献对视了一眼。
“我……”萧云献看了看许清秋,才拿出自己带来的东西。
“我哥让人给我寄了点东西,我想你会需要。”
许清秋悄悄偷瞄周孝宁,见他没什么异样,这才小小声地松了一口气。
“谢谢,不过我……”
才刚想拒绝,就看见,萧云献带过来的,竟然是一盒药膏,上面写着是祛疤专用的。
许清秋:“?”
女为悦己者容,她之前受了一身伤,若不出意外,肯定是得留疤的。
但如果有了这个祛疤膏……
“咳,谢谢!!”
她接了过来,然后说:“这个多少钱?你帮我转交给他,另外帮我谢谢他。”
萧云献神色清淡,却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他听说了你的事情,特意在信上叮咛我,让我把这个给你。这似乎是首都中医院那边的几个老中医一起研发调配的。”
许清秋瞳孔一缩,顿时觉得自己手中这个小瓷瓶上了好几个档次!
首都,中医院!
这若是搁在古代,那就是贵妃级别的待遇,御医阁量身定制的特级珍珠粉!
这样的好东西,不知花费了人家多少心血,里面用的药物和美容成分也肯定很贵,价格难以估量!
“这……这礼是不是太重了?”她怕她还不起,这可真是一个太大的人情了。
就算对于萧家,对于萧云献那个哥哥来讲,可能不过是动动嘴皮子,举手之劳而已。但对自己,这人情却是太重了。
萧云献眉心舒展了些:“你拿着就好,我哥那人……”他想着,萧云泽其实是有些任性的。
不过,萧云泽的任性,一直藏得很深,那人天性不羁,从前头上光环无数,再加上又是个狐狸性子,太过狡诈,倒是骗到了许多人。
萧云献心里摇了摇头,当重新看向许清秋时,他眼底也好似添了些温度。
“你不必有负担,之前你和葛老先生去省城,救了我哥的命。如果不是你们,兴许他未必能熬得过来。”
“这不一样,一码归一码,而且我当时只是个工具人,主要看病断症进行医治等等,还是由葛老先生负责的,他只是没直接下手鸩酒而已。”
许清秋纠结着小眉头。
但萧云献却说:“一样,你和葛老先生,都是我哥的恩人。”既然是他哥的恩人,那便也是他萧云献的恩人。
恩重如山……
这么想着,萧云献又拨开白衬衣的袖子,看了眼时间,他实在是受不了屋檐下冷着脸默不作声的周孝宁。
就算周孝宁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但有些人,单是简简单单地存在于那里,单是一身气势,就能在无形中压迫人。
他可能和周孝宁的气场有些犯冲,于是他说:“不早了,我得回村办小学了。”
说完,他就冲着许清秋点了一下头,拄着拐转身走了。
然而,看向远方的山林,看向用来当做村办小学的那个大院子,孩子们正在满地的跑,可萧云献却不知怎的,突然觉得,这人世喧闹,好似离他很遥远。
心底莫名的空虚,又有一种无力感。就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可偏偏,又不得其法。偏偏,心里又十分清楚。
那是不应该的,不该动念的,若动了,恐怕伤的人也只能是他自己。
这样的念头模模糊糊地从他脑海中掠过,叫他心情也抑郁了起来。
然而,
许清秋凝望着萧云献的背影,她皱了皱眉心。
她记得……
上辈子,好像再过不久后,萧云献突然和孟丽华结婚,也是在两人结婚后,她和周孝宁才搬进特管局的家属大院。
说起来,孟丽华,孙志清,还有周家二房的丁玉兰和周白露……许清秋拧紧了眉心。
“他已经走了。”
突然,一个低沉的,冰冷的,又有些阴翳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许清秋回头一看,就见周孝宁唇角向下压了几公分,浑身充斥着低沉的气息。
许清秋:“?”
“你怎么啦?”
莫名其妙,他这是不开心?他难道又在生气了?
可他在生什么气?
他真的是好久都没对她生气过了!
顿时,许清秋脸颊一鼓,自己也成了个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