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松盯着那人出神,齐园简直是怒不可遏,又深吸口气露出温柔的笑,搂着盛萱月安哄,“不过是胡说,月儿不必放在心上。”
盛萱月沉默着,目光落在死去的男人身上,“只是这样一来,常老板的死因我们便不知道了。”
付霁轩冷脸上前,抬手拂过那人的脸边,摸索着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来!
“嘶!”盛萱月看得倒吸一口冷气。
包松和齐园看过去,震惊地瞪大眼睛,“这,这不是那个逃走的盗墓贼吗?”
盛萱月踮脚看着,想了一会也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这个,这人不是我帮忙画像的那个盗墓贼,后来押去潼南府的时候还逃走的那个!”
当时她刚穿越来几天,在路上玩的时候看到布告栏,遇到了徐十三,画了画像。
可是这个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包松表情严肃起来,“这件事必然不简单,此人身份成迷,一下子牵扯到两个案子里来。”
“而且还都是命案。”
齐园攥紧拳头,“这件事我一定会差个水落石出。”
断然不能有一点威胁到月儿安全的存在!
盛萱月却没抱什么希望。
在云别镇,潼南府,就算是去了京城,他们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
背后的人,身份莫测,不是他们这个地位能触摸得到的。
盛萱月眼里似乎有火光在跳跃,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好啊,既然有人这么想看她自投罗网,想看她能成长到何种地步,这么轻视她,她不来一个惊艳世人,岂不是辜负了他的期待?
付霁轩看到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下笑开。
这丫头真是对他的脾气。
如果是他,他也会这样。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在她身边,帮助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算了干爹,这件事就这样吧。”盛萱月笑眯眯地跟齐园道。
齐园仍旧眉头紧皱气氛难忍,“不行,我不放心。”
“干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找我的麻烦了,起码在这件事上不会,你就放心吧。”盛萱月晃着齐园的手撒娇道。
齐园其实也清楚目前肯定是查不到什么,但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又惊怒。
盛萱月没再说什么,只叮嘱几人不要告诉家里,免得平白让他们担心。
齐园把三个孩子送回家,回到房间,一人坐到深夜。
包松披着外衣过来,看着他叹了口气,“多思无益。”
“大人,我得保住月儿,我要让她好好的,高高兴兴的。”齐园慢慢挑起眸子,墨色的眸里阴云遍布。
包松拉了把椅子坐下,和他面对面,“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生气,但你冷静一点。”
“看那人说法,他背后势力必然庞大,又牵扯到盗墓一案,可能是团伙惯犯。”
包松冷静地跟齐园分析,“你也知道,如今国库空虚,墓穴中的陪葬品和珍宝,都要上缴。”
“而这些人私自盗墓,肯定不简单。”
齐园嗯了一声,“我知道,眼下做不了什么,但是我得防着以后。”
“以后,我的月儿也不能受到一点点伤害。”
包松笑了笑,“月儿要是在云别镇,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齐园摇头,“大人还没有了解她。”
“依照月儿的性子,绝对不会只留在一个小小的云别镇,她有野心,更想出去看看外边的世界。”
“我这个做干爹的,总不能因为外边有危险就不让她去玩。”
“自然是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些人,让他们不敢对月儿怎么样。”
包松一怔,继而失笑地看着他,“你这还是干爹呢,要是亲爹,不是护得更厉害了。”
齐园收拾着桌子上的书,“亲爹干爹有什么所谓,总之我疼她就是。”
包松心中一凛,“小齐,你可不要走歪路啊。”
齐园背对着他笑起来,“怎么会呢,夜深了,大人休息吧。”
包松站起身,“你也早点睡。”
齐园温声应着,等到洗漱好,吹灭了灯火。
房间内募地黑了下来,齐园孤身一人坐在这黑暗中,像是被黑暗吞没了一般。
第二天,有衙役过来喊齐园办差,看到齐园正俯身在桌上写着什么。
“师爷,给谁写信呢。”衙役笑问。
齐园微微笑着,将信纸装进信封,没有署名,盖上了漆印,放进怀中。
“走吧。”齐园对着衙役笑了笑,气质一如既往的温和。
盛家,盛萱月一夜没睡。
她也想睡,但是白天凶手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回响,搅得她睡不着。
首先可以确定,这是个权势很大的人。
有多大呢,盛萱月想,王爷?权贵?皇子?将军?
但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会忌惮她呢?
自己还是个小孩,有什么人会被一个小孩子妨碍到呢。
况且,那个人知道自己穿越吗。
他忌惮的是原主,还是现在的她。
这些都是一个谜。
盛萱月觉得短时间,起码几年之内,她都找不到什么答案了。
就很烦,她就会一直记得!
啊生气!气死了!
什么狗势力,管他是谁,只要她足够强,怕毛?!
上去就是干!
盛萱月在黑暗中一骨碌坐起来,握拳咬牙,好好干,干到京城去!干便天下无敌手!
第二天起来,盛萱月吃过饭就开始在房间里琢磨,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她还是想搬家到潼南府去,很多东西,只有在有钱的地方,才能卖出去。
就算不能现在就去,起码可以去考察考察嘛。
盛萱月落下最后一笔,又想起买下书店铺子的任务,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等付霁轩回来之后找到他。
“我有件事要交给你。”盛萱月低声道。
付霁轩看她神神秘秘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嗯?”
“我要你在镇上找个可靠的人,假装是买主,把书店买下来。”盛萱月道。
其实她更想自己直接买,不过家里人确实对那个死过人的店有点排斥。
况且,她还有件事要做,不能让家里人知道的。
“你有多少钱。”付霁轩问。
盛萱月把荷包给他,“都在这,必须要买下来,况且那人不能知道你我是谁。”
“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