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鹊……看来这次要冒点儿险了，你的护盾模式，能抗住任何击打吗？”
鹊鹊：一般冷兵器，无法造成对护盾模式的伤害，只是有一点，如果李大福不受伤害，能瞒得住其他人吗？
花泠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
秦国公的目的就是折磨李大福，直到他屈服。
那李大福不痛不痒，秦国公肯定会怀疑。
“那只能先等他稍微吃点苦头，受点伤，这样再被用刑，应该就看不出什么破绽了。”
花泠叹息一声，为了防止更大的伤害，只能如此了。
她找人问了李渔和秦国公去了什么地方，然后找过去。
没想到李渔竟然在外面徘徊。
“李公公，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李渔一脸抱歉，道：“秦国公要用重刑，咱家也拦不住，实在于心不忍，出来透透气。”
李渔都看不下去的酷刑，到底是什么？
花泠心中咯噔一下，问：“用的什么刑？”
“铁刷子。”
“什么叫铁刷子？”花泠听不懂。
李渔一脸骇然，道：“就是用这么大的刷子，上面都是铁针，对着人身上的皮肉，一遍遍刷下去，啧……咱家只看了一眼，就实在看不下去了，那孩子叫得太惨了。”
花泠抽了一口冷气。
“一上来就用这么重的刑？”
“他要把人弄死吗？公公怎么不拦着一点？”
李渔道：“死是死不了的，就是死不了才受罪呢，作孽！”
“公公！”花泠焦急地喊了一声，“陛下让您在旁边盯着，就是为了防止秦国公动用重刑，做手脚，问不出真话来啊，您躲在这里，岂不让他肆意妄为了吗？”
李渔眨巴了两下眼睛，却道：“陛下……是这个意思吗？”
显然不是。
李渔对皇帝还是了解很深的。
他让秦国公主持审问，就是让他自由发挥。
基本上等于舍弃了李大福这个人了。
这也是试探秦国公的一步棋罢了。
花泠却不愿意让李渔继续助纣为虐，道：“李公公，陛下总不是让你过来凑数的吧？若陛下问起来，您当如何回答呢？”
“而且这个李大福，可是知道很多秦明的事情，若是李公公能替陛下保住他，将来说不定有大用。”
李渔眼神闪闪烁烁，似乎也在斟酌这件事。
在皇帝身边久了，处处都要留心眼儿，踏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李渔是不会轻易给别人当刀子的，但他也同样清楚一点，那就是一切以皇帝的意思为准。
皇帝可能并不在乎李大福的死活。
但皇帝应该很在乎秦家的事儿，毕竟秦家手掌兵权，已经成了皇帝心中的一个疙瘩了。
尤其是这些年，秦国公仗着已经无人能撼动他和秦家，很多事儿已经做得让皇帝不满了。
李渔对此，是了解最多的。
而且贵妃的三个皇子又都成年了，一个比一个心大，皇帝又还未到暮年，怎么可能会不忌惮呢？
李渔心中思来想去，把各方都往天平上放了放，最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世子妃言之有理，陛下交代我的差事，可不能办砸了。”
李渔躬身，准备回去。
花泠又道：“公公，我跟你一块儿去呗？我想听听，秦国公怎么审问犯人的。”
“这……世子妃，那场面可不好看，您还是避一避吧。”李渔道。
花泠却笑了笑，道：“就是没见过，才好奇嘛，要是看不下去了，我就走呗。不会是秦国公不希望我去看吧？”
“那倒不会，他那个人，巴不得别人在旁边看他耍威风呢。”李渔笑了一下，“刚刚我要出来，他还劝我留下来的。”
“那我就一起去看看吧。”花泠坚持要进去，她必须要想办法帮李大福活下去。
李渔见她坚持也就只好带她一起进去了，只是对她道：“您可别吓着了，回头陛下该怪罪咱家了！”
“没事，我是大夫，血次呼啦的场面没少见。”
花泠倒是自信满满。
只是当她亲眼看到一个人被酷刑折磨的场面时，她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们做医生的，只会尽一切能力降低病人的痛苦，所以即便开肠破肚，病人也是在无痛情况下做的。
她听不到那惨烈的，让人心肝都颤抖的叫声。
而且做手术的时候，她都是高度集中精神，只专注于病灶，并不会注意到其他的。
可现在，她眼睁睁地看着李大福饱受煎熬。
血淋淋的画面，太过震撼。
原来人类可以残忍到这一地步，对自己的同胞，也毫不手软。
她几乎没有思考，就喊了出来：“住手！”
正在行刑的人，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
秦国公坐在直面李大福的椅子上，老神在在。
听到花泠的声音，也丝毫没有惊讶，一抬手，道：“老夫没有喊停，你怎么停下来了？”
花泠快步走过去，提高了声音，对秦国公道：“国公爷的刑讯技巧还真是厉害啊，我还以为国公爷会采用什么高明的手段来攻破犯人的心理防线，好对您说实话呢，没想到也不过是屈打成招那一套！”
秦国公这才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花泠，却没理她，问李渔：“李公公，这个地方，怎么能让世子妃过来呢？血糊糊的，女人家看了，回头吓病了，吓傻了，咱们如何跟陛下交代啊？”
李渔陪着笑脸，道：“世子妃执意要过来，咱家也拦不住啊！”
“李公公是越发会当差了，不愧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秦国公面带嘲弄。
对李渔见风使舵，十分不满。
李渔一向不得罪人，被嘲讽了也不会把心情摆在脸上，依然是那副老好人的笑容，道：“国公爷别恼啊，我这就劝世子妃走。”
说着，便看向花泠。
花泠接住了李渔的暗示，哼了一声，道：“我不走，我偏要在这里，陛下又没不允许我在这里旁观。我好不容易救活的人，可不能在陛下亲自审问他之前，就让他被人弄死了！”
她故意做出胡搅蛮缠的样子。
秦国公冷下脸来：“世子妃是不是太放肆了？一个妇道人家，连自己的本分都不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