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玦孜孜不倦的劝了一会儿，反倒把自己劝的口渴了，支使怀穗给自己拿了水壶，仰头喝了一大口。
润了润有些干的嗓子，他又继续道：“所以我说你呀，何必一副自我感动的去做什么柳下惠呢？以凤前辈现如今的实力，只怕来日飞升也近在咫尺，到那时恐怕你连后悔都来不及。”
慕云峰心虚复杂的像是一团乱麻，方方面面全部都纠缠在一起，叫他压根找不到能够解开的线头。
“后悔……我只害怕我现在这样做了，后悔的日子来得更早……”
楚玦不屑一顾，翻了个白眼：“反正我今天是把话撂在这儿了，你如果去做了，结果如何我不敢定论，但如果你不去做，日后必定会追悔不已，到那时别说犹豫了，你连凤前辈的面都再也见不到了！届时你便每日痴痴的看着天，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飞升的这一天吧。”
慕云峰微微低头，看着脚下凌乱的碎石，那一块石头的姿态都各不相同，或是圆润或是锋利，皆是自己的样子。
而他要怎样说呢，自己到头来也不过是沐云野的一个影子，一个根本就不能让师尊满意的替身罢了。
忽然感觉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慕云峰偏头去看，是怀穗。
小姑娘看着他，漆黑的瞳仁里，带着几分担忧和焦急。
“可是师兄，你真的很喜欢师尊不是吗？”
慕云峰瞬间哑口无言。
怀穗歪了歪脑袋，眼神里是一种懵懂的纯真，他这样年纪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反倒是最遵从内心的想法。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对，但是我能感觉到师尊也很喜欢师兄的，跟喜欢怀穗的喜欢不一样。而且我觉得十分总是孤零零的感觉，可是师兄陪在他身边的时候，师尊就不孤单了。”
慕云峰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是嘛？”
怀穗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是了，你别看我年纪小，可是我能看到你们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你们口中的喜欢，但我知道师尊眼里师兄你和我们都不一样，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慕云峰掀了掀眼皮，沉浸的目光投向了在一旁看戏的楚玦。
楚玦立刻举起手来，“这话可真不是我教给她的，小丫头自己领悟出来的，跟我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慕云峰没说话。
楚玦继续喋喋不休：“要我说你真该跟人家一个小姑娘学一学，看看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觉悟差了多少……”
“我知道了。”
慕云峰忽然开口打断了他。
“……你知道什么了？”楚玦一脸疑惑。
慕云峰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错在哪儿了。我不应该去过分纠结自己的身份，即便是旁人的影子又如何，即便是替身又如何，我就是我，我相信在师尊眼里，我也绝对不是另一个人。”
楚玦一听这话，立刻兴奋的拍了拍膝盖：“没错，就是这个理！你管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你只管闭着眼睛往前冲就是了，从现在开始，我和怀穗就是你的坚实后盾，保证让你把师尊变成道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