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如萍看齐园要来真的,拧着眉后退一步,“站住!不就是钱,我给就是,多少钱!”
“真是穷乡僻壤,变着法子地要钱。”
齐园脸色有点冷,看了眼伙计。
伙计忙捂着自己的脸,“五十两!”
黎诗月惊叫起来,“五十两?你抢钱啊!”
黎如萍也满脸厌恶,“果然是小地方,真是无耻。”
“夫人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扇我这一巴掌,我嘴里出血,牙都快掉了还得休息几天,问你要十两银子的医药费和误工费不为过吧?”
伙计十分气愤,“而且你摔的茶壶,那可是我家掌柜的淘回来的好物件,你说砸就砸了,还有你点了那老些菜,后厨都做上了,我问你要五十两都是少的。”
黎如萍回头瞪了一眼盛萱月,盛萱月无辜,“都是按着你吩咐的点的,夫人你不会没钱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从京城里来的有钱人连五十两都不舍得给吧?不是说你家小公主一件衣服都几百两吗?”
盛萱月嘲讽技能全开。
黎如萍冷笑一声,从腰间取下荷包,拿出一张小额银票扔在地上,随即推开齐园,趾高气扬地走出去。
黎诗月故意从那张银票上踩过去。
盛萱月看得直摇头。
黎家就算是生意好,最多也就到黎诗月这一代了。
“干爹。”盛萱月亲亲热热|地喊着,跑过去抱着齐园,“干爹怎么来了。”
齐园蹲下身仔细看了一下,确定人没受什么伤才松口气,手指点着盛萱月的脑门道,“我不来怎么放心,你的胆子可太大了。”
“嘻嘻,这不是没事嘛。”盛萱月搂着齐园的胳膊晃了晃。
“好了,我带你去找你爹和二伯,快回家。”齐园说道。
盛萱月回头喊了付霁轩,然后又歉意地看着伙计,“对不起啊哥哥,我不知道她会打人。”
“嗐没事,干我们这行的什么委屈没受过,拿了钱就行。”伙计笑了笑。
盛萱月把银票捡起来,拿袖子擦了擦,看清上边黎家钱庄的标记,记在心里,然后递给伙计,跟齐园出去。
“干爹,我爹有没有把计划告诉你啊?”盛萱月蹦蹦跳跳问。
“我都派人安排好了,你放心。”齐园牵着她。
回到家,黎氏扑上来上上下下地看着盛萱月,盛萱月赶紧安慰,“娘我没事的,小舅舅怎么样?”
“一个人在屋里,不出声,坐着发呆。”说到黎晴空,黎氏又要哭了。
“现在还有件很重要的事,爹,爷爷,大伯二伯,你们听我说....”
晚饭时间,又是盛萱月陪着黎晴空吃,付霁轩坐在一边,吃相优雅地啃鸡腿。
盛萱月手里拿着红烧鸡腿盯着他看,就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用筷子吃都吃得这么干净。
她用手都要啃得一嘴油。
黎晴空看她不吃盯着付霁轩,也不敢吃,一双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年。
付霁轩被两人看得吃饭都没心情,“看什么,你想吃鸡腿啊,我都吃过了。”
“我在想你吃饭狼吞虎咽时候的样子。”盛萱月下意识道。
付霁轩放下筷子喝了口蛋花汤,“不可能,你看不到的。”
“哼...我要跟奶奶说饿你三天。”盛萱月用尖尖的虎牙撕咬着鸡腿肉含糊道。
黎晴空咽了咽口水,也终于敢吃了。
“那我也不会。”付霁轩轻笑反驳,听到外边的动静,“你爹他们回来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做了无用功,不然直到黎如萍走,晚上怕是都不能好好睡。”盛萱月叹气道。
付霁轩吃好饭收拾了碗筷,“就算晚上出了事你也不能干什么,好好睡你的。”
盛萱月一想也是。
但是心里气。
黎晴空三两下把饭吃完,端着空碗呆愣愣地看盛萱月,不言不语。
盛萱月又叹气。
医者能治病却不能治心病,黎晴空的身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养好。
当晚,盛知树兄弟三个没有睡,坐在院子里守夜。
盛萱月担心白天黎如萍被她摆了一道,晚上找人过来报复,放火打砸什么的。
到了后半夜,果然有几个人趁着黑摸了过来!
“就是那家了吧,怎么离这么远。”
“是那家,一会顺着墙根泼上油点火就行了。”
“知道了,那娘们出手真是大方,十两,够咱们兄弟赌几次了。”
“别废话了,快点的....啊!——哎哟!”
惨叫声接连响起,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老|二!你没事吧!”
“哥,妈的这怎么有个野猪套啊!我的腿被什么扎着了!”
忽然盛家门打开,盛知树他们举着火把走过来,蹲下身,照亮了坑底人。
“你们想干什么。”盛知树冷声问。
还好下午月儿让他们在屋前几个位置挖了坑,设下陷阱!没想到真的有人想来害他们!
盛知树看着两人手里的火油,心里一阵阵泛寒,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要是月儿不警惕,他们睡着了,岂不是要被活活烧死!
盛家三兄弟怒上心头,盛知雨冷声开口,“我看,直接把这火油倒在他们身上好了。”
“不错,既然想来害人,就得有受报应的准备。”盛知风怒道。
两个人吓得赶紧求饶,“几位哥饶命啊饶命啊!我们小哥俩也是拿钱办事,我们真的和你家无冤无仇的。”
“那你们为什么来放火。”盛知树质问。
两个人对视一眼有些犹豫,盛知雨把火把往下一放,两人吓得都要尿了,“别别别!我说我说!”
“是有人花了钱,让我们过来放火,让我们放完就离开镇子,过几天躲躲风头再回来。”
盛知树简直要气炸了,“是不是一个女人,不是本地人,看起来很有钱?”
“对对对,就是她!我们兄弟可真是被指使的啊!”两个人哀求起来。
盛知树看看两个哥哥,然后找了个地方把火把插住,火苗随风晃动。
坑底放了兽夹老鼠夹子还有木头做的叉子,头不尖,但戳上也疼得很,盛知雨回去拎了油往两人身上泼,吓得两人吱哇乱叫。
他俩一个腿上被扎了不敢动,一个肩膀头子被夹住,这坑也深,是没法自己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