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果然是名不虚传,如此的会哄女孩子欢心!”洛溪池承认,张学良这样的男人的确是足够的招蜂引蝶,怪不得于凤至那样的大家闺秀都拴不住他,的确是有招人喜欢的魔力。
一曲舞跳下来,洛溪池毕竟是有了身孕,稍稍有些气喘,停留的时间也够久了,既然事情也已经说完,洛溪池想抽身离开。
庄斯娴跟在洛溪池的身后一起出了百乐门,还没上车,身后便有人叫住了她,洛溪池一回头,宋希晨正向她跑了过来,“宋先生有事吗?”洛溪池问道。
“我听说你不是嫁给宋希文了吗?怎么又来说韩正傲的事情,洛溪池,你现在到底是谁的夫人?”宋希晨刚想拿出一支烟,洛溪池身旁的庄斯娴便一把夺了过来。
宋希晨不想和他计较,瞪了一眼庄斯娴继续问道:“那个叫恩礼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是宋家的根吗?”
洛溪池迎着风,听着宋希晨的问题心里想着,果然是纸包不住火,就算她和宋希文那样小心,宋希晨还是有办法了解得到,“我的事情没有必要和宋先生报备,也不需要,还有!”洛溪池转过头,冷厉的表情让宋希晨心里一抖。
“那孩子叫恩礼,宋恩礼,当然是宋希文的孩子!”洛溪池转身上车用力的关上了车门。
“夫人,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上车后庄斯娴向后看了一眼问道。
“宋希晨,宋先生的堂哥,也是上海滩中无尽风光的人物。”宋希晨的出现让洛溪池想起了无尽的往事,扶着额头倚在了车窗框上,“夫人,您怎么了?”庄斯娴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将车子开到洛公馆,我想去看看……”,洛溪池闭着眼睛吩咐开车的蒋天赐。
“夫人,时间太晚了,还是回家吧”,蒋天赐劝道,身处上海,离开韩正傲的眼睛,他不敢自作主张的带洛溪池去这么‘禁忌’的地方。
“开过去”,洛溪池声音带着不容违反的命令,却是淡淡的疲惫。
蒋天赐不敢忤逆,准循着洛溪池的话将车子开向了洛公馆,夜风吹得正紧,洛溪池一下车庄斯娴连忙将外套披在了,“夫人,千万别着凉了,注意点自己的身子!”
驻足洛公馆的门口,依旧是恢宏雄伟,韩正傲将这幢建筑保存的完好,甚至大门上的油漆都是依旧如新,洛溪池扶上大门,望着洛公馆里面,漆黑一片。
“夫人,回去吧!”庄斯娴怕她伤心,连连的劝道。
“我想进去……”洛溪池声音带着浅浅的颤抖,她站在门口向里张望,借着路灯只能看见建筑的轮廓,黑黑的一团没有光晕。
“夫人,大帅下令洛公馆已经被封了,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入”,庄斯娴拉着洛溪池的胳膊不想让她拆了封条进去,生怕她触及了往事,万一再出点意外,她怕是活不了了,韩正傲非得拆了她不可。
“我想进去!我想进去……”洛溪池手指抚过封条上的字痕,“让蒋天赐将门打开”,她伸手推开庄斯娴,一把的撕掉了封条。
蒋天赐不敢用力的拉她,只能是顺着洛溪池的意思推开了大门,洛公馆并没有锁严,只是贴上了封条,“夫人,看一看就回去吧,让大帅知道了,我和斯娴脱不了干系。”
洛溪池听不进去他们的话,信步走了进去,一向怕黑的洛溪池不顾没有灯向后院走过去,“夫人,小心脚下”,庄斯娴搀着她一步不敢离开她的身边。
推开雕花的黒木大门,已经全是灰尘,洛溪池走了进去,一片黑暗,伸手去开客厅里的水晶大灯,或许是时间太久,已经不再亮了。
寂静的大厅都是她的脚步声,坐在满是灰尘的沙发上,心里一阵的难受,“妈妈最喜欢干净,怎么这么多灰尘……”
恍惚间,洛溪池觉得眼前像是忽然大亮,屋子里锃亮如新,晚饭的时刻放着轻扬的音乐,屋子里每一样的物件都是历历在目,刺绣的手工地毯,每日都换的鲜花百合,阵阵的清香,漂亮的油画挂在四壁……
竹内夫人像是站在楼梯上正向着她微笑,“凉风,来,我买了一件新的衣裳,快来试试!”她的微笑如此的美好温婉,“快穿上!”她不停地用日语夸赞着她穿上衣服该有多美。
她那是还是个小孩子,坐在客厅里的摇摇木马上自己玩,是洛江龙让康叔叔搬进来的,她记得那年她在花园里乱跑的时候摔坏了腿,洛江龙三个月都不准她再出门,还辞退了奶娘……
“妈妈……妈妈……”洛溪池起身向楼梯的方向走了过去,竹内夫人正笑得柔和,似乎连眼睛都笑的弯弯的,见过竹内阿澄的人都说,洛溪池的眼睛最想竹内夫人,水晶一般的透明、可爱,犹如波光粼粼的湖水还闪耀着日光。
“夫人!”庄斯娴搀住起身的洛溪池,“回去吧,这屋子里凉的很,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洛溪池扶住自己的小腹,也是觉得心口凉凉的,头脑一阵的晕乎乎,扶住庄斯娴的胳膊洛溪池向外走去,驻足在门口,她回首望了最后一眼漆黑一片的洛公馆,一切都消失了,父亲、母亲、洛家、沪军,都随着历史的更迭进入了时间的潮流。
洛溪池一晚上心力交瘁,本来和张学良在百乐门的应酬就已经让她很累,重回洛公馆更是让她心情遭到了极点,庄斯娴看得出,洛溪池的目光中都是痛苦和哀伤,那种与生俱来的疏离和犹豫是那样的感染人的情绪。
“夫人,您的牛奶”,洛溪池结果后拿在手里依旧歪在躺椅上不想动,“夫人,早些睡吧,明天还要启程回天津呢!大帅会在火车站接您的,刚刚还打来了电话询问了蒋副官您的情况……”
庄斯娴不停地在岔开洛溪池的思绪,可洛溪池却是一直置身事外,提不起任何的兴致,白色的针织披肩裹着她的身子,繁复华丽,衬得她的肌肤是那样的柔嫩,壁炉烧得旺旺的,她的心情却是阵阵的寒冷。
“我明天……不想回去了”,洛溪池柔弱的声音打断了庄斯娴的闲聊,让庄斯娴惊讶的微微张开嘴。
“夫人……您还是……三思啊!”
“我要多住些日子!”洛溪池不想再多说话,闭上了眼睛,牛奶温热的杯子还握在她的手里。
“我这就去给大帅打电话!”庄斯娴起身出门,她知道,洛溪池的脾气也只有韩正傲才能左右得了,两个人都是一样的缠人难解决。
……
庄斯娴打来电话的时候韩正傲还在忙,军政厅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洛溪池怀着身孕他在家里不能吸烟,现在算是放松一下,“什么事?!”听着庄斯娴的声音韩正傲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只要和洛溪池沾边的都会让他精神紧绷。
“大帅,夫人不打算明天按时回上海了!”庄斯娴眉头紧锁的汇报。
“为什么?!”韩正傲不觉间语气都冷厉了几分,目光中瞬间积聚了阴骘的情绪,犹如翻云覆雨。
“夫人今天去了洛公馆,回来后就一直精神不佳,刚刚我去送牛奶,夫人说明天不想会天津了,想在上海住几日。”
“胡闹!”韩正傲‘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连忙拨通了秘书室的电话,今晚是汤恒的班,“马上准备飞机,我要飞一趟上海!”没有第二句话,韩正傲起身穿上了外套,戴上了帽子便出了门。
“大帅,是不是上海出了事?!”韩正傲一出门就碰见了从办公室即将出来的汤恒。
韩正傲表情太过严肃,汤恒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私事,你不用跟我去!”说完便转身离开,门外是顾人玉开着车在等着送他去机场。
飞机顺利的抵达上海,韩正傲一刻不停的坐车赶到了宋公馆,正是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冷的顾人玉立起来衣领挡风,韩正傲却是步履稳健的,依旧满面罗刹的按响了宋公馆的门铃。
“大帅?!”蒋天赐披着衣服出来开门,被眼前的人惊呆了,没想到韩正傲会大半夜的赶到了上海。
“开门!”
“哦!”蒋天赐一愣,打开了门,朝进门的韩正傲敬了个礼军礼,却是衣衫不整,随着他进了屋。
“夫人呢?”
“回大帅,在卧室里睡下了!”蒋天赐压低声音的回答道。
韩正傲对宋公馆不熟悉,由蒋天赐带着走到了她的门外,屋子里没有声响,韩正傲推开门,昏暗的灯光里,洛溪池正躺在躺椅里侧头睡着。
关上了门,韩正傲走了过去,他走路一向是声音小,尤其是宋公馆铺了地毯,更是悄无声息,他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人,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的蹙着,眼角尽是哀伤,白皙的皮肤上挂着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泪痕。
刚刚还怒气十足的心一下子被她可怜的样子完全融化,“阿洛……”他吻着她的额头轻声的唤了一声,洛溪池一向是睡得清浅,何况并无美梦,兵荒马乱的世界让她蒙蒙的睁开眼睛。
是熟悉的脸,晃在眼前,那样的清晰,他英俊的脸,浓密的眉毛犹如墨染,一双星眸犹如火一般的炽热灼人,尽管她刚刚睡醒,看的不是很清楚。
抬起轻柔的手,洛溪池扶上了他的脸颊,凉凉的那样的真实,“你怎么来了?”洛溪池知道,这不是一场虚幻的梦,而是真实的他,真实的守在了她的身边。
“为什么不回家?”韩正傲握着她的手贴在脸颊上问道。
“正傲……我今天回了洛公馆,一切还是老样子,让我心里难受极了,想起了过去的一切……爸爸妈妈,还有每天都会来家里的康叔叔,和我几乎一起长大的康乔……”
“阿洛,一切都过去了!”洛溪池眼中的泪几乎腐蚀了他的心,韩正傲知道,他们之间的裂痕是那样的清晰,怎么可能随意的抚平,就算是长好了,也是有着深深的伤疤。
“让我……怎么能轻易地忘记他们,那些爱过我的人,我是如此的爱着他们……似乎一夜之间都离我而去了!”
“阿洛,对不起!”韩正傲伏在洛溪池的胸口上哭的清晰,泪水咸咸的浸湿她的衣衫,心碎的粘贴在她的胸口,像是每一颗心头的朱砂痣,疼痛有深刻。
“你有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我有怎么才能原谅你,该如何原谅你呢?”
看着韩正傲的泪滴,洛溪池轻启朱唇,白色的贝齿似乎尝上去都是有些清苦的,“正傲……我想清了,错的人是我,是我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你,疯狂的爱着,不管你是凶手还是坏人,或是与我有深仇大恨的敌人,我爱你的心都无法的改变,是不是很没有骨气?!”
今夜的她如此的哀伤,如此的不同,似乎有一种临死前的坦然,握着她指尖微凉的手,韩正傲有感觉得到她身上拥有的释然,是她死过一次时带有的那种释然。
“阿洛,明天就回去吧,家里离不开你,我也一刻都离不开你,所以不要轻易的留下我,让我担心,怎么样?”韩正傲守住了眼泪情深问道,语气中是淡淡的喟叹。
“我好累,天津给我的只有压抑,我像是身处一个噩梦,若是那个梦里没有你在,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只休息一下!我怕我没有精力总是陪着你在那样凶险的噩梦里不离不弃!”
吻上她柔柔的嘴唇,在唇齿间略带凌虐的噬咬,洛溪池有些吃痛,捧着他的脸却是不忍心离开,也是不舍得离开,这样如梦幻的世界,让她如此的沉迷和沉醉,疼痛的感觉就像是他一直一来给予的爱情——浓情中带着疼痛,无法喘息的疼痛。
洛溪池,水一样的命运,只能用与生俱来的柔弱和漂流跟随着他浮浮沉沉,“现在就和我回去!”韩正傲抱起躺椅上的人,“我来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专列,我们明天晚上就能回去了,回到我们的家里,让厨房做些好吃的怎么样?”
环紧韩正傲的脖颈,洛溪池嘴角、目光都是微笑,看的韩正傲阵阵的辛酸和疼痛,“别再逼我了!正傲,非得每次都让我的相聚都变成我心里的伤痛吗?”
“阿洛!”他的表情和情绪变化的总是那样的迅速,“必须!必须马上回到我身边,上海时局紧张,我不可能让你身处虎口,何况,我离不开你,一刻都不行!”
蒋天赐和庄斯娴都已经衣着整齐的坐在楼下的大厅里,一见韩正傲抱着洛溪池出来一起站起身来,“告诉顾人玉,先到火车站去安排火车,然后你再开辆车将我和夫人送到火车站,斯娴去拿件厚毯子和外套给夫人裹上,免得她受了风寒!”
洛溪池倚在沙发里浑身没有力气,不知道是心情的犹豫还是身体的不适,总之让她难受的睁不开眼睛,韩正傲半抱着她,却是感觉不到一点点她的温度。
“一会儿我们就回家了!”吻着她的额头,韩正傲继续说道:“然后,忘掉今晚的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回忆的、真实的,统统忘记,然后我们去看恩礼,他这几天不见你,你不知道他现在长大了多少!……”
韩正傲尽量的让洛溪池想一些有希望的事情,或许她就会想着回到天津,去看看她的念想,真正牵挂的事情,“阿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看着她紧闭着眼睛,韩正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讲最深切地感情告诉他,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让他有任何的遗憾,他有多爱都要清晰地告诉她。
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韩正傲将毯子再次的检查了一遍,抱起了怀里的洛溪池出了门,身后的庄斯娴出门前没忘记关了灯。
上车后,韩正傲用嘴唇试了试洛溪池的额头,感觉有些热,便吩咐开车的蒋天赐,说道:“先去一趟医院,夫人有些发烧!”
医院的夜里只有值班的大夫和几个小护士,韩正傲将洛溪池抱了进去,一看是津卫军的军装,医生有几分紧张,“我夫人发烧了,但是怀着身孕不能用药,怎么办?”韩正傲将洛溪池抱在怀里问道。
“用酒精搽拭身体,直到烧退,因为孕妇不能吃药,输液,只能用最简单的办法,或者煮一些鸡蛋,包在毛巾里在额头上轻轻地滚着!”
“去买些鸡蛋,上火车后煮熟了照办,另外多买些酒精带上火车,为夫人擦身子!”韩正傲一刻不肯停留的抱着洛溪池上了车,清晨正是冷的时候,他不能再冒险让洛溪池生病了。
上车后,庄斯娴开始煮鸡蛋,一盆盆的冷水端进了韩正傲和洛溪池的车厢,蒋天赐紧守在车厢外,因为韩正傲正在为洛溪池用酒精搽拭身体,蒋天赐和顾人玉像是两个门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守着。
……
沾了酒精的毛巾在洛溪池光·裸的肌肤上游移,雪白的毛巾竟显不出比洛溪池白了多少,她身子还是那样的纤弱,即使怀了六个月的身孕还是能摸得到骨头,她还一度满意自己不爱长胖的体质,可是,看在韩正傲眼里却是阵阵的心疼。
“阿洛,还热不热?”韩正傲换了一条冷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上,洛溪池迷蒙的睁开眼睛看着韩正傲焦急的目光,浅浅一笑,“不是很难过,你不要担心!”
她抚上自己的小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快退烧吧!快退烧吧!……我们的宝宝该热坏了!”
她还有心情开玩笑,韩正傲已经是急的焦头烂额了,不停地用酒精擦拭着她的后背,庄斯娴端着剥好的鸡蛋裹上毛巾拿进了车厢,“大帅,鸡蛋好了!”
韩正傲接过鸡蛋,撤掉她头上的毛巾来回的滚着,来回的忙着,总算是天大亮的时候,洛溪池的烧总算是退了,她也甜甜的睡着了,安稳的倒在韩正傲的臂弯里,那样的沉静!
“阿洛……起来吃点东西吧!”韩正傲半抱起洛溪池轻声的叫醒梦中的她,洛溪池没有紧紧地锁了一下,旋即睁开了眼睛,却是恢复了原来的清明,还是那样的明眸善睐。
“头还疼吗?”他搅着手里的小米粥想要喂给她,却是得来她的拒绝,偏过头不想吃,“我想……喝牛奶!有吗?”她环顾了一下周围,已经是在了火车上,看来他们是要回天津了,她记得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你……一夜都没睡吧?”洛溪池仰起头看着身后半抱着她的人,目光有些生气。
“你还好意思说!”韩正傲将小米粥的碗顿在桌案上,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昨晚上生病了,稀里糊涂的说了乱七八糟吓人的话,又是不回家又是原谅的!吓得我心都快凉了,你还好意思问!”他手上一抖怀里的人,洛溪池微微的撅起嘴看着他。
“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只是……因为难受才有些哀伤的!你心里不好受,当然是因为心里有鬼!”洛溪池稍稍开朗起来,用纤细的指尖点了点他的心口。
“是,我的确是心里有愧于你,可以后生病也不准没生气,吓得我心都快跳的无影无踪了!”韩正傲接过庄斯娴递进来的牛奶,喂给她,洛溪池想要接过手,却被他躲了一下,“我来吧,拿不好烫了自己!”
“哪有那么娇气!”洛溪池坐起身子,却被他一把扯着搂在了怀里,低头俯视这她好看的脸,正色的说道:“你要是再出一点事,我可就没了半条命,听话!”
乖乖的偎在他的怀里,洛溪池由他喂着喝奶,车窗外是呼啸的风,暖暖的温度在她的后背暖暖的贴着,像是温暖了她的心,隔着骨肉让人一阵的放松!
“对了,我还没和你说张学良的事情呢!”洛溪池看着他的脸正色的说道。
“他是怎么说的?”韩正傲将洛溪池搂在怀里,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他让你放心,张作霖无意做卖国贼,可他确实是不敢得罪日本人,至于他对待汤恒的态度,完全是不想让日本人怀疑,若是我们开战,他绝对不会背后捅刀子,看张学良的样子,的确是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样子。”
“这么说,盟军已经解决,后患也是没有了?”
看着他挑眉说话,洛溪池眼睛一亮,“你是说齐向明答应了和我们一起抵御外敌?”洛溪池语气中全是惊喜。
“嗯,昨天下午,齐向明来电话,心傲说服了他,只不过他只做援军,提供支援,他……还要提防着川军的攻击!大家没办法一条心,始终是不能共同抵御外敌!”
看着他叹着气皱着眉头,洛溪池心里跟着难受,指尖按上韩正傲紧锁的眉头,笑意盈盈的说道:“只要我们无悔就好!不管怎样,外敌当前,民族大义为先,不要考虑苟且之辈了!我们无法左右他们的想法,那就用我们自己来唤起有志之士,定能赶走外敌!”
贴上韩正傲的脸,洛溪池闭上了眼睛,她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可怕的战争,可能让韩正傲一无所有,可她知道,自己会永远的陪在他身边,等着他无论失败成功,不离不弃。那晚,他说的话,如此清晰的在耳边,“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她何尝不想和韩正傲说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