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班长得罪不起,枪他是真不敢开,任他也是不愿意放进去,横竖都是一死,放他进去或许他还能在少帅面前求个情,随即扬手喊话道:“放行!”
开门的是林妈,看见韩成傲吓了一跳,他没理别人,噔噔噔的跑上了楼,他不知道哪间是卧室,只好左一扇门右一扇门的推,直到推开了那扇门,她坐在窗前的椅子里,素色的旗袍外罩着淡蓝色的披肩,依旧散落的长发耳鬓边有一朵白色的兰花。
四目相对,他手中握着那一方小小的丝巾,韩成傲僵在门口怔怔的看着脸色憔悴的人,“溪池……”他喊出声来,却是像失声一样的困难,听上去亦是有些沧桑。
“……你来啦”,洛溪池站起身子,他没想到韩成傲会来的这样的快,心里还是一阵感动的。
她淡淡的一句话让韩成傲的心瞬间沦陷,冲过去将单薄的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她体温很低,抱在怀里亦不是温热的,胸膛相贴之时反而有些心凉。
“我还没恭喜你,做了驻上海的守备司令,贺喜二少爷高升!”她语气向来柔软,此刻更是轻颤,韩成傲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为什么在她的面前自己总是忍不住哭呢,就像现在!
“溪池,我没有办法,我不想做!可我无能为力!”韩成傲觉得自由在洛溪池面前他才是真正的自己。
“韩成傲,到底是什么丰功伟绩让你如此如鱼得水?”推开抱着自己的人,凝望着他的眼睛,洛溪池将握在他手中丝巾缓缓抽出问道。
“我发誓,我没有参与计划!”韩成傲指天发誓,“我只是奉命驻军上海!”
“计划?什么计划?”洛溪池心里一阵乱跳,原来还有一个她不知道的计划。
韩成傲脑子瞬间清醒他似乎说漏了一个足以要了洛溪池命的惊天秘密,韩成傲向后退了一步不再去看她的眼睛,讷讷的答道:“没什么,没什么计划……”。
“本觉得世间还有一个人不会骗我,现在看来,我洛溪池真是高估自己了!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洛溪池伸手扶上韩成傲的脸,她需要对方看到自己眼泪,看看她是多么的脆弱、无助,多么需要他的支持,果然是有效果,韩成傲眼睛里带着内疚,洛溪池适时的转身,冷漠的说道:“你走吧!何必难为你……”
“小池!”韩成傲从身后抱住她,“就算所有人都伤害你,我也不会,绝对不会!”
“那就告诉我真像,别让我像傻瓜一样蒙在鼓里,被世人看成笑话!”她转身捧住他的脸说道,“成傲,告诉我,求求你,请你亲口告诉我……!”
望着她泪水洗过的双眸,清澈单纯,不染一丝风尘,韩成傲屈服了,这样的洛溪池他无法抗拒,即使是刀山火海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们和日本人勾结暗杀了你父亲……”韩成傲语气淡然,就像是讲一个故事的开头一样的平淡无奇,却像炸弹在洛溪池的耳边轰然爆鸣,“然后呢!”她脸色变得铁青,追问道。
“汤恒策反邓芝先,失败后他们想出了反间计,借你的手去除邓芝先,邓芝先气急之下反水,事成后被韩正傲处决,然后津卫军便正大光明的进驻了上海……”,洛溪池听着这个再简单不过的计谋如此的合情合理,不过还有一处疑点,她脑子忽而转了一下,抓着韩成傲的手臂问道:“邓芝先确实是派人暗杀我了!在机场……”
“小池!”韩成傲眼眶噙着眼泪缓了一口气说道:“那一枪是他开的!”
她怔住了,眼中的泪水已经分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戏,“对啊!”洛溪池竟笑了出来,“除了他谁还会有那么好的枪法!若是邓芝先的人,那一枪该打在我的头上才是,哪有人会朝着心脏开去的!”
洛溪池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光怪陆离,浮浮沉沉,“我居然被他耍的团团转!”
“小池!”看着她神色有些不对,韩成傲担心的扶住她,“若是难过就哭出来,你……别这样……小池!”他晃着一直在笑的人喊道。
……
罗立如进会议室报告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司令员……好像有些急事,出去了。”他没有底气的说道。
所有的与会人员觉得一阵的尴尬,包括汤恒,却没人敢再韩正傲面前议论,只能是心里嘀咕,只有韩正傲像是烫了一下,倏地站起身子便向门外冲去,他猜到韩成傲去哪了!
黑色的轿车势如闪电般的开进了临湖居,韩正傲敲门的响声听在林妈耳里像是天要塌下来了,急急地打开门便看见韩正傲冲了进来,向楼上急急地走去。
推门而入,洛溪池跌坐在地上,脸色憔悴惨白的竟像是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却是满目仇恨的死死盯着他,韩成傲扶着她,一见韩正傲出现显得有些惊讶。
“嘭!”的一声枪响,洛溪池不知何时从韩成傲的腰间拔出了他的配枪,朝着门口的人开去,韩正傲一闪身加上她开枪时手上不稳,子弹擦着他的胳膊打在门口的花瓶上,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韩正傲手臂立马被血濡湿,绿色的军装染上红色黑黑的一大片“溪池!”韩成傲伸手去抢她手上的枪,两人争执间,门口的人几步蹿过来,将洛溪池的手扣在了她的身后,“放开我!放开我!”洛溪池奋力的挣扎却依旧被他杠了起来,“我去叫医生!”看着韩正傲身上的伤,韩成傲向楼下跑去。
将洛溪池反手制住的按在床上,韩正傲摘掉了头上的帽子,随手甩在了地上,手下的人似乎没有了挣扎,“阿洛……!”翻过来一看,果然已经晕了过去!
医生一进屋看见的首先是韩正傲被血濡湿了大半的衣袖,“少帅,我马上为您包扎!”韩正傲一摆手指着床上的人说道:“先去看她!”撕下一块床单,韩正傲勒住了自己的伤口。
“少夫人应该是受了刺激昏了过去,不过少夫人受过重伤又身子虚弱,及需好好地调理一下,免不得以后会气血不盛,若是坐下病根就不好了。”看着床上歪躺着的人,脸色憔悴的着是难看,韩正傲瞥了一眼站在一边落魄的韩成傲低声命令道:“你现在和我到书房来!”
卧室的门被反锁住,临出门前,他甚至将卧室里的所有窗子都锁了一遍,“我问你,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一进书房,韩正傲拎着他的领子问道。
“都说了……”韩成傲老实的回答。
“什么叫都说了!”
“就是前因后果,细枝末节,一字不差的把真相都告诉了溪池”,话音刚落,韩成傲觉得额上一凉,面前的人掏出枪地上了他的额头。
“你准备骗她到什么时候!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韩成傲吼道。
“至少不是现在!”韩正傲放下枪指着卧室的方向喊道,“你知不知道她还没有痊愈!出了意外怎么办!你这样唐突的告诉她会要了她的命!”
韩成傲跌坐在椅子里双眼放空,“哥,那你在算计了她那么多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有一天会让她难以接受。”
“我的苦衷你应该更懂!”韩正傲不放心将她一个人关在卧室里太久留下韩成傲一个人在书房里离开了。
悄悄地打开房门,卧室里一片漆黑,洛溪池依旧躺在床上没有苏醒,挨在她身边轻轻坐下,韩正傲双眼泛红,握着她纤弱的手,他第一次哭了出来,现在的局面,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
“阶兰凝曙霜,岸菊照晨光。露浓希晓笑,风劲浅残香。细叶抽轻翠,圆花簇嫩黄。还持今岁色,复结后年芳。”昏迷之中洛溪池口中轻声的念着这首诗,梦里全是她和康乔在上学时背这首诗的场景,宋希文笑着坐在石凳上批判着太宗的这首诗写的有些‘浓’,“明明是《赋得残菊》,却写出生机来!”宋希文的话清晰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那是意蕴,你又不懂!”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康乔却越来越模糊,洛溪池唤着她的名字,“康乔……别离开!别离开!康乔……”,床上的人似乎是醒了,韩正傲握住她乱动的手。
缓缓睁开眼睛,一滴泪沿着耳鬓落入枕衾,映入眼帘的却是他的脸,洛溪池瞪着他的脸眼含怒意,若是再有一丝力气她真想坐起身扇他一巴掌,“阿洛,你觉得怎么样?”韩正傲焦急地问道。
“承蒙惦记,我还……死不了!”她别过脸去,抽出自己的手不去看他。
“先把药吃了”,他拧开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说道,“医生说你现在身体虚弱得很,需要好好的调理……”洛溪池打掉她来扶自己的手,小小的药片蹦的四处都是。
他不生气,重新倒出几粒,钳住床上的人硬生生抱着坐了起来,“我知道你现在不愿见我,只把药吃了我就出去不惹你心烦,好不好?”听着他温柔的话洛溪池心里一阵的恶心,这样的温柔曾几何时骗的她团团转,“我怎么知道你喂给我的是不是一粒毙命的毒药!”
他依旧不生气,将手里的药悉数放在自己的嘴里,没有糖衣的药片触及发苦,对上她的唇度给她,洛溪池反抗的推着他的胸膛,却被裹得严丝合缝,直到他的舌长驱直入,缠绵间将药片送进她的口中。
药片苦的洛溪池轻咳,“这水要不要我来试一试有没有毒?”他端着水暧昧一问,却换来她的冷眼,“出去!”洛溪池躺回床上一眼都不想看他。
“我就在门外,有事就喊一声!”韩正傲放下杯子轻关上门,他不敢离开,只好坐在门口的地板上,他了解洛溪池,刚刚她没哭没闹,越是安宁的表现往往背地里的动作越多。
房子里的下人都知道今天发生了大事,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除了林妈上来劝过一次晚饭,越是入夜越是静,韩正傲坐在门口心里发慌,警卫已经将临湖居团团围住,即便是洛溪池掀开房顶也会碰到蹲在楼顶的暗哨,而韩正傲在毒洛溪池不会离开他!
若是想走,她唯一的选择只有光明正大的走房门,那里只有一个人守着——韩正傲。
后半夜两点的钟声,洛溪池勉强的起了床,从窗口望去,里里外外全是警卫,看来她只好从正门悄悄地溜出去,披上一件外套,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她悄悄地打开了房门。
几乎是刚一出门便觉的腰间一紧,被门口的黑影拦腰推了进去,房门‘哐’的一声合上,韩正傲按开开关,屋里的灯瞬间照亮了漆黑的夜,“放开!”她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四目相对瞪着他喊道。
“你要去哪儿?”他的声音生冷低沉带着不可抗拒。
“不用你管!”洛溪池扭过头。
“我问你话!去哪儿?!”韩正傲的手粗糙有力,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扳正了对着自己。
“我再说一遍!不要你管!”就算是身处劣势亦不会低头,她就是倔的让人生气。
“哪里也不准去!要哭要闹、要打要骂我都认你!但是从现在开始打消走这个念头!”他缓缓拉近距离,抵着她的额头,面前的人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清浅却恐怖的在洛溪池耳边说道:“我再说一次!哪里也不许去!”
门咔嗒一声被彻底的锁上,被扔在床上的洛溪池抱着双膝,她势单力薄又能怎样,她不恐惧死亡,可对方要的并不是她去死,而是在他的身边苟延残喘的活着。
天已大亮,韩正傲在门外守了整整一夜,动了动僵硬的腿他起身打开了房门,里面人亦是一夜都未合眼,穿着外套的洛溪池坐在床上没有抬头去看他,“阿洛,梳洗一下吃点东西吧!”他怕走近惊扰到她,只是站在门口说道。
发丝褴褛,眼底微微泛着青色,洛溪池抬起放在膝盖上的头竟像是一夜之间瘦了大半,原本就纤巧的瓜子脸更加的没肉,韩正傲心疼的倒吸一口气,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乖乖的下了床听他的话去洗漱去吃早餐。
跟在洛溪池的身后,韩正傲亦步亦趋,两人相对而坐,洛溪池面色平淡毫无表情,良久沉默后韩正傲开了口,“阿洛,你……”
“我有话说!”不等他话说出口洛溪池轻声打断,语气平常的像是往日的每一个早晨,“正傲!”她一句亲昵的称呼让对面的人心里一颤。
“我们是相爱过的,我相信你是爱过我的!”眼中的泪潸然而下,洛溪池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也相信你说过的话都句句出自真心,可国仇家恨!孝义之前!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你!你我好聚好散,也不枉相爱一场。”
她指尖游弋在面前精致的瓷碗上,“从现在开始,你我夫妻情分犹如此碗!”话音刚落,削葱般的指尖将碗向推下了桌面,本该传来的瓷碗碎裂的声响,却不料被他反应灵敏迅速的接住,青色的碗握在他手里搁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洛溪池!想都不要想!我不管你是强烈的!温柔的!任何想离开我的想法都给我打消!”一坐一站,本就娇小的她要昂起头看着他说话,“也是从现在开始!”
“韩正傲!”她指名道姓的喊道,语气里七分虚弱三分不解,“你又何必呢!沪军的兵权、领地都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我洛溪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你耗费心血的?!”
“你自己没数吗?”挑起她的下颌,韩正傲清浅一笑,眉宇间是她不熟悉的可怕,单手撑着椅背俯身靠近她说道:“我还要你!,江山在手,美人在侧才算是赢,沪军的千金大小姐,名冠上海滩的大美人儿,我会舍得放你走吗?”
“你休想!”打掉他的手洛溪池愤然而起,双眸盈盈,眼波疏离,泪水将目光稀释的无法聚焦,“我再说一次!要么你放了我!要么就弄死我!齐人之福的美事想都不要想!”
她愤然的向外走去,被几步上前的人轻松制在怀里,“放开!”洛溪池被禁锢的挣扎不得,“放开你你又能去哪儿?就算是回上海,现在也是我说了算!”
“当然不回上海,我去牢房!我洛溪池是沪军的败军之女,怎么可能在临湖居这种高门大院和你这种有深仇大恨的混蛋住在一起!”若是目光和语言可以杀人,洛溪池早已咬牙切齿的将面前的人撕碎!
“当然得住在一起”,他的指尖有以下每一下的流连在她的唇边,“我垂涎你的美色,怎么?大小姐忘了?床笫之欢时你不也是有意迎合吗?”
几句话正中洛溪池心头之痛,气血积郁让她眼前一晕,脸色愈发的难看,韩正傲也知这几句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心里有些后悔,她身子虚弱,本想激起她一些恨意,生存的意志力便会增强,不料却是深深地一刀捅进心窝,“阿洛!阿洛!快去叫医生!”韩正傲抱起晕过去的人急急地回了卧房!
“还是老问题,少夫人不能受太多的刺激,好生调养!饮食清淡,作息规律,最主要的是心情舒畅,千万不能在受任何的刺激!”
韩正傲望着床上的点了点头,“心情舒畅……”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要怎么才能让她高兴起来,能想出办法让她活下去已经是万幸了!
一碗清汤的小米粥,浓香的味道溢满卧室,韩正傲端着青色的瓷碗温柔的说道:“阿洛,起来吃点东西,天都黑了,肚子早就饿了是不是?”
他知道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佯装闭着眼睛不想看他,“阿洛,你要恨我也得吃饱了有力气来恨我,这样虚弱怎么可能好起来……”
“我不恨你……”,床上的人有了回应,“我恨我自己,我才是罪魁祸首,最不应该活下去的人……”,听着她颤抖的尾音,韩正傲握着碗的手指微微用力,“阿洛”,他尽量的压下自己的情绪,“你的死活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我没要你死,你也不能死!”
洛溪池清冷一笑,像是觉得他说了一个不痛不痒的笑话,“我这条命还是有我说的算的!”
“别说那么多了!起来喝点东西!”他没了耐性,伸手拎起床上的人,她单薄虚弱的身子握在手里让他心里一疼,自己怎么将她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我不想喝,你拿开!”洛溪池闭上眼睛已经无力再去同他反抗,唯有一张嘴还是能动的!
“张开嘴!”他不理会洛溪池的拒绝,吹了吹米汤说道。
“拿开!”虚弱的语气竟像是从鼻息的气脉中吐出。
韩正傲故技重施,含下米汤双唇相对的送进了她的口中,柔滑的液体顺着口腔滑了进去却呛到了洛溪池,引得她一阵咳嗽,“坐起身来好好喝!”他心疼的抱在怀里抚着她的后背像是责怪的说道。
他温热的手掌抚在背上不再是安心的依靠反而变成了最可怕的亵渎,洛溪池从心里觉得自己像是恶魔手中的玩物,韩正傲感觉得到怀里的人身子一阵的僵硬。
洛溪池提起力气推开他,顺长的发倾泻在肩头,身上依旧是早起的那身衣裳,“韩正傲,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欢好、痴爱、缠情,你又何必大费周章呢!我洛溪池都成了这副样子,不过是残躯一具,还希望少帅厌了我之后格外开恩,还我自由,那样,阿洛或许还盼着那一天,不想去死!”
看着她紧锁的眉头,听着轻飘的误解,韩正傲心火一阵阵的上窜,他做的有错他承认,可他的真心他却是丝毫的不入她的眼,“哐当!”一声碗砸在了地上,洒的一地的米汤还有碎瓷片,洛溪池双臂撑着身体看着他。
“那你就好好地活着,吃的健康活泼的!穿得漂漂亮亮的!哄得我高兴了,本少爷腻了你之后或许还记着往日的情分给你一条活路,还你自由!”扯着她的衣领,韩正傲居高临下的俯视,“洛溪池,就算你不想活,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你父亲的旧部,你在上海的朋友,替别人考虑考虑!”
几句话说的洛溪池眼睛发亮,“你敢伤害他们!”她还不知道的肃清的内幕,从未想过他会如此残忍过,“我有什么是不敢的!”
洛溪池第一次从内而外的屈从,眼泪簌簌而流,“所以你乖乖的,我就保证他们的安全,否则!你是想让谁第一个因为你的不听话去死!”他捏着她的下颌问道。
“我恨你!韩正傲!你真是让我恨得恶心!”洛溪池对他的卑鄙深恶痛绝的喊道。
“恨我也好!想杀了我也好!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一切还没有那么糟!”
洛溪池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将自己环在怀里,他吩咐林妈又送进来一碗米粥,这次她选择了屈从,一口一口的将米粥喝了下去,韩正傲舒了一口气,看着她肯吃东西就算撒了谎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