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玥的话像把淬了剧毒的刀子,直接捅进崔灼屿心口。
他呼吸猛地一滞,瞳孔瞬间收缩。
那晚混乱灼热的记忆,仍旧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一丝狼狈和巨大的恼羞,瞬间涌上他眼底,随即被汹涌的怒火彻底淹没。
他脸色铁青,“姜昭玥,你找死!”
因为愤怒,声音从喉咙里碾出来,带着骇人的寒意,
姜昭玥却像是没听见他的怒火。
她甚至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一点距离,平静地看着他因暴怒而扭曲的脸。
“话难听,但理是这个理。”她语气平淡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崔灼屿,你自己的规矩立好了,再来教我。”
说完,她索性直接转过身,重新望向窗外被阴影笼罩的庭院。
屋里死一样的静。
只剩下崔灼屿压抑粗重的喘息声。
姜昭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针,扎在他最隐秘的痛处,刺得他理智全无。
他死死盯着她纤细,却挺得笔直的背影。
那股被人彻底掀开遮羞布,踩在脚下的狂怒,混合着某种更阴暗的冲动,轰然炸开。
烧尽了崔灼屿最后一丝克制。
“规矩?”他的声音低哑得可怕,“姜昭玥,你跟本公讲规矩?”
他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带着迫人的威压。
瞬间将她和窗外的光,都拢进自己投下的阴影里。
姜昭玥背对着他,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丝,但语调依旧平静无波。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怎么,国公爷觉得我说的不对?”
崔灼屿几乎是嗤笑出声,“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庶母,也配跟本公论对错?”
他抬手,却不是去碰她。
而是“砰”的一声,重重拍在她身侧的窗棂上。
沉重的木框剧烈震动,震得姜昭玥鬓边的碎发都轻轻晃了晃。
“这国公府的一切,包括你。”
他逼近她耳边,灼热的气息裹胁着冰冷的怒意,喷在她敏感的耳廓,“都归本公说了算。”
“规矩?本公就是规矩。”
那股侵略性十足的气息,和着拍窗的巨响,让姜昭玥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倏地转过身,清冷的眸子终于不再平静,燃起两簇冰冷的火焰。
直直对上他烧红的眼,“国公爷好大的威风!”
她毫不退缩,甚至微微扬起下巴,“怎么,被我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就只能用权势压人?”
“戳中心事?”
崔灼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底的疯狂却更盛。
他猛地抬手,这一次,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
力道之大,不容她丝毫挣脱,强硬地将她整个人从窗边猛地拽离,拖向房间中央那片空旷之地。
“本公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心事!”
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让姜昭玥倒抽一口冷气,试图甩开,“放开,崔灼屿,你疯了!”
他狞笑,非但不放,另一只手更是直接掐住她的腰。
将她狠狠抵在冰冷的墙壁与滚烫的身躯之间。
“对,本公是疯了,被你逼疯的!”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灼烫的温度,隔着衣衫都能烙到她身上。
“你不是伶牙俐齿吗?再顶撞一句试试!”他低下头,眼神凶狠,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两人的距离,骤然缩至极限,呼吸纠缠,气氛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姜昭玥被他死死禁锢在胸膛与墙壁之间,动弹不得。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巨大怒意,还有一种更原始而又危险的气息,让她头皮发麻。
但眼底的清冷倔强,并未消退,反而更亮了。
“崔灼屿。”她被迫仰着脸,声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
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向他,“你除了这样,还会什么,这就是你国公爷的本事?嗯?”
她最后那声轻飘飘的“嗯?”,如同最烈的助燃剂,彻底点燃了崔灼屿濒临爆炸的神经。
他眼中最后一点清明,被赤红的占有欲吞噬殆尽,低吼出声,“本公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本事。”
话音未落,他掐着她腰的手,猛地用力向上提。
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扣住了她的后颈,强迫她迎向自己滚烫的唇。
“唔!”姜昭玥所有的声音都被堵了回去。
这不是吻,更像是一场带着血腥味的掠夺和惩罚。
他的气息蛮横地侵入,带着焚烧一切的怒火。
她想推开,双手却被他轻易压在冰冷的墙壁上,动弹不得。
换了策略去咬他,却被早有防备的他死死钳制住下颌,只能被动承受那狂风暴雨般的侵袭。
唇齿间,是攻城略地的霸道,带着惩罚的意味,碾磨着她的柔软。
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灼热和掠夺。
姜昭玥纤细的身体,被牢牢钉在墙上,承受着他全部的重量和怒气。
她眼底的冰冷火焰,变成了屈辱的刺痛,但更多的是不肯屈服的倔强。
即使身体被困住,眼神也像是带了刺的玫瑰,瞪向他。
*
漫长的掠夺终于暂歇。
崔灼屿微微抬起头,唇上还带着一丝暧昧的水光,胸膛剧烈起伏。
看到她被蹂躏得红肿的唇,和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与倔强,心中毁灭般的怒火,奇异地被另一种扭曲的情绪取代。
“看清楚了吗?”
他喘息着,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眼底翻涌着黑暗的漩涡,“这才叫本事。”
他一只手仍死死压制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却猛地探向她腰间的系带,动作粗鲁而急迫。
姜昭玥浑身一僵,眼中终于掠过一丝真正的惊惧。
“崔灼屿,你敢!”声音因为刚才的窒息和此刻的惊怒,微微发颤。
姜昭玥拼命扭动身体,试图躲避那只意图明显的手。
“你看我敢不敢。”崔灼屿低吼,彻底撕下所有伪装。
此时此刻,只剩下野兽般的掠夺本能。
他无视她的挣扎和怒斥,用绝对的力量优势,将她死死压制在墙上,手指粗暴地扯开那纤细的衣带。
“不是伶牙俐齿吗?不是说本公不守规矩吗?”
他俯身,滚烫的唇,再次凶猛地压下,带着惩罚和宣告主权的狂烈气息,堵住她所有可能的尖叫和反抗。
衣衫在粗暴的拉扯下,发出不堪承受的细微声响。
姜昭玥所有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徒劳。
冰冷的墙壁隔着她的后背,身前却是他灼热如烙铁的胸膛。
屈辱,愤怒,还有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她。
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像濒死的蝶翼。
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她不挣扎了。
只是那僵硬的身体和紧咬的唇,比任何反抗,都更刺痛崔灼屿被怒火蒙蔽的眼。
窗外,不知何时又起了风,吹得树枝狂乱地抽打着窗纸,发出啪啪的声响。
盖过了室内粗重的喘息声音,和衣料摩擦的窸窣声。